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丫头的老虎爪子不好使,她挥爪子往半空里一拍,将云歌丢给她的枪械拍出去四五米远,掉地上还打旋。
皮皮:“……”
羽弗云歌,你这二哈!有你这么宠闺女儿的吗,明知道她接不住,还扔枪给她?老虎爪子能使枪吗?
云歌:“……”
我……你就不能变回来吗?
这个bug捅得够大,老虎爪子不能使枪,不等于猛禽爪子不能将它抓走。
手枪“啪”的落在地上,两圈旋到一只白头雕脚下。“啾”的一声猛禽嘶鸣在废墟街道里激起回音,白头鹰伸爪子抓起地上的手枪,猛一拍翅膀就飞。
噗!
激光发子弹凌空破风,打在白头雕翎羽上。白头雕没倒,他翅膀挡住那只秃鹫身板儿一挺,两爪子朝天仰头倒地,不动了。
白头雕翅膀漏风,扑的一腾空,飞旋两圈都是歪的。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他撞临街窗户上趴着,随后自由落体掉在墙根底下了。
皮皮单手捂脸,实在不敢恭维自己的枪法,还偷偷从指缝里瞄那白头雕,生怕他叼走云歌的手枪拿不回来。手枪虽不是上野家“祖传”的那一款,但也是逃出蓬莱星系时路上缴获的。
再说,这地界杀机重重,没得枪不等于缴械投降吗?
听见窗户上那声闷响,身旁嗜杀的猛禽全石化成呆愣状,目光锁定在自由落体掉下来的白头雕身上,被那一箭双雕的神枪手惊呆了——如此神奇的射击角度,是怎么算出来的,到底有没有计算过白头雕的体重和空气阻力?
这种时候,只有云歌晓得皮皮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赌运好。平日里手把手教她练枪,她也能手抖,将他瞄准中红心的子弹打脱靶。
既然红心女主枪法难得神准一回,云歌也不客气,踩滑板掉头就往台阶上猛冲。“上车!”路过贼丫头身旁,他还伸手递过去,想拉她一把。
贼丫头踹开身旁被他击毙的扁毛,褥起小狼,将爪子递云歌手里,任由他拽上“滑板”车。车倒是上了,就是坐稳的难度有点大……
云歌还加速度冲向台阶,还强行踩地、拽扶手将车头翘起来,载着四个人腾空而起,飞上台阶去。
滑板沿途撞翻不少发呆的天空猎手,云歌身后俩贼丫头却没地方抓拿,只能抱住云歌大腿一边挂一只。她俩尖叫带狼嚎,分分钟被甩成分针、时针模样,酷炫极了!
云歌一脸锅烟灰,猝不及防的内视角度大喊:“皮皮,帮我拽住腰带!”
——“风太大”,内裤真的会掉。这次绝不演戏!
皮皮:“……”
带尖叫腾空而起的她,哪反应得过来。
还没机会说话,滑板车“砰”的一声就撞在墙根底下,撞得车上“乘客”脑袋发懵。
嵌窗户里的玻璃,“噼啪”一声碎响,裂成蜘蛛网,没碎。
白头鹰和手枪就在滑板车旁侧。云歌当机立断,腰带也不管了……他俯身捞起手枪,将贼丫头拽起来,脚边的小狼抄起来搂在怀里,拉上皮皮就跑。
“跑。快,快,快!”
滑板车轱辘都撞掉两个,差没嵌进墙里拔不出来。
车上的乘客,除了云歌,全都震出了轻度脑震荡。跟皮皮共感,云歌自己脑袋都木顿了两秒。
身后尖爪利牙成群,前方是万丈悬崖也得跳。就算他不喊,能从车上爬起来的,也会亡命状狂奔。
那群猛禽可能呆愣得有点过了,等他们反应过来,人都跑出去几十米远了。那贼丫头更是厉害,四脚着地直接化身猛兽样跟在云歌身后——这架势,像不像传说中的大护法?
滑板车撞墙的地方离街角不远。等猎手们反应过来,云歌早已手拽女友、怀揣“闺女儿”,转过街角去了,他们单瞧见一条急转弯时为了保持平衡甩出来老虎尾巴。
转过街角不远,身旁的铁大门忽的翕开一条缝——很小的缝隙。
“云歌,快进来!”门里的声音压得很低,悄悄冲门外狂奔的众人喊话。
那是个女声,何止好听,简直堪称天籁。
贼丫头化身的老虎,哧溜一声遛进门去,轻车熟路的。云歌抱小狼、牵女友,没刹住,跑过了又退回来。
他退回来往铁门前一站,瞬间愣住。同时愣住的,还有翕开的门缝里站的那人——不晓得是哪家走错门的神仙姐姐,好看。
门里、门外的两人里外一照映,站成一对儿门神。
皮皮脑海里,掠过云歌无意间惊呼出声的一个名字:“阿加塔!”。他声音轻,却没逃过皮皮捕风捉影的能力。
某姑娘现场炮制一坛老陈醋,泼云歌脸上。门里那位,论身材,论长相都是精灵一般的模样。她浅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格外仙气,还是云歌的旧相识……
哪像皮皮,染一头浅金色的大波浪,跑两圈下来都是风中凌乱的小丑女。
云歌大概是被醋醒的,拉上皮皮就往铁门里钻,在门外半秒钟的时间都没站够。
等云歌进去,阿加塔赶紧将铁门翕开的缝隙关上,转身后背抵上门板,没敢动。她何止没敢动,大气都没敢喘上一口,直愣愣地望向羽弗云歌,耳朵却听着门外动静。
门外,翅膀扑风声音和天空猎手激起回音的肃杀嘶鸣,紧跟在他们脚跟后过来。门外那条街笔直的,一眼望过去没人,猎手们也不肯走,高高低低的在街道上空徘徊。
猛禽的嗅觉很灵,不晓得在低温环境下能不能嗅到他们气味。
屋里这几位,不管醋的、不醋的全都面面相觑,在黑暗“眼神交流”。
云歌和皮皮的眼神光是看不到的,关上门里边儿一点光都没有,他俩只能内视角度交流。阿加塔的眼睛却格外明亮,还带一点冰冷的绿光。贼丫头和云歌怀里的小狼眼睛也很亮,同样带绿光,冰冷的。
皮皮心里咯噔一下,怕了。她脑海里,无数问号夹带感叹号排队过去,云歌的……
门外翅膀扑风的声音盘旋了好一阵子,几乎就在附近,没有走远。街道上空,充满杀戮的声音在说:“搜,他们跑不远的。那狼崽子受了重伤,身上带血。”
街道上空那声音很模糊。大铁门密闭性足够好,阻隔声音的同时,可能也阻隔了血气,以至于猎手们一时半会儿没找到这里来。
即便有如此密闭的铁门做盾牌,也免不小狼会沿路留下血迹,或者血腥的味道在这里中断,会引起他们怀疑。
黑暗里,能听见阿加塔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抵在门板上的后背挺得笔直。那双特别明亮的眼睛,饱含惊恐神情的时候,也特别能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