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前,狂沙城虽在大周国土之上,但犹豫位置原因,却一直游离在大周统治之外。
如今,在大周的改革之下,封神之后,狂沙城已经彻底被大周朝廷控制。
这里虽乱,但城池之内,还不敢发生什么过分的事情。
玄天宗弟子,与人起了冲突,这段时间,每一次相约邀战,都是在狂沙城之外。
酒楼已空,老板和小二都跑了出去。
唯留方寒一人。大武师七重境修为,武将不出,能够做他对手的人,已经极为少了。他还在隐藏自己的境界,欺骗天道感应,他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累积了那么久的天劫,他不想浪费
。
当初,玄天宗本就是五大宗门之一,后因方寒强势崛起,更是一举灭了魔道两大门派,斩杀外来神之投影,继而让玄天宗的声势达到了近些年的巅峰。
玄天宗弟子最近与人的约战,让很多人十分感兴趣。
狂沙城外,聚集了很多人,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各种人议论纷纷。
“玄天宗现在真的是不行了,哪里还有当年方寒一人在,便可镇压所有人的风光?”
“可不是吗?如果不是因为方寒当年和朝廷的关系,狂沙城现在一直照拂玄天宗弟子,否则,早就出了人命了。”
“堂堂玄天宗弟子,竟然被一个中等门派天天虐打,脸面是丢尽了,玄天宗之前的天骄,竟然没有一个出面的,这也算得上是一件怪事了。”
“如果是方寒在,怕是这个门派都会被他给灭掉吧,可惜了,少年早逝。”
一群人在议论,人数太多,他们也无所顾忌,丝毫不压制自己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声音要大。
“少年?早逝?”方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以为自己听错了,想来是觉得自己是摸错了,又摸了摸耳朵。
狂沙城外。
在场的玄天宗弟子,听着周围人言,一个个地面色沉重,有羞愧之色。
没有差几岁,但已经似乎是相差了一个时代的那些师兄师姐们,哪一个,都是风流人物,哪一个都见证了玄者列的崛起。
宗门之前,百里魔土,依旧在诉说着当年那个人的绝世风流。
而如今,轮到了他们下山行走,他们甚至连玄天宗的威名都要保不住了。
“玄天宗的手下败将,已经败了那么多次,竟然还是有脸出现吗?”
随着一道嘲讽的声音出现,一行十几个人越过众人,走进了场中,站到了玄天宗等人的对面。
一个个,吊儿郎当,丝毫没有将玄天宗的弟子放在眼里。
“阴魔宗的弟子来了。”
“看见领头的人了吗?号称是阴魔宗年轻一代,天赋第三高者,喜少女,无恶不作,死在他手里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了。”
“小声一点,别看他只有十几岁的模样,极为凶残,上次有人议论过他,被他直接生撕了。”
“听说,他最开始,是要选择玄天宗的,但是玄天宗认为他天赋虽高,但品行有问题,没有收,如今,他是在报复玄天宗啊!”
旁边,围观的人,很多都是交头接耳,将声线压到了最低,在偷偷地讨论,不敢高声。
声音虽小,却瞒不过方寒的武识。
“阴魔宗?那是什么门派?”方寒好奇,武识直接进入本地城隍庙,询问道,“阴魔宗是什么鬼?有这个门派吗?”
狂沙城的城隍本要呵斥,胆敢不顾朝廷律法,直闯城隍庙,但感受到那股气息,立刻住嘴,从塑像中走出,惊喜道:“大人,您还活着?”
“活着!”方寒道,“回答我的问题,这是什么时候新冒出来的宗门?”
狂沙城城隍有点尴尬,哭笑不得地道:“大人,阴魔宗不是新的门派,传承已久,一直是飘香楼的附属宗门。”
“是吗?”方寒惊讶,当年那两个魔门被灭,竟然没有被灭个干净。
城隍解释道:“大人,当年大周修行界武者虽然不如其他国家繁盛,但是门派也极多,只是,当年大人纵横天下时,那些门派根本入不了您的眼罢了。”
“当年?”站在破沙楼内,用武识和城隍交流的方寒,用手扶额,摇头叹息,这才过去多长时间。
“既然是魔门,留着做什么,狂沙城城主是干什么吃的?”方寒皱眉,语气不自觉地加重。
“大人息怒,国师说,只要宗门不危及朝廷,就不要过多干预,因为宗门之间的相互较量和争斗,反而会促使武者世界的发展。”城隍继续解释。
心中担心不已,身为朝廷中人,他很清楚,朝堂之上,有两个人是不能惹的,一个是国师陆染,一个是大柱国方寒。
这两个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陆染说得很有道理,但是,阴魔宗还是必须灭,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理。”
方寒交代道:“你自行归位,不要泄露了我的消息。”
城隍根本不知道方寒所在,只得对着空中行礼,然后隐去金身,回到了塑像之中。
狂沙城城中,掌管全城阵法,城隍举动被他看在眼里,奈何城隍庙周围竟然被莫名力量阻隔,他探查不进去。
不过,看着城隍的样子,他也明白,应该是一尊恐怖的大人物降临,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多说什么。
他很聪明,立刻吩咐城卫军,去城前看着,不容许有任何人命的出现。
城前。
“我阴不定,天生奇才,却被你们玄天宗嫌弃,你们这帮笨蛋,回去问问你们宗门长辈,是不是特别后悔,没有收我入门?”
被人偷偷议论,被人偷偷憎恨的那个少年,双手在胸前环抱,撇着嘴角,眼睛向上看着。
他那肆无忌惮地眼神,从玄天宗女弟子身上划过,冷哼道:“玄天宗就是一个废物宗门,你们还留在玄天宗做什么?不如,跟着我回阴魔宗吧!”
“我会让你们体会到,什么叫女人的乐趣!”他嘿嘿一笑。
跟着他而来的那些阴魔宗弟子,一个个地,都在嘿嘿直笑,有的人双眼泛光,竟然还在流口水。
“混账!”
“无耻!”
玄天宗的一众弟子怒骂出声。
“阴不定,就你这种心性,即便是阴魔宗第一天才,依旧入不了我玄天宗的门。”玄天宗弟子当中,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沉声道。
“怎么,墨炽,你今天是又想挨顿揍?”
阴不定笑嘻嘻地道:“你是这群人中,天赋最高的人,实力最高的人,可是却屡败我手。”
他张开双臂,夸张地摇晃着身躯,看着四周大声问道:“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玄天宗弟子都是废物。”阴魔宗的弟子齐声高呼。
紧跟着,就是疯狂地大笑。
玄天宗弟子一个个地憋得脸通红,他们都是外门弟子,都是后天巅峰武者,可面对阴魔宗的后天武者,竟然全部败在了阴不定手中。
而且,阴不定只不过是阴魔宗第三天才而已。
“后天武者的小打小闹。”方寒微微摇头,他隔着很远的距离,武识笼罩着现场,凝视着阴不定,自语道:“不过,你真该死啊,阴魔宗也真该灭啊!”
“打败你们,不值得骄傲,我只是后悔晚生了几年,若是早生了几年,你们所谓的传奇,所谓的方寒,也要被我踩在脚下!”阴不定大笑,极为嚣张。
城卫军已经怒了,无论如何,方寒都是朝廷重臣,即便是久无音讯,那也是朝廷之人,岂能任由这个小屁孩儿侮辱?
城隍闻言,已经慌了,唯有他知道,方寒就在此处,而且更加的深不可测,根本不是刚入大武师境那么简单。
城主已经走出城主府,又退了回去,因为,一个孩子出现在了城门前。
“是吗?”
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闪身进入到了城门前,一直走到阴不定面前,看着阴不定的脸,说道:“你死了!”
这语气,像极了一个人,方寒极为喜欢说这句话。
这句话,几乎成为了方寒的的明言,很多人都在猜测,这个小孩儿,究竟和方寒有何关系。
玄天宗的弟子,看到来人,竟然有点兴奋,有点放心。
阴不定低头看着这个小孩儿,笑眯眯地道:“小孩儿,你也是玄天宗弟子?是来挨打的?”
笑意之中,满是森然。
小孩儿笑了笑道:“我叫张横,嚣张的张,蛮横的横,我来杀你,吾师不可辱!”
“小孩儿,你师父是谁?”阴不定问道。
“方寒!”张横沉声道。
“怎么,玄天宗没人了,让你一个小屁孩儿出来,维护你师父的声誉?”阴不定大声笑道。
“你死了!”张横冷哼,一拳打出。
“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屁……”阴不定的话戛然而止,说不下去了,那一拳,打得他说不出话来。
先天武者的气息!
眼前这个小孩儿,十一二岁的模样,竟然是先天武者?
谁说玄天宗没人的?
他刚才说,他的师父是方寒?方寒足够妖孽,可是他的徒弟竟然也这么妖孽吗?
阴不定摔飞出去,已经说不出话了,全身骨头已经尽数断掉了,躺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张横。
他不甘心,他竟然被一个小孩儿给打败了,仅仅只用了一拳。
张横甩了甩手,摇头道:“不堪一击!”
他向前,要了结这个出言侮辱方寒的人。
“小小年纪,出手如此狠辣,更是以大欺小,玄天宗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了吗?今天,我就替玄天宗的长辈,来管教管教你!”一道怒吼之声从人群的背后传出,
一只硕大的手掌凭空出现,有灵力汇聚,从上而下,向着张横抓了过来。
阴不定的天赋,在阴魔宗虽然不能排第一,但是与阴魔宗的功法却是最契合的,宗门有武师境界的武者作为护道者跟随。
他没有胆子,真的要了张横的命,但是让张横受一点罪,躺一段时间,还是敢的。
“老东西,你今天敢动我,阴魔宗就得灭门。”张横抬头,看着空中落下的手掌,夷然不惧。
方寒武识扫过周围,竟然没有一个玄天宗的高手在,如果那个老家伙拍下来,张横估计真的要躺上一段时间了。
“玄天宗的高层是吃屎的吗?竟然让这小子一个人下山,玄天宗这么多年,一代不如一代,还真是有原因的,现在被一个阴魔宗这样的角色乱踩,也真是活该!”
方寒心中动怒,却也没有出手,因为有个人已经出手,狂沙城城主借用城池阵法之力,阻止了那一掌。“白城主,这是何意?这是要代表朝廷,出手干涉门派纷争了吗?”老者是武师境巅峰修为,穿了一身苍白苍白的衣服,配合着脸上苍白的皮肤,苍白的手掌,即便是白天
看上去,也甚为恐怖。
“林长老,凡事还是有个分寸的为好,你身为长辈,怎么能对后辈出如此重手?”白城主没有露面,就在城主府内,透过阵法,与林长老交谈。
“是这个孩子过于心狠手辣,我不过是代人管教罢了。”林长老也不愿意与白城主闹得太僵,毕竟那是朝廷之人。
“他也说了,是大柱国的弟子,大柱国的弟子,还轮不到其他人管教,而你林长老,显然没有这个资格。”白城主笑着道。
丝毫不留情面,周围的人想笑不敢笑。
林长老的脸色更加白了。
张横大声道:“我叫张横,嚣张的张,蛮横的横,老头儿,今日之事,我记下了,再过几年,我会亲自上阴魔宗,要一个公道。”
林长老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有时还会泛红,露出一个渗人的微笑道:
“人在这世间行走,话不要讲得太满了,一个人死,有千万种方法,万一有些人夭折了,长不大了,估计就没有机会去威胁别人了,所有的威胁,都会是一个笑话!”
任谁都能看出,这是明目张胆地威胁张横。
林长老继续道:“今日你活着,但你也怕是等不到那天了。”
张横眯着眼,他不信命,他只信自己和自己的两个师兄,更信自己的师父,当初,他一个婴儿,路都不会走,在冰天雪地中,还不是活下来了?
他会,怕人威胁?
“林长老,你过分了!”白城主在表态,毕竟,张横是那个人的弟子。
“的确,他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一个声音从城中传出,席卷了狂沙城,还有狂沙城外。
威严,自信,不可一世。
“谁?”白城主沉声发问。
“嗯?”张横感觉很熟悉。
“是谁,在城主开启阵法的时间,敢在狂沙城内,这么嚣张的说话?”很多人在心中猜测。
“看看,有人也看不下去了!”林长老大声笑着,他明显感觉到,此人在城中敢借如此灵力说话,传遍全城,是完全没有将白城主放在眼里啊!
有人和朝廷作对,他心中还是很满意的。
破沙楼中,方寒的嘴角,习惯性地泛起了令熟悉他的人胆寒的笑意。
冰冷!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