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无惧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躺在床上,自己身上竟然还搭着一只手。
扭头一看,却发现身边竟然躺着一位男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云瀚。
俩人并排躺在一张床上,这定然是喝完酒之后让人抬到这里来的。
他快速的回忆,隐隐记得自己吃完桌上的东西,喝完桌上的酒,去自己的丹田转了一圈。待意识出来之后,便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似乎还有人说喝醉竟然能升境。
隐隐记得自己升到通脉境第八重。
他驱动丹田,却发现自己不是通脉境第八重,而是通脉境第九重。
他简直难以置信,昨天晚上的一顿饭,竟然提升了两层境界,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似乎人族修炼也不难,关键是方法对路。
如自己这般,喝上几壶酒,吃点果子,吃点灵羊肉,竟然提升了两个境界。
只怕这人族的武修可好玩的太多。
无名谷的须发全白的师傅们,闭关悟到的经验也不咋地。
这两三年来,做梦都想让自己的武修境界攀升。
可实际却无法做到,停在真气境第六重上,不得寸进。
可出来这才几天,那修为境界蹭蹭蹭的往上蹿,不但达到了炼气境的巅峰,开辟丹田,这通脉境都到了第九重。只怕这些经验,闭关的师傅们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自己回到无名谷,应该将这些须发全白的师傅们召集在一起,给他们讲讲自己提升武修的经验。
想想那须发全白的师傅们,说不好也会喊自己一声师傅,这经验可是太宝贵了。
这想想都美得要死,尽管无惧醒了,仍然在床上赖着,实在是这份感觉太美了。
他闭上眼睛,那心里美美的感觉着,回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升境的。
先是一名叫做云雅芳的女子弹琴,似乎进入云瀚所说的琴音世界,此时回忆起来,那琴声犹如还在耳畔萦绕,甚至还能想到听到琴音时,头脑中所出现的画面。
只是他绝不相信,这琴音能助他提升境界。
再就是那碧灵果,那烤灵羊肉,还有那酒。也许自己境界的提升和这三种有关系。
外面的脚步声传来,与此同时他还感觉到,身下藤蔓所编织的藤床在微微的晃动。
他闭上了眼睛,调匀呼吸,那状态就如身边的云瀚一般。
“这小子喝了四壶酒,只怕要睡上十天半月了。”却是那族长云博超的声音。
云文柏的声音却很轻道:“那倒未必,这小子有些古怪。醉魂酒,族中记载,从来没有人喝完两壶。我们两个也不过喝三杯而已。他竟然能喝完四壶,定非常人。”
门帘一挑,二人走进屋来。
云博超走到床前,看了看床上的二人道:“云瀚喝了一壶,便醉成这个样子。想来即便是让他快饮,也未必能喝完两壶。”
云文柏将手放到无惧的手腕上,微微点头。
“如何?”
云文柏惋惜道:“这小子现在是通脉境第九重中期,只是不知他喝酒之前修为,否则一定可以知道传言是否属实。”
云博超道:“喝酒能提升境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灵族天材地宝所酿制出来的灵酒,只能是对灵族的修炼有益,但也不至于能达到提升境界这种程度。更何况他是人族了。只怕是那些婢女在哄我们两位开心,认为我们慧眼独具。”
云文柏点头,缓缓道:“说的也是,下人之话可以不信。但此人处理一定要慎重,人族族长出面这可不是小事。”
云博超不置可否:“此人知道我们灵族的秘密太多,不但知道一千五百年前的,竟然还知道武前辈逃回南灵域。他并不知道这位武前辈当时根本没死,只是灵族要保守秘密罢了。”
他看着无惧头微微动了一下:“还有这秘密中的秘密,否则灵族还如何在这方世界立足!那不成了大笑话了么,务必要将他监禁起来,不能让他在外走动。”
云文柏从无惧手腕上收回自己的手臂:“不妥,人族族长公孙玉龙见不到这位,只怕不会离开。倘若知道在我们云家,定然少不了麻烦。”
无惧躺在床上,越听那心里越惊。
我去!什么道理,向自己询问灵族筑台、灵台境武修之事,自己说了,竟然因此遭到监禁,这可不是好事。此时的他那还敢动半分,却是假装熟睡,一动不动。
“那你说应该如何?”
云文柏用手一指门帘,缓步走去,边走边缓缓道:“既然公孙玉龙前辈,都让此子成就战神。自然是天赋异禀,可造之材,我云家不能因此竖敌。”说完,二人已经走到门外。
云博超道:“莫非我们要将其放走?”
云文柏摆摆手道:“他知道秘密太多,况且又在我云族梦云榭之地透露秘密,放他离开自然也不明智。”
“难道要灭口?”
云文柏缓缓道:“不可!昨天知道这秘密之人已经不是他一个人,在大厅里你、我、云瀚、云雅芳都知道了。况且梦云榭不隔音,只怕附近的侍女也能听到。”
云博超倒吸了口凉气:“这可如何是好?”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灭口绝非我云家的处事风格!但也决不能让她们到外面乱说,到时只怕我们云家氏族就真要大祸临头了!”
两位老者曾经的兴致昂然,似乎此时已经变成烫手的山药。虽然两位老者已经走出门去,却走得很慢,声音依旧传来。
“既要面临人族族长这个机缘,也要面对灵族的天大秘密曝光。这可如何是好?”
云文柏道:“这是一个坑,只怕我们目前……”语住片刻之后,又继续道:“务必要从严处理,以防不测!”
“你是指……?”
……
声音渐行渐远,无惧渐渐听不到了。
这一突来的事件,让躺在床上的无惧心里苦笑,他似乎明白过来,云家正在面临左右为难。
无惧不知云家如何处置自己,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目前处境不好。眼下唯有一条路,那便是逃之夭夭。倘若将自己禁闭起来,关到什么封禁的地方,只怕到时那遁字符都难以逃脱。
扭头望去,云瀚熟睡正酣,想来不会短时间醒来。
又将手伸到怀里,摸到了入手冰凉的绒球,很快想到是那乾坤袋。将其取出,打开检查了一下,却发现里面一件物品都不少。想来,喝醉之后没人动过,然后又放入怀中。
随后从床上下来,便感觉到这藤屋发生轻微的晃动。
每走一步,都能引起这树屋的晃动,想要从这树屋逃出去不发现自然极难。
他从怀中取出乾坤袋,取出符箓,从里面找出一张‘遁’字符来。手中流光闪现,便点到自己额头上。屋中场景恍惚,便向下落去。无惧忙施展轻功,轻轻落地。
他突然听到前面有叱咤的喝声,忙隐藏在树后,偷偷的看到前方二十丈左右的地方,有一位青色衣衫女子,一位白色衣衫女子在练剑喂招。这二人的装束却不是婢女的装束,而是和云瀚的装束相似。
这二位是梦云榭的看护之人,白色衣衫的叫云白谷,乃是这里的守卫长;青色衣衫的女子则是副守卫长,名叫云涵雁。这两位的修为都到了筑台境。
无惧自然不认识。
他抬头向上望去,树上仍然布满密密麻麻编织的藤屋,显然还没有出梦云榭。
此时落在地上,他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至少不会因为自己轻轻的走动,而使树屋晃动。忙隐藏在树后,向叱咤的发声之地望去。
哪知那头刚要伸出树后,却听到叱咤之声喝到:“谁,滚出来!”
这声音又尖又脆,仿佛就在他耳边发音一般。
直让他心里一颤,完蛋了,还未跑出去,竟然让人家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