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女人狰狞的左脸，忽然浮现在他脑海！
封修域整个人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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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去医院！她受伤了她受伤了！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受伤？！”
他陷入仓皇无措中。
那张脸越来越清晰，每一道伤痕都像是割在了他的心脏上。
他痛到撕心裂肺。
他的小丫头受伤了，在他的面前，他眼睁睁看着她受伤。
她最怕痛了，她一定很痛。
封修域嘴巴大张，靠着拼命呼吸缓解痛意，和眼底不断渗出的湿意。
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他像是被关在了哪里，和心爱的她隔着一块巨大的透明冰层，他只能看着她受伤却无能为力。
他阻止不了，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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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的裂缝又多了一条，封修域感觉自己要从中间裂成两半了，这种狰狞的痛苦让他俊美的五官，生生扭曲。
林昊吓惨了，死死摁住暴动的他。
“哥你怎么了！是夜之霜受伤了吗？对啊，她不是说被宁芸弄伤了吗？”
话音刚落，男人血红的眼忽然逼近。
“没错，她把她弄伤了，她应该付出代价……”
“啊！！！”
林昊飞来横祸，被封修域一拳打中，脑袋撞到前排座椅又凄惨地弹了回来！
“陈南！小爷被揍了停车！”
陈南也很紧张，生怕林昊下车，被揍的变成自己，急中生智地大叫——
“封总！医院要到了！夫人还躺在床上，你、你冷静一点！不然她会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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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夜之霜？你怎么跑我床上来了，就这么喜欢我？”带着酒气的声线低哑暧昧。
夜之霜小脸铁青，奋力抽出被他压得死死的手。
一把薅住他的头发！
“你给我看清楚！是谁的床！！”
“放手！”
脆弱的头发被扯，封修域被迫清醒了过来！
昨晚的事似乎有了些印象，是他跑进病房，掀开被子睡着了！
该死。
被她抓住了把柄。
“夜之霜，我们都冷静一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昨晚我喝醉了，我是想找你商量一些事，你别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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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是！”
夜之霜会信他就有鬼了！
男人一起身，洪荒之力集中在手掌，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又脆又响！
封修域棱角分明的侧脸被打歪，面上瞬间覆盖寒气，大掌狠狠攥住女人两只手腕，咬牙切齿！
“没人告诉你，男人的脸不能打吗？！”
夜之霜少吃了七天饭，打完那巴掌后一点力气都不剩，被他抓着手强压下来。
她嘴唇颤了两下，权衡利弊，她立马松口。
“我错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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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认错太快，打得封修域一个措手不及。
尤其是平常嚣张跋扈，心肠歹毒的女魔头，她这一认错，让人一阵恍惚，忽然觉得可以原谅了。
“你真的知道错了？”
“嗯，你要不信，我给你打回来。”
夜之霜故意扭过包了纱布的左脸，谅他也不敢打。
封修域当然不可能往她伤口上打，他心疼还来不及，但这种想法并没有传进大脑，只轻微地颤了颤心尖，收回了自己的手。
余光发现地上的灰色衬衫。
他不动声色地穿起来，假装脱衣服抱着她睡的变态，并不是本人。
“我没欺骗你，我昨晚确实是有事想找你，可惜你睡着了，是关于你孩子的。”
夜之霜眼底卷起黑色的风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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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
今天开庭了，他是来威胁她的？
昨天她听说了这些日子，封修域知道了孩子的存在。
她没有打算限制孩子的自由，所以发现是迟早的，她设置假身份的障碍也不过是打算拖延时间，顺利离婚。
“孩子不是你的。”夜之霜解释道。
封修域回过头，蹙眉。
猜到她在担心什么，无所谓地承认。
“好，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你五年前的案子。小阳一直很想为你翻案，如果你真的没做过，我觉得你为了孩子的将来和身心健康，你都应该想办法澄清这件事。”
这件事他挂在心头好几日了，夜之霜的态度让他和儿子的唯一联系断开了，他不允许。
“你、说、啥？”
夜之霜因为太过震惊，而呆若木鸡。
看到她这呆样，男人冷色调的眸子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
“五年前你没给宁芸下毒，是不是？为什么不说？”
“……”
夜之霜侧过脑袋，用眼角看他，用看到怪物的眼神看他。
真的有病。
这人真的有病。
上回听他说要领养与自己无关的孩子时，她就看出来了，他有大病。
“要不，我给你介绍医生看看？”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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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话刚问出口，门外的邓优敲门进入。
“大小姐，起床出发咯……封！修！域！”
如果杀人不犯法，邓大法官会一刀捅进狗男人的肚子！
“大小姐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来人啊，快叫医生！快报警！”邓优气到喷火！
被当作恐怖分子的封某人：“……”
他记得他没对夜之霜怎么样过，这些人为什么避他如猛兽……
封大总裁最后一次被赶出病房。
夜之霜撑着虚弱的病体，起床穿衣，办理出院的同时，前往法院。
李益已经跟着梁畅团队，到达门口。
梁畅连连打着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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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吃完饭喝完酒，他开始研究案情，这才发现太轻敌了，根本来不及研究多少。
光是夜之霜的履历，他就看得上头，研究了很久。
高学历高智商高背景，这也就算了，李益那个废物还给了他一堆假资料，他花大量的时间一条条查过去。
没有犯罪记录，没有审判记录，没有入狱记录，没有精神病史，网上黑料也全是假的，倒是有不少资产，境外据说也有资产，还没有查清。
这个女人不简单，竟然能将所有人骗到这个地步。
这样的人聘请的律师应该也不简单，梁畅虽然没时间细查，但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专注。
邓优的车在这时停下，拎起杜勒斯公文包，从容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