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达现在被警方控制着,不是我让他来,就能来的。但是我们依旧可以探视,他受了伤一直都在住院,这一点我会亲自去问。但是苏格格必须要到地下室去。
夜阳的每一个别墅全部都改造过,这里的地下室跟那边一模一样,苏格格没有反对,但是需我给她买药。
“妹妹,我的病复发了,我没有吸那玩意。这次扩散得很快,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一定帮我找到孩子,好吗?”苏格格突然抓着我的胳膊,自从她让我买的药,我就知道了。
这些药都是抗癌药,再看她现在的面目,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病情复发。
“所以这次没有设计割我的肝,我该感谢你呢?”我对割肝这件事,一辈子都不会释怀,当初肝源给她找好了,是她自己不要,设计捐肝人出事,用幻药逼着我捐肝。
没想到即便是最亲的人捐肝,该复发照旧复发了,这就是命,她坏事做多了,再好的肝对她来说,都是枉然。
“呵呵,是啊!当初费尽那么多的心力,就是想着用你的肝,我可以真的好起来。没想到老天爷压根就没有放过我,凭什么受伤的永远是我,而你却活得这么好,父母都爱你,还有一个好男人,孩子也在身边,继女都对你好得跟亲妈似的。而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所有人都说爱我,最后全部都离开我。”苏格格猛烈地咳嗽,带着强烈的不甘心,盯着我的脸,“如果我可以跟你一样年轻,多好!”
“上次见你,不就是很年轻,怎么变得这样快?”不过才一个多月,她似乎就瘦了二十斤,实在太可怕了。当时我见她,还觉得她比我年轻。
“是啊!怎么变得这么快,现在估计我就是站在他们面前,他妈都认不出来我了吧!为什么所有的悲剧都被我碰上!苏达一心说着要为我好,一辈子只认我一个女儿。还是为了你破坏我的大事,他也背叛我!”苏格格似乎有太多的话,如果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她不断地想要诉说。
而我却不想再听,从她嘴中听着苏达对我的好,让我觉得很讽刺。
我不顾她在后面喊着,直接上楼去,如果不是为了孩子,我多一个字都不想听,对我来说,她本就不该出现在生命中。而她跟苏达强行地闯入到我们的生活。
我等到夜阳回来,那是一下子扑过去,“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夜阳摇摇头,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苏格格是什么时候对孩子下的毒,孩子们最近一切都正常,怎么会这样?
“我去找苏达!”既然这边没有办法,就只能按照苏格格设置好的路线去走,给她找这个孩子。皮特人都死了,她现在爆出这个孩子有什么用?
难道还指望霍闫将这个孩子认回去?这么多年过去,孩子说不定说活得非常好,现在又要来破坏,这就是自私的母亲。她命不久矣,却要让孩子再背负下生母的病逝。
苏达头发已经全白,看到我立刻就笑了,“静雯,你怎么来呢?我在这里挺好的,没人为难我!”
未等我说话,他就开始自己说,我有些黯然,其实我也许该多关心他一些,但是想到那些事情,我就没有办法原谅。
“苏格格那个孩子,你送到哪里?还有消息吗?”我将那些莫名的情绪全部都扔出去,直接问正事。
苏达听到这话,满脸的笑容都僵硬了,“你怎么知道?”
我将苏格格给我孩子下毒,威胁我找到这个孩子的所有事情都告诉苏达。我才不愿意管这个闲事,都是被他们给逼的。
“你们就不该回来,回来后,让我跟孩子们轮流受苦!我宁愿从未见过你们,根本不知道谁是我的生父!”我愤怒地地低吼着,我的生活本来是非常安稳的,可是自从他们回来后,一切都变了,再也没有安宁的日子。
苏达被我吼得低着头,眼睛没有刚刚的惊喜,只剩下后悔跟懊恼,“我知道不该回来,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那个孩子死了!”
死了?
我听到这两个字就知道坏了,苏格格现在就想在死之前见见孩子,现在告诉我孩子死了,她会再一次被逼疯的。
“不是说你送人了吗?怎么会死呢?”我急切地问着,现在要是死了,那就代表这件事没救。
苏达回忆着当年的事情,苏格格被皮特折腾的那几年,患有着严重的抑郁症,药物也吃了不少。怎么能好好地生出孩子,那孩子生出来就体弱,折腾地送回到国内就进医院。
熬了一个星期就去了,如果没有长途跋涉,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可只有送得远远的,才能让苏格格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作为父亲,他也是为了女儿好。
“这么多年,她就问过两次,我还以为她忘记了这个孩子,却没有想到她还记得。可那个孩子死了,我给他买了个公墓,希望他下辈子投胎会好好的!”苏达回忆当年的事情,也有些伤心,那是他的外孙,可外孙比不过女儿,现在一切事情都结束了,哪里还有孩子出来?
“你照顾好自己,我走了!”我跟这样的苏达不知道怎么单独相处,说完正事就赶紧准备走,却被苏达叫住。
他看着我,慈祥的目光,让我想躲开,我宁愿他依旧是一副算计的嘴脸,也不要如此,“找个孩子冒充,先救自己的孩子。然后报警,你自己不可以再牵扯其中的!”
我点点头,本身我也就打算去找一个背后有胎记的孩子,先给苏格格糊弄过去,至于后面的事情以后再说。苏格格目前的身体估计也扛不了多久。
“她的病复发了,大概撑不住多久,你要见她吗?”我都出门了,最后还是返回来告诉苏达这件事。在他的心中,苏格格是最重要的人,现在快要没了,大概是非常伤心吧!
果然苏达闭着眼睛,那眼泪就止不住流,我看他这样子,也有些不舒服,但是耳边传来他的声音,“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