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属于家主的紫夜阁被破坏得七零八落。
夜之霜便带长老们来长老阁开会。
眼下能出席的长老只剩了五位，其余四位大战时伤重，至今还在养伤中。
夜之霜坐在首位，阳月兄妹俩乖巧地站在一旁。
她取出武骞给她带的木盒，刚要说话，七长老就给她了这么一个重磅！
“什么？”
夜之霜神色古怪，仿佛对方说了件特别匪夷所思的事。
“夜莹然不是我母亲？那谁是？她有双胞胎？”
七长老和老伙伴十长老对视了一眼，说出了夜家潜藏了三十多年的秘密！
“真正的夜莹然，在她十八岁那年，过世了。她没有双胞胎，世人所见到的那位，是假的。”
气氛无端变得诡异。
夜之霜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
“夜莹然的替身？”
七长老重重沉了一口气，很艰难才能说出这个连她们都无法弄明白的事。
“是智人。”
三个字落。
夜之霜手中的木盒脱落。
夜小月眼疾手快，在落地之前接住了。
她抱着黑檀盒子，另一手握住夜之霜的手。
“妈妈，这事我听…”她把爸爸两个字，改成了，“舅舅说过。”
“舅舅说，当年夜家早就研发出智人，做了一批家族重要人物的替代品，其中就有外婆的。”
“后来外婆叛离失败，自杀身亡，太奶奶悔不当初，看开一切，放出了外婆同款智人，代替她嫁给了外公。”
“什么？？”夜之霜不可置信地站起！
七长老哑然失笑。
“是的，家主这么做的目的，只是想让智人代替莹然，完成她的心愿，她很爱你的父亲。”
十长老摇头：“可我们怎么都没想到，这世上会多出一个你。”
“什么！！！”
夜之霜身子一晃，本就因为失血昏迷过的她，这会儿又感觉供氧不足，快要晕过去了！
“你们在说……我是智人的孩子？这在开什么玩笑！！”
“这……”
同为智人的八长老尴尬地笑笑。
“其实当年，我们制作出来时，是赋予生育能力的，我们的体内有宫腔，等同于培养器皿，可以孕育生命，就是……”
“呵呵，我们还没人试过。”
夜之霜觉得这个世界太荒唐了！
她脑子乱得像炸开了蚂蚁窝！
哪里不对……偏偏她现在怎么都无法集中精神思考！
“霜儿，我们明白你很难接受，连我们都花了很长时间，确定你是真正的人类。”
“想必你也发现了，夜家一直以来，都很关注你，却没有过多地干涉你的生活。”
“实在是因为你太特殊了。”
“沉夜那孩子，也是在意外听到这个秘密后，才跑去接触你。你也别怪他，族内想研究你的人，确实很多，只不过都被家主压下了。”
后面的会议，夜之霜无心再开了，让两个孩子留下来陪长老们。
她踉跄地离开议事厅，整个人快喘不过气了。
“霜霜怎么了？”
封修域在门外等她，她一出来，就接过了走路不稳的她。
夜之霜抬头，脸色白得吓人，眼睛里充斥着血丝。
“封修域，我刚刚听到一个好笑的故事，她们说，我是智人生的孩子，我的母亲不是夜莹然！夜莹然早就死了！在我出生之前！！”
封修域面上闪过一点变化，很快恢复了镇定。
因为他早就从夜沉夜那知道了。
也从小月那证实，智人从科学理论的角度，的确可以孕育出胚胎。
只要有胚胎，就能生出正常的人类。
而智人的身体细胞，是从原主身上提取血液培养，经过一系列科研催化，实现了自我分裂和繁殖。
夜家甚至连人造血管和器官都制造出来，运用成功了，胚胎细胞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夜之霜，成了这世上第一个人造产物，多么非人类的存在。
他无法亲口和她说这种真相。
“霜霜，不管是夜莹然，还是夜弭宜，都存在太多疑点，我们先不要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也许还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
封修域尽可能地安慰她。
话虽简单，却极大程度地让夜之霜镇定了下来。
“对……这不对……这里头有很多东西不对……我们去琼芳楼！”
她抓住封修域的手，奔跑了起来。
她不相信。
她的过去，怎么会变得如此虚假。
她的妈妈虽然可恶，但她就是夜莹然啊！
究竟什么时候，变成了智人？
难道是从那次出轨……还是第二次在她房间……还是第三次的婚礼……
究竟什么才是真的！
再一次来到干净温馨的小阁楼。
地上松软的毛毯，还染着他和封修域的气息。
阁楼小到只能容纳一个人，多一个人都嫌挤！
墙上的向日葵、小雪人、缀满星的夜空……
夜之霜闭上眼睛，脑中闪过远到几乎快要失去的画面。
宁家小院。
春日的星空、夏日的向日葵、冬日的三个雪人。
她说：“秋日最叫人伤感，好在我有秋霜宝宝，一年四季都圆满了。”
没过多久，爸妈的房间就多出了一副油画。
宁家唯一的小公主，代替了宁夫人心中伤感的秋日。
夜之霜手指颤抖地触摸墙上的画。
画笔刷过的纹路，透过指纹传递到大脑，被阴暗灰尘封阖的记忆，越来越清晰明亮！
“是她！这画是她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