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悠悠这个举动又快又狠,惊呆了院中所有人的同时,也惊到了站在门口的凛霆钧,明明他和站在院中的尉迟风都应该阻止,但却都被莲悠悠这一砍而惊得呆立,如同被点穴般,忘了阻止。但是,即便他们想阻止,他们的身形真的赶得上莲悠悠吗
与其说来不及反应,不如说莲悠悠根本没有给他们时间去反应。这一拔刀,到这一砍的时间真的如同雷霆之势,无人能挡
连凛霆钧都来不及反应,更何况是刘东身边的爹娘
大刀划过空气,斩断日光,刀光掠过刘东的眼,莲悠悠一声大喊“刘东我砍死你”
“啊”刘东登时推开身边的娘,也不管他娘是不是被他推得断了骨头,爬着就逃了,“救命啊有人要砍我救命啊”
他手脚并用,那爬地叫一个利索,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惊着了。这真是狗急了能跳墙,人急了能狗爬,从没人觉着人用爬的居然会比两条腿跑地快。
刘东爬出门趔趔趄趄站起来就开始在院子疯跑“救命啊救命啊”
刘东跑了三圈半才停下,抹抹汗,呼哧呼哧喘气“水,哪儿有水”
大家呆呆指向井。刘东冲了过去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狼吞虎咽,就像是从沙漠里捡回了一条命。
莲悠悠提着大砍刀回到尉迟风面前,对他咧嘴一笑“刘东是一时间吓傻了,所以再吓一次就好了。大人,谢谢您的大砍刀。”
尉迟风拿回砍刀,吃惊看莲悠悠“姑娘,好大的力啊”
要知道,尉迟风这把大砍刀可是有五十斤的普通女子哪里抡得动但这个莲悠悠拿在手里跟玩一样。
莲悠悠在众人还没有回神的惊呆表情中到刘东面前,蹲下“喂,刘东,你现在知道你叫什么吗”
喝了水了刘东奇怪地白莲悠悠“你都叫我刘东了,还问老子是谁”刘东这回了魂,果然跟他爹一样跋扈起来,指着莲悠悠的鼻子,“你是不是傻”
莲悠悠轻轻一笑,转脸看呆坐在门槛和呆立在门边的刘东爹娘“喂,你们看见了,你们的儿子现在可清醒着呢。”
刘东爹娘依然呆立,啥这天下还能有把魂吓回来的方法那还要仙姑何用请个仙姑多费钱,他们老两口要知道还能这样,他们完全可以自己去拿菜刀啊。
刘东刚吓醒,也对现在的情形还不清楚,他骂完莲悠悠就发现院子里好多人还有官爷不知是不是这兄弟两平日专横跋扈惯了,看到尉迟风这样的官爷居然心虚害怕了。
莲悠悠继续问刘东“刘东,他们说你昨天看见妖怪了,是个什么模样”
听到妖怪二字,刘东就像是被摁了暂停键,又惶恐起来“白,白白白眼睛”
“又是个白眼睛”莲悠悠转身笑看村民,“又一个李仙姑”
“呵呵”灰头土脸的村民们不约而同地笑了
坐在地上的李仙姑郁闷地转开脸,眼睛东瞧瞧,西瞧瞧,准备瞄个机会,趁大家不注意开溜。
莲悠悠的调侃让气氛瞬间轻松,大家心里对刘东说到见妖怪的事情也只当是个笑话了。
“白,白,白头发”刘东哆哆嗦嗦地说。
莲悠悠微微一挑眉,转回脸,看刘东“刘东,你听着,你看花眼了,知道不”莲悠悠的眸光收紧,看入刘东涣散的眼睛。
刘东在莲悠悠精锐的视线中竟是缓缓回神,视线不由自主地被莲悠悠给吸引了过去,呆呆看着莲悠悠那张如同村姑般土气的脸,可是不知为何,刘东看着莲悠悠,竟是心定了,莲悠悠那果敢的眼神消去了他妖怪留在他心底的所有余悸。
他猛地想起什么,一拉袖子“那这伤怎么算那就是妖怪,我看得分分明明”
刘东这一拉袖子,他的伤口便暴露在阳光之下,之间他的手腕上有三条抓痕,虽是有点皮开肉绽,但一个晚上下来竟也是自己止血了,只是夏天炎热,还有点微微渍水,若再不处理,可能会化脓。
一见伤口,尉迟风和凛霆钧都走了过来,其他村民赶紧地围上来,把刘东围了个严严实实。
只有莲悠悠家的何仕麒最乖,莲悠悠不发话,他就在原地呆着,玩那块黑猫木牌。玩着玩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块木牌居然变软了如同一块黑皮一样可以弯折。
何仕麒弯起黑猫木牌睁圆了眼睛发出一声惊叹“喔”
这边,莲悠悠准备去抓刘东的手验伤,忽然黑色衣袖挡在她的面前,莲悠悠看过去,是凛霆钧淡漠的侧脸。
他没说话,只是挡开莲悠悠自己伸手抓起了刘东的胳膊,只是看一眼,他心中已有答案,“这是人的指甲,没有修剪,所以长而尖利。”
尉迟风听着心中暗暗一笑,哟,懒得说居然开口说话了这是要显摆显摆他们大内密探的本事么
凛霆钧说罢看尉迟风,尉迟风心中暗笑,但脸上依然一本正经,而且,现在是有人伤人了,他还是要严肃对待。
他是大将,平日也爱打猎,故而也精通些验伤。他看刘东伤口时,也觉着那像是人伤的。
若是猛兽伤口必然更深。因为猛兽指甲都带勾,若只是抓伤,这深度又深了点,因为按此深度与力度,猛兽的爪子应该已经薅下了一块肉了。但那伤痕又不像是小动物的爪子。
于是排除再三,再根据郭刚媳妇常常在郭刚背上留下的抓痕判断,这伤应该是人所为,而且根据间距,应是男子。至于郭刚后背何以常有抓痕,那就少儿不宜外加十八禁了,大家心中有数便可。
“所以刘东看见的妖其实是个人”尉迟风更喜欢这个答案,是人,就能抓了。
凛霆钧点点头,抿唇又不再说话。
此时,尉迟风对这凛霆钧倒是心中多了分赞叹,因这凛霆钧要么不说话,要说即是重点,没有半句废话。很好,正是他尉迟风欣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