第二百八十九章总不能拒人千里外
摆在舞台上的一堆原石，就是供对场所用，不少人已选好对手，各挑一块原石，组织方派出若干切割师切石和做证人。
一张张特制的金属台上，对赌双方和切割师到位，下了赌注，开始切石。
赌注也相当惊人，少则三五十万，多的上千万。
看着这些，郑岸然脸上冒出狂热的光。
他说：“现在的赌石，已脱离之前单纯的的一刀生一刀死，形成各种对赌，比如现在的，就是其中比较有特色的一种。”
夏凡点点头，走到一对赌石者面前。
他们面红耳赤，紧盯着正切割的石头，金属台有显示屏，挂着赌额：一百万。
这种对赌还可以加注，切割师先切个口子，看里面情况，赌石者若觉得自己的原石大概率出好绿，就可以加注。
对方不答应，他的钱就全部输出。
郑岸然津津有味介绍这些，然后眉毛一挑：“夏经理，够刺激吧？”
夏凡点点头，满脸激动：“太好玩了，光看着都激动人心，自己玩不更爽？”
郑岸然脸上挂出阴森笑意，一晃而过。
他摇摇头：“说实话，夏经理，我都不大敢这么赌，付出的风险实在太大，一不小心，可能几百上千万就这么亏掉。”
“何况你第一次来这，看热闹就好，千万别赌，虽然你现在也很有钱，但要用在公司。”
稍微一顿，又说：“当然，用公司的钱赢自己的钱，那也特别爽，不过还是别试为好。”
夏凡似乎被他说得有些不高兴，冷冷一笑：“有什么不好，老爷子，你之前不说我运气好，能在这捞到一大笔钱，现在又这么打击我？”
“我还非得赌这个石不可。”
他撸起袖子，朝舞台走去。
郑岸然看着他背影，摇摇头，阴冷一笑：“果然年轻气盛，像你这种人，活该倒霉。”
他赶紧追过去，故作慌张：“夏经理，你要干嘛？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赌石，就算老师傅也不敢打包票能赢，确实很有风险！”
夏凡走到舞台边，翻来翻去找到一块石头，指着它：“我就要这块，多少钱？”
他就看向旁边的经营者。
经营者看夏凡的眼神有点轻蔑：“这位先生，第一次来吧，你挑原石速度最快，这可不是菜市场上挑大白菜，你确定就要这一块？”
郑岸然已追上，抓住夏凡一条手臂：“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挑原石，很严谨，哪怕老师傅都要费个一两个钟才能挑出来。”
“你这十几秒钟就选定一块，太不靠谱了，会输的。”
夏凡甩开他的手，冷冷说：“老爷子，我就好上这一口了，你不要拦着我，我相信我的眼光，更相信我的运气，就要这一块了，多少钱？”
经营者面无表情：“摆上台的石头都十万一块，不二价，也许你能找到值个四五百万的绿，甚至更多，但也有只能出几千块的。”
“这就是赌石的乐趣，你真要这一块吗？”
“支持支付宝和微信转账，也支持现金。”
郑岸然还要劝，夏凡已掏出手机支付十万。
他抱着沉甸甸的石头，接着左看右顾，哎呀一声：“我光顾着买石头了，没找到对手，郑老爷子，能不能帮我找个人，也花十万买一块原石跟我对赌？”
郑岸然也扭头看来看去，接着双手一摊：“现在好像有点迟了，这里很多对手，都是在场外就已决定好的，要找谁，都凑上了对。”
“现场要找等于是临急抱佛脚，好像有些难啊。”
夏凡傻了眼：“那我花十万买这块原石有什么用？”
经营者在旁边失笑：“怎么就没用了，不一定要对赌，也可以自己切，没准切出几百万。”
虽这么说，语气却透出奚落。
既是经营者，对原石自然就有一定了解。
看夏凡手中这块，明眼人就知是块劣质原石。
夏凡倔强地说：“我买这块石头，就是要找个对赌的，这样才能有双倍收获，赚双份钱，要不哪怕出了几百万的绿，我也觉得没劲。”
“看人家赌得兴高采烈，我却只能切自己的，多没意思，郑老爷子你说是不是？”
郑岸然对这块原石自也了然于胸，暗自好笑。
他故作苦恼，轻轻一拍大腿：“夏经理，你这份心思我明白，我都有你这种冲动，不过这回我也没找到对手，要不这样，我跟你凑一对好了。”
“但这又好像以大欺小，毕竟你刚入门，可我已在这行琢磨十几年。”
夏凡一摆手：“我不管，刚进门有刚进门的好处，就像打麻将，刚打麻将的运气特别好，甚至能把老手干掉，我想赌石也一样。”
“老爷子你就赶紧挑吧。”
郑岸然还是一脸难色：“这真是以大欺小呀，但夏经理既然这么有兴致，我总不能拒人千里外。”
他屁颠颠跑去挑原石，挑得老仔细，还用上各种小工具，二十多分钟才挑好。
接着，也花十万块买下。
经营者叫来一个切割师，把他们领到一处空置的金属台，原石放在上边。
切割师拿着小型切石器，开了口：“两位请下注。”
郑岸然看向夏凡，显得有点苦恼：“夏经理，毕竟你还不熟悉原石，又没好好挑，我们就小赌怡情吧，一万块你看怎样？”
夏凡看看周围，大摇其头：“一万块那不是很丢脸，被别人看到，都不好意思，看看别人家的，最起码都五十万，最高的，还有八百万的。”
“我们不要最低的，但也不要太高，一百万吧。”
郑岸然还装模作样劝了一会儿，劝不动，就定下一百万。
为公平，这笔钱要先拿出来，转到组织方的特定app，谁赢了，再把钱都转回他账上。
组织方收取千分之一手续费。
按照切割师提示，郑岸然和夏凡各自转了一百万。
金属台下方显示屏里，打下了对赌金额。
切割师问：“怎么切？”
郑岸然说：“先擦个窗口，我的先来。”
切割师给他切下薄薄一小块，这就叫擦窗口，平滑光整的切割面上，出现星星点点的绿，并不均匀，这种绿比较浅，而且散乱。
由此可见，里头大概不能出现比较好的绿，最好情况不超一百万。
郑岸然摇摇头：“可惜了，我精心挑选的这块原石才出了这么点绿，夏经理，看你的了。”
夏凡一挥手：“我就不擦窗口了，给我开个门吧。”
顾名思义，开门比擦窗口更深一层，将切下更大一块。
切割师操作后，顿时笑了，一摇头：“其实这块石头刚摆上来，我一看，就知道不大可能出绿，没准就是一块废石！”
“现在，切割面一片灰暗，一点绿都没，果然废了！”
这么一说，犹如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