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
忽然,那被云雾层层包裹的身影,猛地一提手中的巨剑,巨剑带起阵阵呼啸的剑罡,一剑朝着秋水劈去。
这一提一劈之间,一股汹涌磅礴的威压倾斜而下,直接将秋水外围几座山头压塌,就连远处仙盟几艘离得近些的云船,都被这股威压压得骤然一沉,险些坠落。
而首当其冲的秋水,天诛阵下那巨剑剑势初成之时,便在这股如海啸浪涛般的剑势冲击之下,以剑冢为中心树木山石一瞬间便被轰成飞灰,方圆十里内,只剩下剑冢所在的那个山头。
而就算是剑冢所在的那座山峰,山上的树木也已经被尽数斩断,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
于是原本隐匿于山间的祭台以及祭台上的那道迷糊身影,还有祭台四周几千名弟子就这么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能够在这一剑之下,护着剑冢所在的这座山峰屹立不倒,这让人们对于祭台上的那道模糊身影从好奇转为惊愕。
“汝今伤我秋水百万生灵,当诛!”
忽然,秋水剑冢祭台上那站立着的模糊人影再次开口,他的声音依旧沙哑而虚弱,但此刻已经没人敢无视这声音。
此言一出,就只见那站在秋水祭台上的模糊人影,一面身形傲然地仰起头,一面抬手虚握着什么,看着头顶的天诛阵下那隐匿在云雾中的人影。
那天诛阵下,被云雾笼罩着的那巨大身影,像是感受到了祭台上投来的目光一般,毫不犹豫地再次提起手中的巨剑,随即又是一声咆哮响彻整个秋水。
紧接着,众人便只看到,那被云雾笼罩着的巨大身影,整个身体尽数从那天诛阵阵中扑出,从远处看去,就像是一个持剑的白色居然从天而降扑向秋水的剑冢。
不过一些眼尖的修者同时也发现,尽管这隐匿在云雾中的庞大身影完全冲出了天诛阵,摆脱了天诛阵的束缚,但是他周身却仍被从天诛阵中伸出的一道道长长地黑气绑缚着。
但很显然,在此刻,这个发现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跳脱天诛阵束缚的那庞大身影,周身的威压瞬间暴涨,只不过短短几息的时间,众人便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上像是压了一座山一般,许多离得很近实力又不济的修者,在这巨大的身影跳出天诛阵时便直接昏死了过去,有的甚至直接爆头而亡。
不止是灵力的威压,一些神魂不错的修者,还感受到了一股股浪涛般的神魂冲击,他们变得像那遇到了狮子的小白兔一样彻底的放弃了抵抗,然后开始无条件地沉浮于从天而降的的那个庞大身影。
但对于这股威压跟神魂攻击,剑冢之上的秋水弟子却浑然不觉,因为不知何时起一片孤零零的枫叶没有一丝晃动地悬浮在他们头顶的上空,将这股灵力威压跟神魂攻击完全阻隔。
可以很快,这片孤零零的枫叶便被那巨剑一剑劈开,巨剑再次长驱直入地劈向秋水的剑冢。
“铛!”
正当众人以为,这一剑恐怕要直接将这剑冢劈做两半时,众人却只听到一声金属的刺耳撞击声。
抬眼一看,愕然发现秋水的剑冢祭台上,那模糊的人影就那么轻易地抬手挡住了这一剑,这种视觉的冲击,就像是一只蚂蚁举起了一头大象一般。
马上有人更是发现,他用来挡住这一剑的东西,居然只是一截桃树的断枝。
而下一秒,这截原本已经枯死的断枝,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出了一个个花苞,然后开出了一朵朵桃花,最后桃花再次枯萎,周而复始,一直到这一截断枝长成了一柄剑的形状才停止。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秋水的群峦忽然再次刮起了大风,一道道天地灵气还是在群山间,犹如炊烟般笔直升起,然后这一缕缕“炊烟”开始往剑冢涌去。
“滚!”
看了一眼那被云雾包裹着的巨大身影,祭台上的模糊人影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
说完他的手腕一震,木剑在古朴的巨剑剑身一弹,随即只听到“嘭”地一声,那被云雾包裹着的巨大身影,直接被震得倒飞而出,就连他周身那层层云雾也被震飞许多,散落在空中。
“太弱……”
正当那巨大的身影恼羞成怒一般地再次挥着剑要斩下来时,祭台上那模糊的人影却淡淡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话音才落,一道流光从那巨大身影身后掠过,随即他的身体被一分为二。
几乎没有人看清那模糊的人影是何时出这一剑的。
不过就在那巨大的身影被一剑劈成两截时,天诛阵中忽然射出许多那如同触手般一条条黑气,完全不顾那巨大身影的挣扎,飞速地将那两截身体拖回了天诛阵中。
随即,天诛阵中,无数黑色的水滴落下,在那半空中化了一道道玄色的符文,那一颗颗水滴化作符文的场景,就好似骤然绽放的花朵一般。
“是黑雨……”
看到这一幕,曹铿总算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才是他是他所了解的天诛阵。
这黑雨正是天诛阵最强的第三重打击,这一刻刻被玄色符文包裹着的黑色水滴,乃是天诛阵力量的具现化,这种关系就跟天地灵气跟灵气结晶一样。
按照曹铿读过的仙盟典籍记载,这一滴小小的黑雨看似不过是水滴一般东西,但它其实却跟那可以储存道法、灵力的符是一类东西,每一滴黑雨的威力都不亚于一道六级符,而且是攻击力最强的雷符。
这看似透着一股妖艳美感,缓缓从空中飘落的雨滴,实则是足以片刻间抹杀一切的大杀器。
其实这也是当初曹铿,为什么在第一重打击之后便准备立即封印天诛阵的原因,因为他知道,这第三重打击一旦降临,秋水毫无疑问将会化作飞灰。
但剑冢祭台上那模糊的人影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仰着头静静地看着那黑色的水滴缓缓飘落,不过他手中的木剑却是在不停的变化,一缕缕从山间飘来的“炊烟”缠绕在剑身,慢慢地将木剑的剑身包裹起来,最后居然化作了一只刻满了诸多奇异符文的剑鞘。
而当着剑鞘出现时,祭台上那道模糊的人影终于将视线从头顶缓缓飘落的黑色雨滴上挪了过来。
随即就见他一手按在剑柄,一手按在剑鞘之上道:
“第十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