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眼中满是惊艳和向往,女生眼中则是充满了愤恨,手指甲差点掰断在手里,慕千言那样令人神往的美貌,衬得她们就像丑小鸭一样。
讲台上老师已经在讲课了,面对这样的场景,老师竟也没有多说什么,这个班上的学生非富即贵,在这里学习也不过是个幌子,都是考不上大学只能回去继承家业的人,老师只做到自己该做的,其他的能不管的都不管。
至于这个慕千言,老师也早就习惯了,这位慕家的小姐是个什么背景,他们都很清楚。
只是奇怪的是,慕千言从来都是认认真真的学习,看着也是乖乖巧巧的从不惹事,就算是刻苦程度来说,也是班上数一数二的,但是只要一遇上考试,她就完全发挥不出自己的水平。
明明平时的作业,她都完成的很漂亮,所有老师都觉得慕千言不是那种明显的学渣,但还是没有办法打破那个定律,那就是慕千言只要一考试,就写不出来答案。
有细心的老师观察过,慕千言只要是考试铃声一响起,拿到试卷手就开始发抖,就像是生大病一样,满头冒汗,别说是好好做题了,就是一个字都写不下来。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慕千言平时努力,但是一到考试就成为吊车尾选手的原因,慕家的情况特殊,所有人都知道,一开始的时候老师们还会按照惯例联系家长,都不了了之之后,便没有老师插手这件事了。
过了好久,像是把高中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一样,慕千言重新看向讲台上的老师,芊芊细指轻抚着手中的书本,那股墨香像钩子一样钻进慕千言的鼻子里,真好,她一切如常的回到学校。
慕千言刚刚也记得自己在考试上一个很严重的毛病,每一次,只要是手中一握着笔,想到这是考试,就心头一阵发慌,手抖脚抖个不停,提笔根本写不出东西。
慕千言在上一世的成绩要说是学渣都有些抬举她了,明明就是最后一名吊车尾的选手,学渣中的学渣,偏偏她还很努力,有的一点不学,考的都比她好。
知道慕橙颜和她姐妹关系的人,还会调侃慕家两姐妹,养女是正数第一,亲生的反倒是倒数第一。
素来受惯了那些有意无意的调侃,慕千言倒真没怎么当一回事,重要的原因还是,这话基本上都会落到徐岚和慕橙颜耳朵里,她们一听到这样的话只会高兴,要是突然哪一天慕千言考好了,徐岚恨不得拆了她的骨,剥了她的皮。
脑中时不时的闪现那张魔鬼般的阴森面庞,恶魔般的声音恶狠狠地警告,“以后不许比你姐姐考的好,你要是敢有一点比她强,我就废了你!”
那是徐岚,那是曾经撕了她的卷子,打她打到窒息的徐岚,在别人眼里,徐岚是能干的慕氏副总,是光鲜亮丽的豪门夫人,但是在慕千言的眼里,她是个暗夜的魔鬼,真正的撒旦。
回想起小时候被打的像破麻袋一样残破的身体,慕千言就对徐岚恨之入骨,眼中那一缕暗芒乍现,被额间碎发一挡,旋即恢复正常。
刚刚花时间整理的思绪,现在反倒是乱了,慕慕千言知道,想要改变,想要证明自己,最重要的是要克服心里边的恐惧,是要战胜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长久的日子里,慕千言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一考试就会有这样的毛病,也曾经尝试过把这件事情告诉爷爷和爸爸,但是都没有用。
因为在她开口之前,徐岚就已经知道了她这个毛病,提前就已经在爷爷和慕国建面前做好了文章,慕千言把这个毛病说出来,反倒是成为她偷懒厌学的借口。
一开始只是爸爸对她不喜,到后来出了那档子事之后,就连爷爷看她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直到慕千言后来去找了心理医生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徐岚!
小时候慕千言费尽全力考上第一,但却被徐岚打骂,半条命都快没了,之后愈演愈烈,慕千言渐渐发现,自己只要是考的稍好一点,哪怕是和慕橙颜的差距不大了,都会招来打骂。
有段时间慕千言不管是怎么小心,成绩都不错,徐岚气不过,白天里在公司受到的气,晚上就发泄到慕千言身上,凌乱的记忆里,慕千言只记得一根染着蔻丹的手指,有时指着卷子,有时戳着她的额头。
女人独有的尖利声音,不停不停的给她强调,像是魔鬼在耳边呢喃……慢慢的慕千言心里落下了病,她发现自己不管是怎么收敛自己的水平,还是没办法令徐岚满意。
但当自己开始有了那个毛病之后,徐岚就好久没有因为考试打过她了,因为,她再也考不好了,那种令人羡慕的成绩,再也不属于慕千言了。
只有那个一到考试就手抖,满头大汗,写不出来一个字的慕千言。
每天的生活太苦,几乎在夹缝中生存的慕千言竟是忘了自己小时候有多幸运自己有这个毛病,在一次一次越来越差的考试中,慕千言不停的折磨自己,她想不明白,自己每天努力的学习,怎么一到考试什么都写不出来,那时候徐岚为了自己的慈母人设,再加上她和慕橙颜越来越大的差距,徐岚已经很少因为考试直接动手打她了。
心理医生说,这不是病,是她给自己的保护机制,为了徐岚不再毒打,所以,和她的身体没有关系,别人都没有办法,药物也没有作用,只有她自己能瓦解。
上一辈子的慕千言也想过要克服,但是并没有成功,她内心深处对徐岚的害怕让她根本没办法继续,每次在考试前不停的鼓励自己,但是一提笔,那撒旦般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魔鬼重现,慕千言的情况没有好转,反倒是更加严重了。
久而久之,慕千言也不再尝试,她好像也习惯了,加上周围人的霸、凌,最后连挣扎也懒得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