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娃嗤之以鼻,心中却七上八下,娑摩的佛心咒让艾娃很是畏惧,娑摩被天魔分身用言语羞辱走了,卷土重来的娑摩陪伴少女而来,用脚趾头也想得到,白衣少女就是娑摩请来的帮手。
八百毗卢山弟子,将近一百个散修全部汇聚到金老峰,天魔分身在天琴神君的陪伴下出现在艾娃身边,很随意地坐在了屋脊上看着娑摩与白衣少女走来。
白衣少女一直低头前进,登上了金老峰,娑摩大声喝道:“咄!妄称得到天龙传承的魔头,我师姐已然到来,还不及时悔悟?”
天魔分身放声狂笑,娑摩用力一顿禅杖,看似威风凛凛的说道:“我师姐行金刚法门……”
天魔分身揉着光溜溜的下巴说道:“菩萨低眉,金刚怒目,不过你师姐脚跟不稳啊。”
脚跟不稳是佛门术语,指的是修行佛法的人没有真正领悟,很容易见异思迁,白衣少女听到天魔分身说她脚跟不稳,她终於抬起头。
天魔分身拍着大腿放肆地狂笑,天琴神君也哈哈大笑说道:“恩主随口说了一句,她就抬起头了,哈哈哈……这算什麽菩萨低眉?你倒是继续低头啊。”
白衣少女眉心闪过白光,天琴神君彷佛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子,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陪伴天龙分身向这里赶来的夜叉叱道:“伤我孙儿,你好大的胆子。”
白衣少女皱眉,天魔分身一身魔气,这是可以超度的邪魔外道,可是天龙分身与夜叉身上发出的是佛门气息,纯净的佛门气息,这是怎麽回事儿?
天魔分身在天琴神君脑门拍了一巴掌,天琴神君悠悠醒转,他醒过来之后立刻嚷道:“恩主,为我报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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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娃咳嗽一声,堂堂的神君,怎麽会如此不要脸?挨打之后自己打回来就是了,一点儿高手的尊严也没有。
天龙分身坐在了天魔分身左侧,夜叉抱着摩诃刀侍立在天龙分身背后。两个一模一样的叶白并肩坐在一起,没有丝毫的差别,只有两个人的气质迥异,一个气宇轩昂,一个温文尔雅。
娑摩惊疑不定地说道:“师姐,上次我只见到了一个,他们是不是双胞胎?”
柳紫菡飞到了屋顶上,坐在天魔分身和天龙分身中间,伸开双臂拦住了两个分身说道:“喂,你眼力不行啊,这是我家相公的分身,难道你看不出来?”
娑摩神色剧变,分身!哪个是分身?哪个是本体?再说分身和本体怎麽会如此不同,一个魔气荡漾,一个佛气昭然。
白衣女子双手合十说道:“雪域楚灵枫。”
天龙分身和天魔分身同声说道:“潭静叶白。”
楚灵枫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这两个一模一样的家伙,赞叹说道:“惟妙惟肖,幻化无穷,果然深得千幻天龙变的精髓。”
楚灵枫一边说一边盯着叶白,千幻天龙变她也只是有所听闻,没有亲眼见到过,她试探着说出千幻天龙变,是想投石问路。
天魔分身和天龙分身同声问道:“何为真?何为幻?”
楚灵枫眨眨眼睛,娑摩自以为得到了表现的机会,他大声喝道:“一具臭皮囊,真有如何,幻又如何?”
天魔分身赞叹道:“果有大智慧,只怕这不是你的领悟。”
天龙分身说道:“估计是从你师父那里听到的谶语,拿过来卖弄,你可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无这渡世宝伐,又何谈普度众生?”
渡世宝伐是道家的说法,道家认为灵肉和一,才能超脱这个世界,佛门则讥讽道家为守屍鬼,意为看不穿色本是空。
天龙分身把道家和佛门的理论搅在一起,娑摩顿时哑口无言,楚灵枫说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或许兼修佛魔两道,殊不知这是玩火,终将引火焚身,你有辩才,若得家师指引,未始不能在佛门有所成就。”
天龙分身笑吟吟地说道:“你有定力,若得我的指引,未始不能证得梵我如一的境界。”
楚灵枫躬身问道:“敢问何为梵我如一?”
娑摩焦急地说道:“师姐,不能落入他的圈套。”
天龙分身指着娑摩说道:“你可知你是未来佛?”
娑摩涨红了脸说道:“我不是。”
天龙分身拍掌大笑说道:“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这般浅显的道理也不晓得,你师父究竟传授了你什麽?佛门神通?”
娑摩脱口而出道:“正是。”
楚灵枫叹口气,娑摩不安地看着楚灵枫,楚灵枫难过地说道:“师弟,师父当年说过你没有慧根,无法参悟上乘佛法,因此只传授了你杀伐的神通,师父说神通越大,造业越多。”
娑摩的喉结耸动,他知道师姐不能骗他,但是在天龙分身面前落了下风,娑摩感到很不甘心。
楚灵枫斟酌着词语说道:“人是未来佛,这与无我相、无众生相恰好相符,人人有佛性,只看是否执迷不悟。”
天龙分身更正道:“不是人人有佛性,而是万物皆有佛性。”
楚灵枫问道:“狼吃羊,羊吃草,草何无辜?万物有佛性,草木信佛却终究难免被食,信佛何用?”
天龙分身右手握拳,大拇指和尾指翘起来说道:“修行佛法为转世加持,才不在轮回中迷失,天道、修罗道、人道、畜牲道、恶鬼道、地狱道,六道轮回。”
天际惊雷炸响,楚灵枫看到惊雷从天龙分身后面掠过,眩目的闪电恰好从天龙分身右手上方掠过。
天龙分身说出六道轮回的名字,正在大荒神殿中炼制莲台的叶白脑海剧震,一丝明悟闪过。
大荒山神见到叶白睁开眼睛,她正要询问发生了什麽,叶白脑后迸发出一轮六种颜色的佛光。六种颜色的光环组成了六道光圈,构成了一轮绚丽如彩虹般的佛光。
颜归玄把六种能量合一称之为六道轮回,叶白诛灭了颜归玄,又得到了天龙尊者传承,得到了完整的六道轮回,叶白还没有领悟其中玄妙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