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土包子,敢伤小爷!她好大的胆子!嘶——”
  “你轻点。”宁萱关切道:“伤要紧。”
  宁辰看着宁萱,郑重说道:“萱萱姐,你放心,我绝不会放过她!”
  “算了吧小辰。”宁萱眸底滑过一抹流光,面上仍旧善解人意的劝道:“你这些日子好好养伤,和阿衡道个歉,别再惹怒她,这件事就过去了。”
  宁远国夫妇商议完进门,薛知棠说:“我们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嗯。”
  几人打声招呼离开病房,关上门的时候,宁萱还安慰的看了宁辰一眼。
  接下来几天过的很平静。
  小加菲的出现,给她生活带来了很多快乐。
  宁蘅除了上班,下班。就是喂猫,弹琴。
  直到这天,周五晚上。
  宁蘅跟着苏嫣一块下电梯。
  电梯内,苏嫣问:“阿衡,今晚你老公来接你吗?”
  宁蘅:“应该不会吧。”
  他最近忙,鲜少有空,都是元卿在接她。
  “那太好了!如果他不来,今晚我们去酒吧,然后明天我们去逛街吧?”
  “好。”
  宁蘅应着,刚下了电梯,便在苏氏的大厅,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来人一身白色西装,身形高大,面容俊朗,气宇不凡。
  见她出来。
  那人走到她面前,牢牢挡住她的道路。
  周围人见此,纷纷驻足看过来。
  宁蘅语调淡漠:“怎么,沈总也是为了宁萱,来找我秋后算账的?”
  沈慕白垂眸,沉沉的看着她:“阿衡,不要这样说自己。我知道,萱萱的事一定不是你做的。”
  沈慕白照顾宁萱很多天。
  也一直到今天晚上,才抑制不住,来了这边。
  他很想她。
  很想见她。
  宁蘅听了想笑,“你知道什么?我不妨告诉你,她的手,就是我废的。”
  沈慕白陡然皱眉。
  顿了一下。
  宁蘅剔看着他,“她伤好了?”所以他今天有空过来?
  沈慕白抿紧唇:“阿衡,我觉得你应该冷静下来了。所以我今天来,是想认真跟你谈谈。”
  “可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她说完就要侧身离开。
  沈慕白再度拦在她面前,“阿衡——”
  苏嫣不耐烦了,就要说话阻止。
  大厅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清冽低沉的声线:“看来我来的挺巧。”
  大厅内的众人看向声源处。
  宁蘅也抬眼。
  便见到一身修长挺拔的男人迈步朝这边走来。
  男人眉眼深邃清隽,面容俊美,一双狭长的眸子透着几分孤冷锐气,浑身气场淡漠疏离。
  他似踩着一地金芒,朝她而来。
  天边晚霞斜洒在他身上。
  他耀眼矜贵的如同中世纪古堡中走出的帝王。
  “好帅!”
  “是宁总监的丈夫吗?”
  “上次他开着迈巴赫,我还以为他是又老又丑的啤酒肚……”
  愣神间,男人走到她面前,轻揽她的腰肢,看向沈慕白的方向,语调轻缓却暗含威压:“沈公子,找我妻子有何事?”
  他咬重‘妻子’两个字。
  沈慕白垂在身侧的拳头死死握紧!
  他紧紧绷着下颌,目光喷火般看着傅瑾州。
  半天,大庭广众下,他愣是没能吐出一句话。
  而傅瑾州依旧是那副慵懒散漫又绅士的模样,“既然沈总没事,那我们就要走了。”
  他握着小姑娘的手,面容温柔,低饶的声音中寒含着宠溺:“老婆,我们回家。”
  宁蘅扬唇:“嗯。”
  两个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沈慕白的视线当中。
  周围的人才缓慢回神。
  苏嫣冷冷的抱着胸,不悦道:“沈总,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往后,还是不要出现在这里了。”
  沈慕白冷睨她一眼,大步离开。
  周围看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
  “不是说宁总监倒贴他的吗?怎么看起来有点不对啊。”
  “倒像是沈慕白失了魂似的。”
  “有故事……”
  *
  车身匀速行驶在交通干道,城市脚下是一湾葳蕤流淌的光河,聚合,离散,奔流不息。
  车厢内很静。
  良久。
  傅瑾州略显低沉的嗓音响起,“往后,只要我有空。就都来接阿衡,好不好?”
  宁衡心有余悸,轻轻的应:“嗯。”
  男人‘嘎达’一声,点了根烟。
  青白色的烟雾晕染了他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更加深沉,眉眼情绪更加晦涩难辨。
  不知道过了多久。
  指尖的猩红燃到尽头,几近烧到手指。
  他忽然就问出了声:“阿衡……还喜欢沈慕白吗?”
  宁蘅一怔。
  淡淡的说:“……我会很快忘了他的。”
  事实上。自从婚礼后,她每一次见沈慕白,感情都在日渐减少。
  她相信很快,她就会一点一点的将沈慕白从她心底拔去。
  男人顿了一下,眉梢轻挑,而后一把将她拉到他的腿上躺下,勾唇,对着她的脸吐了口烟圈。
  “咳!咳咳!咳咳咳……咳!”
  宁蘅被呛的只打咳,眼泪都被呛出来了。
  她拽着他胸膛的衣襟,然后挣扎着爬起身,开窗通风。
  这人真坏。
  太坏了!
  就连在前方驾驶的元卿也偷偷的笑。
  阁下老大的人了,真幼稚!
  傅瑾州将烟掐断,徐徐地启唇:“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托付,阿衡值得最好的。”
  宁衡羽睫轻闪,没吭声。
  少顷。
  傅瑾州勾起唇,又问:“阿衡有没有想过,辞掉工作?”
  宁蘅抬眼,撞入了男人那双幽暗深沉的眸子里。
  似乎是怕她曲解他的意思,男人继而压低声线,循循善诱的低哄:“我不是让阿衡为我洗衣做饭,而是我想养着阿衡。阿衡……愿意吗?”
  不工作也没关系,他可以养她一辈子。
  只要她开心,快乐。不用再面对外面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人或物,活的自由潇洒。
  宁蘅微抿紧唇:“……不。”
  傅瑾州像是没听清,又耐心的问了一遍:“嗯?”
  宁蘅攥紧了指尖,这次,声音变的清晰:“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