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自己的屋子,石闵二话不,掀开了一个蒲团,那是他常坐的位子。
“果然!”石闵看着位置上的一张纸道。
“怎么了公子?”徐三上前问道。
石闵蹲下来,看着那张折好的纸,道:“这是当日陆安送来的关于先帝死因的消息,我看完之后,塞在了这个蒲团下面,但是这显然已经有人动过了!”
“这信不是还在这里吗?您怎么知道有人动过了?”徐三不解。
石闵拿起那张纸,道:“凡是陆安的送来的信,他都会在左下角撕掉一块,作为标记。”
徐三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左下角是缺了一个角。
“那日我看完之后,将这封信放在蒲团下时,我记得这个破损的一角正面朝上,如今来看,却已经在背面!这明期间有人偷看过这个消息!而前段时间邺城风传的谣言,便是从这里被泄露出去的!”
“啊?”徐三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道:“这府里都是自己人!会是谁干的呢?会不会是您记错了?”
“不会!”石闵坚定的摆摆手,一本正经的看着徐三道:“咱们府里,一定有外人的细作!”
徐三见石闵看着他,连忙问道:“公子,您不会是怀疑我吧?”
“当然不是!这世上谁都可能背叛我,唯独您不会!”石闵坚定的道。
徐三松了口气,道:“可是思来想去,也想不出是谁啊!六子和武他们几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不可能会背叛西华侯府,而那两位嫂子,也不是这样的人!”
“我一直在想,到底先帝之死是怎么被外人知道的,没想到居然是从我的手里走漏了风声!”
“这个人一定是张豹派来的!”
“原本我也这样认为,但是今日张豹死之前,对我的几句话,让我不得对之前的想法产生怀疑!”
“张豹?他的话您不能信!”徐三道。
“不!他的话有可信之处!”石闵道。
“为何?他可是要置西华侯府于死地的人!”徐三道。
“我是亲眼看着张豹死张我面前的!服毒自杀!”石闵着,坐了下来,又对徐三道:“他,这辈子机关算尽,唯有两个人他看不透,那便是高尚之和石鉴!”
“他这话有什么用意?”
“徐三叔,出来也许您不信!这一次若是没有石鉴,张豹恐怕不回失败,西华侯府将会面临怎样的结局,我也不敢去想象。但是在此之前,谁会想到,石鉴有这样的手段?恐怕没有几个人会记得赵国还有一个宁王殿下吧?”
徐三默默点头,道:“您的是!在此之前,宁王府确实是几乎被人遗忘的地方。”
“今我看到的石鉴,是剑术超群,谋略过人的石鉴。张豹的手下,若是论单打独斗,在他手下竟然没有还手的机会!您能想象的到吗?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能够在邺城待了几十年而丝毫不被人注意,这需要何等忍耐力?”石闵着,叹了口气,道:“毫无疑问,石鉴所图甚大!”
“您是,他信当皇帝?”徐三问道。
“以前我不信,现在,恐怕有这个可能!”
“您刚刚让张沐风通知狼骑尉取消行动,又是什么用意?”徐三问道。
“有一件事,还没来得及告诉您!”石闵着,对徐三招招手,道:“您先坐下来!”
徐三不知道石闵要什么事情,一脸疑惑的坐着石闵身边,问道:“怎么了公子?”
“前几,我知道了一个事情的真相!关于父亲的生世。”
“将军的生世?”徐三一愣。
石闵点点头,道:“您可曾听过乞活军?”
徐三连连点头,道:“听过!四十多年前,就在这中原一带,曾先后与诸胡交战,被先帝与诸胡联军所灭,他们的首领好像是叫冉隆!”
“没错!”石闵镇定的看着徐三道:“父亲确实是先帝从战场上捡回来的,但那是在杀了我的祖父以后!”
“您的祖父?”徐三听着有些糊涂了。
“父亲本姓冉!先祖名讳冉隆!”
“什么?”徐三惊的站了起来,道:“这么,将军乞活军的后人?”
“没错!”
“公子,此事非同可,你可有确切的证据?”徐三问道。
“自然是有!”
......
石闵向徐三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徐三听的一会儿忧愁满面,一会儿满脸惊讶,显然对于这样不可思议的故事,他没有心理准备。
“正是没有想到!将军的生世会是这样!”徐三叹了口气,道:“如此来,这先帝还是西华侯府的仇人!”
“他对父亲有养育之恩,但是父亲用命报答了他,算是抵了这些年西华侯府蒙受的恩典!但是乞活军的仇,先祖们的仇,还没有了解!”
“您打算怎么办?起兵吗?”
“在此之前,我从未有过这个想法,哪怕是秦先生一再向我进言劝告,也没有这个打算,但是现在......”
“就像您的,石鉴所谋者大,他早晚会想要当皇帝,以他目前的行使风格看来,他不可能放过西华侯府的!”
“西华侯府最大的靠山,却也是最大的祸根!那便是咱们手头上的几万兵马!”
“可是这几万弟兄,是将军多年的心血,也是西华侯府的护身符!”
“您的有道理啊!”石闵又叹了口气,道:“石鉴若是有心称帝,是绝对容不下西华侯府的!”
“对了!到石鉴!您,之前咱们一直查的神秘人,会不会就是他?”
“您的怀疑和我一样!”石闵对徐三又道:“我甚至怀疑,真正泄漏这个消息的细作,石鉴的人!而不是张豹的人!”
“若真是那样,邺城的这个流言,便是他故意为之!这样以来,岂不是张豹也是被他算计的?”
“有这个可能性!否则张豹不回在临死前,若是有一弄清楚这石鉴和高尚之的事情,一定要上的坟头告诉他!”
“这张豹看来上死不瞑目啊!”
“道这个,我忽然想起了石遵当日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
“当日先帝杀他之前,他曾过,别以为杀了他,事情就结束了,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这或许是他故意危言耸听呢!”
“当时我也这样以为!可是现在看来,石遵当时的话确实没错!他或许已经感觉到了!”
“感觉到了?”
“谭渊这个人,您可还记得?”石闵问道。
徐三点点头,道:“自然是记得!他石遵的头号智囊,庆王府的管家!”
“此人至今下落不明!他作为石遵最倚重的心腹,怎会眼睁睁看着石遵失败?根据我们的消息,征讨鲜卑之前,谭渊并未一起北上,而是留在了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