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还在等他吗?”苏云筝问。
霍萤萤思绪了一下回答说:“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等,反正我想等他结婚了我再结。”
“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你要是喜欢的话就去告诉他,万一他也在等你呢?”
霍萤萤敛眸,摇了摇头说:“我闺蜜喜欢他,而从上学到毕业,他们一个学校转到一个单位,在一起的时间比我长多了,抢不抢得回来不说,我也不能因为自己去破坏别人的感情。”
“那你就这么把自己耗着啊?值得等的人才等,不值得的就别把自己给耽误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因为我跟他也分开这么久了,说起来他和我闺蜜在一块也挺长时间了,可是他们也一直都没结婚,每次都是我那个闺蜜跟我说她和他又干嘛干嘛了,可是他在我面前从来没提过跟我闺蜜有关的事。”
苏云筝听了,分析说:“我不知道你和你闺蜜关系如何,我只是给你说一个我心里的猜测啊,有没有可能是你闺蜜在中间搞鬼,两头做工作,疏远你和你心上人的关系,说不定那个男孩子心里也和你一样不确定你的想法,所以也一直没结婚呢?”
“其实我也这么想过……”
“那你直接去找那个男孩子问清楚好了,别听你闺蜜在中间说,她传达的东西万一是假的呢?”
“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我突然去找他说这些事,会不会很奇怪啊?”
“放不下的话就去问个明白,如果你们真的都还互相喜欢着,那么就这么把时间白白浪费了,不觉得遗憾吗?他要是说不喜欢你了,你也该死心把过去的事都放下,然后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了。”
看着霍萤萤纠结着,苏云筝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萤萤姐,那个男人是谁啊?上次跟你去画展的那个?”
“不是,那个是我师傅,他的话,你应该认识。”
“我认识?”
“嗯,上次他来过剧组一次,他就说你拜托过他查一个什么案子。”
一听查案子,苏云筝一下就就明白了过来,惊讶说:“霍警官?!”
提起这个人,霍萤萤脸上就浮现出一丝害羞,微红着脸点了点头:“嗯。”
苏云筝了然一笑,没想到竟是霍尹深。
她思忖片刻,还是劝了一句,“萤萤姐,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找霍警官问个清楚,不要错过本来能抓住的机会。”
霍萤萤轻咬唇瓣,阳光洒下落在她脸上,将那一抹娇羞衬得格外明显。
她如何不想去问个清楚?
可有些话三番五次到了嘴边,就是迟迟无法启齿。
宁宁说过的那些话始终都犹言在耳,她无法想象自己该怎么介入他们的亲密之间。
上次见面时,他们各自对过去的事闭口不提,如果他真的和宁宁在一起了,那她就算问出来也不能改变什么。
沉默足有半晌,才轻叹了口气,“以后再说吧,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就问问他。”
两人又随意聊了会儿,苏云筝有事先行离开,霍萤萤在咖啡厅里多待了会儿。
安静的气氛平复不了她的心,刚刚的对话始终萦绕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她摸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指尖停留在上面,心陷入重重的纠结里。
该按下去吗?
如果问了,那她可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可是不问又不甘心,毕竟那是她爱了多年的人。
手里的电话被越握越紧,霍萤萤犹豫再三,还是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响了一会儿对方才接听,“喂。”
他低沉带磁的声音在咖啡厅里静谧的空间内显得尤为清晰,霍萤萤心绪不定,乱成一团。
霍尹深久未听到她出声,再次启了下唇,“萤萤?”
这次,倒是换了声称呼。
霍萤萤屏息,肺腑间却不知为何,有种难以名状的酸涩。
她半晌才有了点回应,声音里却难掩哭腔,“款款。”
霍尹深听出她声音的不对,剑眉微不可查的皱了下,“怎么了?”
“没事。”她抬起头,将眼中雾气逼退回去,“款款,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霍尹深语气确定,“你在哪里?”
她说出自己所在地址,然后挂了电话,手臂无力的垂下去。
霍尹深来得很快,一进去便看到了她的身影。
他走过去,拉开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瞧见她眼眶略微泛红,“眼睛怎么这么红,哭了?”
“没。”霍萤萤啜口咖啡,“昨晚没休息好,眼睛不太舒服。”
她刚才续了杯咖啡,这会儿还稍微有点热。
霍尹深抬起眼睛,认真端倪对面的人,见她神色平静,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召来侍应生,自顾点了杯咖啡,然后才问她,“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
霍萤萤单手撑住下颔,“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霍尹深轻笑声,“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她微微蹙眉,心弦不由被他这平静的态度扰乱。
有些话想象中难以启齿,但真到了要说出来的时候,比想象中还要难以启齿。
霍萤萤又半晌无话,只是一口口轻啜着杯中温热。
咖啡的香味很浓郁,但她没有加糖和奶精,味道也极为苦涩。
那些话好几次冲到喉咙口,她迟疑再三,还是鼓起了勇气,“你跟宁宁……现在怎么样了?”
霍尹深一怔。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悠远,“怎么忽然问这个?”
霍萤萤收敛情绪,“忽然想起来了,就随口提了提。”
“挺好的。”
他眉目冷情,答案有些模棱两可。
霍萤萤闻言勾唇浅笑下,心里却止不住的有些自嘲。
他们小时候的关系那么亲密,如今中间却像是隔了一层薄纱,尽管能透过这层薄纱模糊的看到对方的影子,却怎样都难以跨越。
霍尹深盯着她看了许久,目光晦涩不明。
最后收回视线,仰首将杯中咖啡饮尽,苦涩感瞬时滑过喉咙口。
“你呢?”他薄唇漾起浅弧,却又不像是在笑,“这些年怎么样?”
当年她擅自离开,连一声告别都没有。
他没有问过她这些年怎么样,但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她这些年怎么样,从来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