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还真就按照你预料的发展……”孔凡辉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难道你就不担心中间出现什么纰漏?”
“就算事情有纰漏仍然会按照我的需要继续发展。”任侠颇为自负的告诉孔凡辉:“我做事就是这么高明,但我必须承认的是,有人比我任侠更高明!”
孔凡辉急忙问:“谁?”
“录音里面跟高振义对话的那个女人——科库娃。”任侠抽了一口烟,缓缓说道:“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整件事情都是科库娃策划的。起初,科库娃教唆高振义杀掉张应文,然后栽赃给我。等到高振义真的这么做了,科库娃又设法套取高振义的口供,形成录音之后交给我,借我之手除掉高振义……整件事情当中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其实都是科库娃的棋子,这个女人要比我更高明。”
“就是先前那个在金沙江路玩仙人跳的科库娃?”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孔凡辉已经了解科库娃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也知道了科库娃跟任侠之间的恩怨。
“就是她。”任侠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因为她曾经混迹金沙江路,所以完全有机会认识高振义,不过,我事先也没有想到,高振义原来是受她指使。她通过仙人跳,算是获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早就已经不玩仙人跳了,而是成功实现了自己的转型升级,原来只是从富二代那里骗钱,这一次是灭了富二代满门。”
孔凡辉仔细回想起那段录音里的内容,也发现了不少耐人寻味的东西:“高振义在录音里说的话,显然是对科库娃不太高兴,因为科库娃好像有点不认账的意思,只是高振义当时并没有当回事。科库娃本人始终否认自己跟这些事情有关系,毕竟这是在录音,接下来要拿到你这里当证据,科库娃当然不能承认。无论如何,从这段录音的细节看来,始作俑者确实是科库娃……真见鬼,这么重要的线索,差一点就错过了。”
“科库娃这个女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再加上还是白种人,很轻易能够迷倒男人……”任侠耸耸肩膀,继续说道:“我推测科库娃应该是撒了个娇,表示自己对高振义有好感,希望高振义干掉张应文,借机拿到钱柜KTV。而高振义这个**丝,华丽丽就上当了,满心以为自己可以财色兼收,却没想到科库娃转身就出卖了自己。”
“多数作案人都是存在一个动机的,高振义杀掉张应文应该也有动机,必须是张应文死了之后能够带来某些利益。绝对不能是科库娃让他杀人,他就去杀人……”顿了一下,孔凡辉问道:“按你的说法,这个动机难道就是钱柜KTV吗,张应文死了之后路,高振义可以控制这家KTV?”
“没错。”任侠点了点头:“钱柜KTV投资者是张应文,但一直都是高振义实际经营,高振义非常了解这家KTV,而且对金沙江路地面也非常熟悉。张应文死后,按说高振义确实有机会接管钱柜KTV,但高振义却算错了一件事情,这毕竟是几个亿的产业,张家怎么可能轻易交给别人。科库娃教唆高振义谋杀张应文,或许正是希望高振义接管钱柜KTV,后来科库娃发现高振义没这个能力,于是才出卖高振义。”
“这其中还有一个问题,杀了张应文对高振义来说是有利益的,那么对科库娃有什么利益?”孔凡辉很费解的提出:“如果,高振义真的接管了钱柜KTV,肯定不会转手再给科库娃,毕竟他为这份产业处心积虑做了这么多事情,怎么可能让别人捡个现成的便宜。科库娃自己应该也很清楚,从高振义这里得不到什么利益,那么为什么又要杀张应文?”
任侠思忖片刻便找到了答案:“以钱柜KTV为中心,周边地区应该都是张应文的地盘,很可能科库娃是想要在那边做点什么事情,但张应文不答应。”
孔凡辉恍然大悟:“于是科库娃索性干掉张应文!”
“对。”任侠缓缓点了点头:“我听说金沙江路龙蛇混杂,任何人想要在那边做点生意,必须要有足够的背景。很显然,科库娃是想要在金沙江路做生意,而且就在钱柜KTV附近。本来科库娃想让张应文罩着自己,既然张应文不答应,干脆设法让高振义上位。”
孔凡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科库娃的目的并不是钱柜KTV,而是要让高振义给自己当保护伞。”
“没错。”
“科库娃会到那边做什么生意?”
“在金沙江路做生意肯定还是跟娱乐有关了。”
“真想不通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顿了一下,孔凡辉有点奇怪:“为什么要去金沙江路做生意呢?”
任侠反问了一句:“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我确实不理解。”孔凡辉摇了摇头:“金山江路本来就很乱,休闲娱乐业还是一个很混乱的行业,去那边做生意岂不是乱上加乱?”
“别忘了科库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是一个职业女骗子,而且智商过人,越是乱对她来说越有利……”任侠拖着长音,缓缓说道:“夜店这种行业非常特殊,行业本身是合法的,但内部经常存在很多不合法的勾当,聪明人就可以从中找到很多牟利空间,而科库娃就是这样的聪明人。”
“但她在金沙江路骗了不少富二代,如今回到金沙江路不怕有麻烦?”
“骗几个富二代又怎么样?”任侠呵呵一笑:“这一次,科库娃自己根本没做什么,只是说上几句话而已,就平了张家。你觉得先前被骗过的那些富二代,对科库娃来说还算麻烦吗?”
孔凡辉不得不赞同:“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这个女人是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站起来……”任侠吐了一个烟圈,又道:“先前她在金沙江路把自己搞臭了,以至于一度不敢再出现在金沙江路,现在她偏偏回到金沙江做生意……说实话,这个女人还是很值得佩服的,不要说是女人,绝大多数男人都没有她这种脑力,也没有她的这股韧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