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装吗,要不是你对我动手,我又怎么会失去我的孩子?!”她痛哭流涕,歇斯底里地吼道:“宁希,你的嫉妒心实在是太强了!就算我们之间有矛盾,你也不应该对无辜的孩子下手啊……”
我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反问,“我对你动手?”
她演的跟真的一样,我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她抓着程锦时的手腕,哀哭道:“锦时,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他连这个世界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啊,你难道还要纵容宁希吗?”
程锦时的手缓缓收紧,偏头往我的方向看过来,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是忽然觉得,好冷。
厉剑川愤怒不堪地道:“锦时,你现在愿意相信了吧?你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心狠手辣!雨茗知道自己怀了你的孩子时,有多开心啊,结果呢?孩子就这么没了!”
他说着,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最毒妇人心果然没说错!我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狠毒的女人!”
我无视掉秦雨茗和厉剑川的话,径直迎上程锦时的目光,斩钉截铁地开口,“我没有做过,他们在污蔑我!”
秦雨茗泪眼朦胧,晃了晃程锦时的胳膊,“你知道我有多珍惜这个孩子,怎么会用孩子的性命,去污蔑她?”
“不如,叫医生进来问一问吧。”
我淡淡地道:“虽然你已经流产了,但是医生肯定知道流产的原因。”
程锦时薄唇轻启,对守在门口的保镖道:“去请医生。”
没一会儿,医生就被保镖请了进来,
程锦时声音微沉,“医生,我朋友流产的原因是什么?”
秦雨茗听见程锦时称她为“朋友”时,眸中有些不甘,但又很快的遮掩下去。
医生说道:“误食了少量堕胎药,再加上遭遇到外力伤害……”
秦雨茗闻言,眼神震惊,泪光闪烁地对程锦时道:“我……宁希给我倒了一杯水,我喝了一半……”
她呜呜咽咽,“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相信她,太大意了,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我脑袋有一瞬的空白,秦雨茗后面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清了。
秦雨茗在抱着锦时哭诉,厉剑川在暴跳如雷……
我却一动不动。
不对劲……
这件事不对……
我没有对她动手。
更没有倒水给她喝。
现在她流产了,确定是堕胎药和外力伤害造成的,她却不急着找出幕后凶手,而是口口声声的诬赖我。
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她自己对自己动了手,自己吃了堕胎药,然后去了我的公司,故意诬陷我。如果是这样,那她的心也太狠了,连自己孩子的性命都不顾。
要么,是她流产后,买通了医生,让医生说出这番话,来证实她没有污蔑我。
不管是哪一种,她都是存心在害我!
我猛地反应过来,愤怒不堪地大声吼道:“秦雨茗,你这个贱人!你算计我,你居然豁出自己孩子的性命来算计我!”
好狠的手段。
秦雨茗抱住程锦时,瑟瑟发抖,哭得好不可怜,“我没有,天知道我有多想拥有一个和你的孩子,我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回孩子啊,又怎么会忍心利用孩子来算计宁希……”
我气得双手都在发抖,冲过去,怒目圆瞪,“秦雨茗,你说这种假惺惺的话就不怕遭雷劈吗!你的孩子才刚流产,午夜梦回,他可是要来找你的!”
“够了!”
程锦时陡然厉声怒道,一双薄凉的眸子沉沉地看着我。
只一眼。
我觉得从头凉到了脚,“你又怀疑我了,对么?”
果然啊。
他对我的信任,永远都少得可怜。
他腮帮紧咬,“我只问你这一遍,这件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
我没有任何犹豫,一字一顿地回答他。
他低头对秦雨茗道:“我出去一下,你先好好休息。”
“你要去哪儿?”秦雨茗目光依赖,不肯松开他。
程锦时语气缓了下来,像是哄她一样的开口,“我有点事要处理,你安心休息。”
“处理完了,你还回来吗?”
程锦时抿了抿唇,“回。”
秦雨茗这才肯松开他的腰。
我看着这一幕,如坠冰窖,感觉自己真是个傻逼,转身便大步往外走去。
程锦时三步并做两步追上我,大力拽住我的手腕,根本不顾我能不能跟得上他的脚步,直接将我拉到了走廊的尽头。
“松手!”我吼道。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带着审视的目光,“真的和你没有关系?”
我的情绪瞬间被点炸,“为什么会和我有关系?我都已经和你离婚了,你和谁上.床、和谁生孩子,我根本就无所谓!难道,我还真的会嫉妒不成?程锦时,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抓住关键词,“你无所谓?”
“对!所以你最好带着你的女人,有多远滚多远,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愤怒的口不择言。
我本就因为秦雨茗的污蔑而愤怒,他还一次又一次的质问。
“如果,我和她结婚呢?”
他脸色冰寒冷漠,沉默了良久,突然声音低沉地开口,眸子死死地看着我,“这样,你是不是也无所谓?”
我的心脏登时揪成了一团。
酸酸涩涩的感觉在心底发涨,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我的手心不知何时,已经紧攥成拳,逼回眼眶中的酸楚,迎上他的目光,只冷声吐出一个字,“是。”
他倏然松开我的手腕,有些落寞,像是在和我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感情上,我亏欠她太多了,也该还了……”
“恭喜啊,祝你们百年好合。”
我兀自打断他的话,笑着祝福。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笑容,会不会很难看,但我的自尊,不允许我露出别的任何表情。
他眸中闪过失望,自嘲地笑了一下,似嘲讽,“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大方?”
我忍住心口的钝痛,假装没有听出他的嘲讽,别开脸,“程锦时,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