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封修域把握到了夜之霜一直想把握的时间——趁着她睡着，来到了欧文下榻的酒店。
欧文仔细查看了他这些年的脑部CT，也不理解他的记忆为什么还没恢复。
“之前我服用过一些药物，影响了恢复，停药以后确实断断续续想起不少事，只不过……”
封修域将自己的怀疑说出。
“你觉得亨特为你植入了别的记忆？的确有这样的操作，只要暗示频率足够高，记忆可以被替换。”
欧文让封修域躺下，慢慢帮他催眠……
一个小时后，封修域再次苏醒，看到欧文拿手帕擦着额角的汗，似乎费了不少力气。
他试图感受大脑，发现还是一片空白。
“欧文，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记忆彻底丢失了？”
欧文喝了一大口酒，才顺了干哑的嗓子。
“也许在医学界，大脑损伤会导致记忆消失，但在我们神经科学界，记忆是永远存在的。想不起来，只意味着你无法调动和刺激它们。”
“夜之霜，没关系，尽管报复我，等报复完……我们就好好在一起，再不许分开了……”
…
转眼到了电影拍摄即将结束的日子。
“太好了！明天最后一场！准备杀青，大家今晚补个美容觉，明天杀青宴会有媒体来宣传！”
“耶～～～”
导演们相视一笑，长达四个多月的拍摄终于结束了。
不得不说，他们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
作为小成本电影，他们所呈现的影视效果达到了所能达到的巅峰，接下来是后期剪辑，要在电影节开幕前一个月完成，时间还是很赶的。
“辛苦了，蔺导、穆导都辛苦了，大家明天见。”
众人互相拥抱告别，凤年芳坐进蔺丹红的车里，眼睛清亮透着水光。
“唉，好舍不得啊老蔺，这些孩子，以后都看不到了吧。”
蔺丹红忍俊不禁：“我记得你抑郁症来着，怎么痊愈了？”
“滚，我哪有什么抑郁症，小霜说我只是社恐症，只要跟大家混熟，身边都是朋友，就能好！”
从前跟着弘景中，她哪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大家都恭维着那家伙，而作为妻子只是陪衬和附属品。
久而久之，她自我缩小和贬低，也不敢再和陌生人交流。
果然，离开那个男人，是她最正确的决定。
“哈哈，那丫头说什么你都信，哪天她把你卖了！”
蔺丹红嘲笑完，手机响了，她开着车随手按下蓝牙接听——
“红姨你有空吗？我们今晚杀青宴，你帮了斐玉这么多，他一定要让我请你来一起庆祝。”
宁芸的声音霎时填满了整个车厢。
空气死一般沉寂。
坐在后排的凤年芳，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脊背僵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