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阁下是谁?”
玄服男子突然转身,目光惊疑地看着走进大厅内的男子。
厅内已经充斥着他强大的灵力,就连化境九重的蔺靖柔都承受不住,脸上苍白地站着不动运行自己的灵力缓解压力。
可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却一脸轻松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自顾自吃地滋滋有味,这份修为,绝不在帝境之下。
“我啊,无名之辈。”
栗色头发的男子快速地把碗里的面吃完,然后将碗放置到厅内的桌上。
“我说吧,你拜访周家是客,有你这么无礼的吗?”
放下碗后,栗色头发的男子微微笑了笑,完全不受周围灵力的影响,轻松地走到那玄服男子的身旁,然后手掌拍向后者的肩膀。
玄服男子神色忽动,强大的灵力直接锁定栗色头发的男子,想震开对方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然而恐怖的却是,对方根本无视他的灵力,忽地一掌便拍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玄服男子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对方的手掌已经拍在了他的肩膀之上,顿时让他面具之下的脸庞冷汗直下,他一运体内的灵力,奋力想挣脱开。
但却在下一刻,他体验到了什么才是真的强大,他浑身冰冷,对方汹涌的灵力透过他的肩膀,直接侵入了他的灵脉。
玄服男子脸色骇然,瞳孔急缩,后背已然汗湿,对方灵力已经侵入了他的灵脉,他体内的灵力在这股灵力面前溃不成军,对方随时可以废去他的修为。
可对方却并没有那么做,只是掐断了他体内灵力的运行,一刹那间,随着他体内的灵力停止运行,大厅内充斥的灵力瞬间消散。
修为最弱的清月与明风就像溺水的人突然被救上岸,跌坐在地上剧烈呼吸,脸色从青紫恢复到惨白。然后是周若灵,体内的灵力为了缓解刚才的压迫力已经耗损一空,外界压迫力骤然一去,她立刻踉跄地向下跌倒,但被身旁的母亲扶住。
反倒是幻境巅峰修为的温宁显的更没那么窘迫,他仗着体内重明鸟的支援,压迫力卸去后,顿时恢复到平常模样。
温宁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栗色头发的男子,心里受到极大的震动,那栗色头发的男子赫然就是有间客栈的落魄老板,想不多那么普通的一人,修为竟然深不可测,随手就打断了帝境罗网杀手的灵力运行。
看年纪,对方大不了他几岁,但他们之间的修为却有云泥之别,顿时让他这个长生教的天才感到一阵羞愧。
“告……告辞。”
大厅内,玄服男子愣了一阵,在感觉到栗色头发男子似乎对他并没有杀意之后,他一拱手,颤抖地说道。
对方修为高他太多,能不伤分毫全身而退已经是大幸,再留在这里就显得不知好歹了,对方若怒了,恐怕一百条命都不够用。
“不送。”
栗色头发男子笑了笑。
玄服男子戴着桓家众人开始往外走,桓麟则特意回眸看了栗色头发男子一眼。
“慢着!”栗色头发男子忽然朝那行人喊道。
仿佛周围的空气被冻结,玄服男子顿时手脚冰冷,内心忐忑地猜测对方究竟还有什么意图。
可栗色头发的男子只是说:“帮我把这碗还回去,门口右边,好吃面庄,谢谢。”
玄服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地回去拿上那只碗
桓家一行人走后,蔺靖柔一双美目上下打量着栗色头发男子,浮月城内竟然藏着这么一个修为莫测的高手,年龄还这么年轻,让她感到极为意外。
“多谢公子相救之恩,敢问公子如何称呼?”蔺靖柔客气的问道。
栗色头发男子连忙回礼:“周夫人客气了,在下张子平,其实刚才我也没干啥,沈良是我朋友,我听说他最近伤得很厉害,就过来想看看他。”
“你是沈良的朋友?”
周若灵疑惑地看着张子平,这个人她印象很深,他是那个破旧客栈的老板,他那一头栗色的利落短发与这个世界的发式迥然不同,样貌虽然普通,但看过一眼之后便会留下很深的印象。
只是让她感到震惊的是,这个看似普通的客栈老板,居然是能逼退帝境杀手的大高手!沈良那货已经让人觉得变^态了,没想到他身边的朋友更变^态。
这些人当中,只有温宁不相信张子平的话,但碍于对方的修为实在高深莫测,嘴上没有说出来:他根本不相信张子平会是沈良的朋友。
当初背着重伤的师弟投宿在有间客栈,张子平怎么看也不像是师弟的朋友,若是师弟的朋友,怎么会对重伤的师弟不闻不问,临了居然还收他们的住宿费呢!
张子平点了点头:“他在哪呢?我想去看看他。”
“灵儿,带张公子去看看沈良吧。”
“是,娘。”
随后周若灵便把张子平领到陈也行的那间房间。
陈也行躺在床上兀自昏迷不醒,张子平皱眉看着场上的陈也行,释放出一道灵力探测后者体内的伤势:伤势倒是没什么大碍,可这眼睛恐怕就没得救了!
周若灵偷偷地瞥了一眼张子平,见对方脸上也愁眉不展,心里顿时一阵难受,但他依然对这个修为莫测的客栈老板抱有一丝希望:“张公子,沈良的眼睛受了很严重的伤,那些名医们都说他的眼睛会失明,你能治好他的眼睛吗?你若能治好他的眼睛,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张子平忽然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周若灵:“周大小姐说的可是真的?任何条件都应允?”
周若灵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张子平依然看着周若灵,捏着自己的下巴:“让一直单身的我好好想想要你答应我什么条件。”
周若灵脸色一白:“这个可不行!”
张子平哈哈一笑:“什么不行?我可什么都没说。”
周若灵大小姐脾气顿时就上来了:“不求你了!一看你就治不好他的眼睛!”
张子平笑容凝固,叹了一口:“还真被你说对了!我确实没办法治他的眼睛!”
余光瞥见房间的桌上放置着一枚黑玉吊坠,张子平忽地脸色一沉,拿过那枚黑玉吊坠,戴着了床上的陈也行的脖子之上。
“这枚玉坠千万不能让他摘下来!”
张子平郑重其事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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