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
时间仿佛在两人之间凝固。
夜之霜本就黑到极致的眸子，没有尽头般往下沉，像是能从里头散出杀人的雾气。
他还有资格问孩子？
五年前哪怕是失忆，在得知家里的妻子怀着那么大肚子的情况后，也不该绝情地选择那个时间点提离婚。
等她生完的那点时间，不够他和宁芸亲亲我我吗？
她的孩子差点死了！
到现在想起来装慈父了？不，他不是想当是父亲，而是想拿孩子当离婚的筹码！
“说！怎么不敢说了？我的孩子没死是不是，夜之霜你把他们藏哪里去了？”
就在封修域咄咄逼人的时候，悍马“啾”一声开锁了。
邓优怕夜之霜等着急，还没走到就提前按下开关。
封修域心下一凛，马上就要知道真相了，他不能让她走。
迅速朝街角待命的陈南打了个手势，陈南经验老道，踩下迈巴赫的油门冲来，后车门同时打开。
夜之霜还打算上自己的车，被封修域一把扛起丢了进去。
全程不过几秒，等邓优反应过来时，车子扬长而去，留下一地尾气。
“大小姐！混蛋——这男人不是失忆了吗？”
“邓优，你站住，把录音笔交出来，否则的话…”
身后传来宁芸的声音，邓优干脆转头：“你还有空管什么录音笔？封修域把夜之霜给掳走了，今晚过后你可以安心搬出封家了。”
“什么！”
宁芸不信，扭头问向门口迎宾，听到肯定的答复后，她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不！不可以，那是我的男人，夜之霜这个贱人！”
扣扣
她快速拦下一辆计程车，紧跟了上去。
低调的迈巴赫里。
夜之霜被一屁股摔疼了，拖鞋也摔掉了，火大地瞪着突然不正常的男人。
“发什么神经！孩子在不在你不会自己查吗？如果孩子没出事，我会坐这么多年牢？我早就趁着哺乳期偷回封家，一刀捅死你和宁芸！”
如果她真想杀宁芸，便不会动自己的保命胎儿，只要有脑子就能发现其中的矛盾。
但封修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本来就是个疯子，一时冲动做了后悔的事没什么稀奇，刚刚不也是发了疯一样招惹那些行业前辈，你现在就告诉我，我的孩子去哪了，别让我自己去查！”
夜之霜难以置信地看他。
她是个疯子？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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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封修域真实的想法。
她当年回国，飞机落地后还没站稳，这个男人就像着了什么魔一样开始追求她，踹都踹不走，她至今不明白原因。
现在明白了，源自于一段她不知道的记忆，没有那些记忆以后，他看她的视线，和别人一样。
她低了头，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我是个疯子你还来问我做什么？我会告诉你你想听的吗？你真像个智障。”
“……”
封修域沉着眸子，点点头：“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就是要你亲口说出，不管你多嘴硬。”
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怎么样，在慕容家找到线索了没有。”
电话那头周围很安静，对方故意压低的声音传了过来，夜之霜听到后心脏猛地收缩。
口口
“是，慕容蓉的别墅里，有孩子的房间。”
与此同时，回家的路上，夜小阳也想到自己忘拿的测谎仪了。
“哎呀糟糕，测谎仪忘了拿怎么办，妹妹快帮哥哥想办法，万一这事传到了老大耳中！”
他们戴口罩就是怕事情败露，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
“那就说离婚哥叔叔，偷了我们的测谎仪！”
“有道理！不过可能不好骗过老大，我们得马上到家做个不在场证明！快开启飞行模式。”
“得令～”
小丫头在自己的操作面板上，按了几下。
小小的摩托从底下伸出两翼，车屁股喷出火花，两个孩子在人烟稀少的马路上缓缓上升，一眨眼消失。
“除此之外呢，是否有孩子生活的痕迹。”
扣扣
封修域并排坐在夜之霜身侧，故意开着车灯欣赏着她每一个紧张的表情。
“有，阳台有晒着孩子的衣服。”
“但家里却没有孩子的身影，对不对？”他很确信刚刚看到的，就是他两个孩子。
一想到这，封修域一贯冷漠无情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扬了。
然而对方刚要回“对”的时候，咚咚咚的跑步声由远及近，小孩子的叫声突然冲出手机声道——
“你是谁！救命啊，有强盗跑进我们家，妹妹快拿火箭炮！”
“……”
怎么可能！
封修域腕表抬起，不到十分钟，刚刚还和他在酒店见面的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半个小时车程外的地方？
手机里的手下明显是受惊了。
讨论群
因为他真看到两个小不点拿出了类似武器的东西，哪怕心里一再认定这是个玩具，对方即将发射的架势还是唬了他一跳。
追赶打闹的声音一片混乱嘈杂。
封修域烦躁地挂断，强行忽略这点不对劲，冷静且面瘫地转头。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慕容蓉家里的孩子，是谁！”
本以为会看到女人惊慌失措的脸，却发现她由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地睨着他，眸色幽幽，毫不掩饰嘲笑的意味。
她敢把孩子光明正大地带出监狱，这男人是真以为她怕他？
夜之霜懒洋洋地靠进真皮座椅，指尖撩过耳边卷发，冷白的侧脸在暖黄灯光的晕染下有了一丝温度。
“如果……我是说如果，孩子一直都活着，你想怎么办呢，把他们带回封家？”
“当然，你也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杀人犯有可能教好孩子吗？为了孩子的未来，你也该主动把孩子送来封家。”
哪怕已经猜到答案。
密码
夜之霜的心口依旧不可避免地钝痛起来。
不被这个男人放在心上，他可以狠到这个地步。
“可我如果说，我当年怀上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