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羿摸了摸鼻梁,仔细琢磨了一下。
秦帮是在北宁设立了堂口,但这鬼地方,龙帮在的时候,也只是象征性的在县城开了几个洗脚城,实在没啥油水可捞。
轮到秦帮去接手,也就是几个空摊子,还不如东州一条街口分堂有油水。
就秦帮这点人手,未必就能在那边一手遮天。
“考古队是官方团队,上面没人去解决吗?”
秦羿颇是不解的问道。
“嗨,北宁那地方,穷山恶水,全是刁民不说,本地土皇帝太多,蛮横无理,当地派几个民警去调和,能有啥用?”
“人家就认死了,那是自家的祖宗,不仅仅不放人,还要研究所交赔偿款呢。”
“你知道我爸这人是个死脑筋,再耗下去,指不定会被人打成啥样。”
“表哥,你快想想办法吧。”
陶思思气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北宁的堂主是谁?”
秦羿抬手示意她先别着急。
“北宁堂主叫皮小兵,以前是唐爷的人,这小子特能打,当初调到北宁去接生盘,怕压不住,便挑选了他。”
张大灵道。
“给他打电话,周璇一下,让那边道个歉放人。”
秦羿抬手道。
张大灵打电话开了扩音,响了半天,皮小兵才接,一阵嘈杂的牌九、麻将类似赌场的嘈杂声传了过来。
“他妈谁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正忙着呢。”
皮小兵粗暴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
“嘿,我说这兔崽子……”
张大灵刚要发飙,秦羿伸手按断了电话。
“不用找他了,我亲自去北宁接人。”
秦羿剑眉一耸,冷冷道。
离七月十五,还有几天,秦羿正好亲自去北宁走一趟。
事不宜迟,秦羿与陶思思说走就走。
“哎,皮小兵这小子又要玩了。”
望着秦羿的背影,张大灵抚须感叹道。
“那是,谁让咱们侯爷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呢?”
“皮小兵要是只是赌博,玩点小牌,倒也不碍事,就怕他跟那些倒卖文物的家伙是一伙的。”
“我听说北宁那边,四处都是盗墓贼,吃这口饭的人多了。”
万小芸颇为担忧道。
……
北宁县城。
皮小兵在北宁,人称皮爷,绝对是一号人物。
从秦帮接手北宁地下生意以来,皮小兵领着东州带来的劲旅,那是大杀四方,很快就荡平了这块鸟不拉屎的地儿。
刚开始的时候,皮小兵是很不爽的。
他在东州分堂,虽然只是分堂的一个小小副堂主,那也是吃香的,喝辣的。
然而到了这鬼地方,要钱没钱,要妞没妞,让他很是气恼。
不过,很快皮小兵就找到了乐子。
他跟附近最大的倒爷罗疤子搞到了一块,罗爷负责倒卖文物,皮小兵借助秦帮的关系走货,那是赚老鼻子钱。
此刻,皮小兵一身名牌,大光头抹的油光水量,搂着个刚泡上的性感小妞,正在自家的地下钱庄大把挥金撒银。
“皮爷,皮爷!”
一个小弟喜气洋洋的走了过来。
“妈的,没看到爷在忙吗?”
皮小兵不耐烦道。
那双大手却一刻不停的在怀里女郎胸口上扫荡着,时不时引来那女人一阵娇笑。
“是疤爷的电话,说是在猴儿山那边搞到了一个明朝大墓,搞不好是好人物的,里面值钱玩意不小。”
小弟欣喜道。
“太好了,告诉疤爷,早点起货,我这边联系了几个东州的老外,正稀罕着呢。”
“宝贝儿,这下咱们又要发大财喽。”
皮小兵搂着美女的腰,干耸了几下,嬉笑道。
“皮爷,总部是有帮规的,要是让执法堂的人查到了,只怕是不太好吧。”
旁边一个青年皱眉道。
“我去你先人个板的!”
皮小兵没来由的心头火起,一脚踢飞了青年。
“你他妈三天两头在老子耳朵边哔哔个没完,是几个意思?”
“这里是北宁,老子说了算?”
“再说了,天高皇帝远,谁能奈何我?秦爷他们只怕早把咱们给遗忘了。”
“孙平安,你他妈不想发财,给老子滚。”
皮小兵怒吼骂道。
“哼!皮爷,你这么做是在引火自焚!将来出事,别怪我没提醒你。”
孙平安从地上爬了起来,领着几个人快步而去。
他是当初一块分拨过来的,皮小兵为正堂主,他为副。
以前皮小兵还听他的,但现在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公然打他,显然是要决裂,一条路走到黑了。
“妈的,等走完罗爷这单货,找人干掉这小子,要不然迟早他得把咱们给捅漏了。”
皮小兵点了根香烟,吸了一口,阴森森道。
人就是这样,当陷入金钱、权利的欲望中不能自拔的时候,什么兄弟情义、帮规,都他娘见鬼去吧。
……
猴儿山!
莽莽丛山,一望无际!
山名儿很土,但这地方在江东可是有些名头。
这一带早些年出过不少古墓群,建国以前,猴儿山一带的人,就靠山吃饭。
因此,这里成为文物古董,倒爷活跃的重灾区。
江东文物局为了保护、研究文物,特意派了陶铸教授成立了专家团队,来这一带考察研究。
考察队也真是够幸运的,来到这没半个月,就发现了这处古墓。
原本是一件大好事,不料盗墓贼与倒爷闻到了风声,纠集附近的刁民、老赖,楞要强占古墓文物。
陶铸也是个硬骨头,死撑在这,跟罗疤子周旋,这些天也没少被抽大耳刮子。
夜已深沉,陶铸一行人坐在营地里,就着篝火,啃着干粮。
在他们的身后两百米左右,就是刚刚挖掘的古墓。
虽然还未完全确定古墓的年代,但从规模来看,至少也得是王侯将相,而且墓室里已经起初了好几件古董。
然而此刻,四周彻夜都站着当地的村民把守着。
就连他们考古队的营地,都被包围、监视了起来。
“教授,这可咋办啊,咱们的干粮撑不了几天了。”
“此前,那帮村民给咱水、粮,那都是指望咱们找墓呢,这下找到了,咱们反倒是成了囚犯。”
一旁随行的是陶铸多年的老搭档老庞。
“是啊,手机没收了,给省里报警也没门路。”
“老师,我看咱们不如先离开,待回到省城,报到上级部门,交给他们处理。”
青年学生刘紫光扶了扶眼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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