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米对于钱浅的第一次探视极度满意,他得到了不少钱,可以用来贿赂狱警和收买狱友,还得到了两条重要信息:第一,只要给够钱,典狱长可以让他在监狱活的很舒适;第二,可以试着联系一个叫做德克的人,罗伯特的朋友,四年前入狱。
另外,他还将自己想要利器的消息成功传递给了钱浅,同时也get到了钱浅最后一句话的画外音,钱浅希望下周三能有个不受监视的谈话环境。
要做到这一点比较难,他是新犯人,本身就被监视得比较严密,而且杰米并不确定今天的那个狱警是不是已经被克罗或者琼斯买通。不过办法总是人想的不是吗?蓝妮在监狱外面都能想办法把他从禁闭室放出来,他想点办法为两人创造一个私密的谈话环境应该也能做到。
德克……杰米偏头想了想,也许该打听一下这个德克的消息,毕竟眼下他已经有了一些小小的依仗不是吗?杰米捏紧了袖筒里的几管卷得结结实实的钞票。
杰米在监狱里为了自己的自由忙碌着,钱浅在外面也没闲着。她又跑去了警察局,还是如之前一样大模大样地闯进了试探似的炫耀了一番她成功探监。果然,琼斯的脸色并没有出现太震惊的神色,反而一脸好奇地打听是谁帮助她拿到了典狱长的许可。
“当然是克罗。”钱浅毫不犹豫地又将锅推到了克罗身上:“我还能找谁。他可比你好说话多了。”
琼斯对于钱浅的说法丝毫没有怀疑,反倒用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表情朝钱浅点了点头,开口问道:“所以蓝妮,你现在为克罗做事?”
“他威胁我。”钱浅的脸黑了黑,似乎有些不情愿地答道:“他说如果找不到运钞车,就让我去霓虹大道夜总会上班。”
“你完全没必要担心这个,”琼斯似乎毫不在意地笑了:“蓝妮,如果你不再是布雷克太太,他没理由找你不是吗?”
“这可说不准。”钱浅撇撇嘴:“我之前说他不讲理,克罗居然当面嘲笑我。”
“是的。”琼斯点点头:“指责西区老大之一克罗不讲理,亏你想得出来蓝妮,你应该庆幸他只是嘲笑你。蓝妮,有时候我希望你就这样天真,但有时候我又觉得你还是聪明点好,好歹不要随随便便玩丢了自己的小命。”
“你也嘲笑我?”钱浅一脸不满地瞪着琼斯:“你不觉得自相矛盾吗?你一边告诉我如果我离开杰米,克罗不会找我,一边又告诉我克罗就是不讲理。”
“如果你有了更好的靠山,克罗当然不会继续找你的麻烦,蓝妮!”像是觉得钱浅的智商没救了,琼斯叹了口气,十分耐心地向她解释:“想想吧蓝妮,什么才是你最好的出路。宝贝儿,你这样的女人不应该过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你就该在男人的保护下,无忧无虑的花钱、打扮、去夜总会跳舞,天天开开心心。”
呵呵呵……钱浅在心里默默朝琼斯这个直男癌翻白眼,这人的确是很喜欢她没错。钱浅确定,如果她现在离婚,琼斯愿意当天就跟她结婚。然而琼斯对她,或者说对于所有女人的欣赏方式,就像主人欣赏金丝雀,只要羽毛漂亮华丽,乖巧听话就好,至于是不是头脑空空,是不是低俗无聊,那不重要。
反正琼斯这种人打心眼里就看不起女人,从不认为女人在智商和社会地位上与他是平等的,他潜意识里就将妻子当做自己的附属物,自然也对未来伴侣也并没有所谓心灵交流的要求。
琼斯这种人对妻子的要求就像是对宠物的要求,漂亮讨人喜欢最重要,头脑空空的花瓶不是缺点,反而是优点,方便他训练和掌控。年轻又漂亮的花瓶妻子对于琼斯这种人来说简直完美,赏心悦目,带出门惹众人羡慕;愚蠢的头脑让他有智商上的优越性,满足自大心里;漂亮的外表还能生出漂亮的孩子。
所以钱浅相信琼斯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她,也许都到了爱的程度。她漂亮得像钻石一样,又年轻又愚蠢,简直就是完全贴合琼斯梦想的存在。
目前对钱浅来说,这不算是坏事。最起码在极高的好感度之下,琼斯对她非常宽容,且警戒心极低。钱浅猜,琼斯已经把她视为囊中物,现在就已经开始试着做个好丈夫。
钱浅想,琼斯自己的好丈夫标准大概包括对于妻子的宽容、大方和某种程度上的有求必应。钱浅能感觉到,琼斯现在就开始洋洋得意的执行这一标准,并且总是有意无意地拿自己与钱浅的“现任丈夫”比较。
看到这样的琼斯,钱浅在心里不止一次的冷笑,她发现面对琼斯的时候,她实在抑制不住心里冒出来的优越感,很有冲动想要晒一波老公秀秀优越。琼斯的那些好意对于钱浅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孩来说真的一文不值。在钱浅心里,她与他老公的爱情才最完美,平等、相互尊重、相互理解,无论在哪个位面,都一起手牵着手一起成长,彼此能作为对方依靠和心灵支柱。
就算在男女极不平等、规矩严苛的古代位面,那个男人也从未拿她当做男人的附属物和金丝雀,总是给她最大程度的尊重和自由,也给了她宽广的成长空间。那个人从来不怕她成长得太快会失去控制,从不会以为她好做借口,捆绑她的羽翼,他总是鼓励她努力飞得更远。相互扶持着成长,彼此信任,相互依靠,为了对方,努力变成更好的人,在钱浅心里,这才是爱情最好的模样。
“可是琼斯,”钱浅眼神一闪,话里的意思只有她自己能理解:“我丈夫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很爱他。”
琼斯并不知道钱浅口中的丈夫另有所指,他很不服气的冷哼一声:“蓝妮,你还是太年轻,那个人渣除了一张脸能看,还有什么优点。不是我说,你对男人的品味总是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