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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已是年后春暖花开时节,对程朱理学攻击的热度依然不减,第一艘经过改装的女王船也造出来了,与标准女王船相比,长度约三十五米,排水量三百吨,前后各两桅,立四帆,其中后两帆是三角帆。网
桅杆经过了特殊设计,硬帆软帆都能使用,暂时仍挂硬帆,毕竟在内河和沿海航行,硬帆还是有很大优势的,不过在平时的训练中,软帆升降和硬帆升降同时进行。
该船属于盖伦帆船系列中最小型的一种,这就是木材被砍伐殆尽的后果,事实上整个明朝中后期造的战舰,绝大部分都是折旧船,造新船。
好在火炮用的是当时世界上先进的拿破仑炮,炮架经过重新设计,采用滑轨技术,能够确保射击时的位移很小,一队熟练的炮手,仅二十秒就能复位。
整条船有三层甲板,两侧上下两排各十门火炮,舰首舰尾各一门,火力还是非常犀利的,曾有人建议,把船命名为虎威船,被李信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起的名字是战列舰,编号01,船号001!
顾名思议,战列舰就是纵向两列,排队打炮的战舰,世界上自大航海时代以来出现的战舰,本质上都是战列舰,后来的巡洋舰、驱逐舰等诸多舰种,是随着造船技术与火炮技术的提升才逐渐面世。
因001船是旧船改造而来,不算新建,因此李信没起中文名字,这些船的缺陷还是很明显的,抗风浪能力不如新船,在远洋中的危险性很大,缺陷还是很明显的,将来有能力造新船了,旧船要么拆解,要么卖给友好势力或国家。网
李信带着柳如是刚从001号下来,通过在江里的一阵演练,船只各方面的性能远超福船,李信非常满意,却是苦了柳如是,那突如其来的大转舵,或是临时转向,让身娇肉贵的她,哪堪承受,即便是下了船,仍是俏面煞白,紧紧抓住李信的胳膊,强忍着胸脯间的阵阵翻涌。
“柳姑娘,是我的不是,没考虑到你的情况,下回你就留岸上好了。”
李信带着歉意,转头道。
“李公子难道嫌弃妾?你放心,妾会请高夫人教些武艺,下次绝不会再拖你后腿。”
柳如是丢了个白眼给李信。
不得不说,柳如是能名列秦淮八艳之首,不是没道理的,关键就在于她的那双眼睛,灵动异常,哪怕李信从未想过把柳如是纳入自己的大家庭,也被这一眼看的心神摇动。
“总司令,有李自成的消息。”
好在这时,黄海匆匆而来,奉上密信。
“哦?”
李信接过一看,深深叹了口气。
“可是罗汝才被李自成杀了?”
柳如是问道。
“嗯,你看看罢。”
李信点了点头,把密信递给了柳如是。
李自成邀请罗汝才与贺一龙赴宴,罗汝才称病不去,贺一龙倒是慷然赴宴,在宴笑甚欢之时,李自成以摔杯为号,后帐刀斧手齐出,活捉贺一龙,又威逼贺一龙带路,于清晨叫开樊城大门,闯军精锐悉数潜入,李自成则亲带二十骑入曹营,于帐中斩之。35xs
李自成又身着素服为罗汝才发丧,哀哭不止,陈汝才通左,不得已之故,又抚汝才子如己子,曹营顿时大噪,大将杨承恩和罗汝才外甥王龙率人马奔向潼关,投降李仙风。另一大将李汝桂投奔左良玉,更多的将士却无法脱身,李自成把他们打散,与自己的人马混编在一起,吉珪被杀。
不久后,改襄阳为襄京,建国号新顺。
柳如是秀眉一拧:“这罗汝才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十余万人马,白白便宜了李自成,对了,李公子,这新顺听着很不顺耳,你说李自己怎么会以此为号?”
李信道:“李自成好谶语,刘伯温曾有一卦,遇顺即止,而宋献策宋献策精于六壬、奇门遁法及图谶诸数,很善于利用谶语邀取恩宠、鼓动人心,我想……必是宋献策攀附遇顺即止,献上顺为国号。”
“嗯~~”
柳如是点点头道:“我倒是想起了十八子主神器这一谶语,李自成以为那十八子就是他,不过妾窃以为,这谶语很可能说的是李公子呢。”
李信问道:“这算不算拍我的马屁?”
“你……”
柳如是气的跺了跺脚,这人怎么这么扫兴啊!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
李信换了副面孔,笑道:“李自成如称帝,必先认祖,我思来想去,就也李渊与李继迁适合当他祖宗,柳姑娘以为李自成会择谁为祖?”
柳如是冷着脸道:“这不明摆着是李渊么?”
李信摇摇头道:“我选李继迁,如果我猜对了,柳姑娘就别生气了,如何?”
柳如是哼道:“李继迁乃西夏太祖,李自成得了失心疯去认个党项人为祖?”
“李自成攻下西安必称帝,咱们看着便是,走罢。”
李信神秘一笑,便施施然离去,柳如是怔怔看着李信那自信满满的背影,满心不解,难道李自成真会认李继迁为祖?
……
建号之后,李自成自称新顺王,设官府,治地理民,终于不打算放弃襄阳了,并厉兵秣马,为攻打潼关做着准备,又根据张鼐发回的信报,山东六府中,除兖州府位于黄河以北,其余青州、菜州、东昌、登州与济南五府已于七月底初步完成了招抚,编练军队三万人,加上李信在南京征的兵,荡寇军的兵力达到了十万之数,李信在军中,设立了师长。
炮兵是重中之重,李信设了两个炮兵师,每师加文职及后勤部派驻人员,合计八千五百人,按照解放军军区司令调换的原则,李信没让原来的旅长顺沿升为师长,而是让张全与费三分任一二师师长,步兵师则有八个,骑兵师与弓箭师各一个,师长依然是高桂英和江志,蒙古仆从军不算荡寇军的编制,海军独立成军,目前有万人,也不计入步兵序列。
而前锋营虽名为营,实际上已经达到了团的规模,亲卫连也是如此,达到了一营之数。
在崇祯十六年年初之时,李信下的命令就是练兵备战,再加上人数骤增,全军都荡漾起了一片练兵的热潮。
而此时的沈阳,已经渡过了短暂的炎夏,天气渐渐转寒了,皇太极的身体也随着天气的转变每况愈下,几乎每天都鼻子出血,很难止住,肝脏的位置动不动就撕裂般的剧痛,面色焦黄,火气也越来越大。
如果李信看到皇太极,很容易判断出不是肝癌就是肝硬化,可当时没有这样的认知,只诊断为邪毒侵体,什么药都给皇太极吃,不仅未有好转,反而加重了肝脏的负担。
布木布泰牵着年仅五岁的福临,清宁宫中出来,玉面布满了忧愁。
这不仅仅是皇太极的病情沉重,对她也极为冷淡,好在福临还是深得皇太极的欢心,否则她连清宁宫都进不去。
“额娘,孩儿想为阿玛去慈恩寺向佛祖祈福。”
福临奶声奶气的道。
慈恩寺是皇太极在位期间所建,是大清的皇家寺院。
“哎~~”
布木布泰幽幽叹了口气,这傻孩子啊,再大一些,见识了宫庭丑恶恐怕就不会这样想了吧,不过她虽然对皇太极没什么感情,却不好明言拒绝,于是苦笑道:“好,赶明儿额娘带你去,佛祖必能体会到你的诚意,赐福给你阿玛的。”
“嗯!”
福临连点着小脑袋。
“哎,可记得阿巴亥大妃没?”
“干嘛提这事?”
“阿巴亥大妃为太祖殉了葬,听说皇上好象也有意挑选妃子为他殉葬呢。”
布木布泰正走着,突然宫墙的拐角传来了小声议论,布木布泰顿时心中一动,紧了紧牵着福临的手,示意他不要发出动静。
福临会意的轻点小脑袋。
布木布泰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贴着墙角一看,几个宫女背对着自己,看不清脸面,正在议论着阿巴亥的事,当即顿住脚步,侧耳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