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还活着吗？别装死了。”
九长老恢复意识的时候，四周是他不能理解的黑暗潮湿和腐臭。
他动了动身子，肚子和肩膀疼到窒息。
怎么会这样。
他受伤了怎么会没人给他治疗，以夜家的医疗水平，一晚上不说痊愈，疼痛绝对是不复存在的。
“这里……是哪……”他喉咙干巴巴地挤出声。
“老九醒了！”五长老指着他，跟其他牢房里的同伴调笑。
七长老拨弄佛珠的手停下，慢慢睁开疲倦的眼。
“不如不醒。”
“哈哈哈！七姑说得就是有道理。”
九长老的视线环顾一圈：“地牢？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在地牢，难道被夜之霜还是夜沉吟得逞了？夜家沦陷了！”
“夜家没沦陷，是长老会沦陷了，关我们的人是夜弭宜。”
五长老嘴里叼着干草，看向另一个方向：“关我们能理解，但为什么关老四你们？你们不是智人吗？权限在夜弭宜手中啊。”
四长老阴阴冷笑：“这还用猜？老三叛变，我们很难独活啊。”
五长老瞪大眼睛：“那小丫头好本事！”
借着三长老的手，将另外四个智人长老的管理者一起修改了。
夜弭宜恐怕都想不到，会引狼入室这么彻底吧。
但这对她够不成威胁，等她将夜之霜一家处理干净，再对他们出手，夜家最终都会是她的。
就在这时，地牢走道中间，闪出一片微光！
微光形成虚拟幕布，夜之霜被禁卫军包围的画面，同时映入九位长老的眼中！
五长老抓着栏杆站起！
“这两人已经对上了？蠢货！禁卫军全是武力值巅峰的智人和注射干扰素的超级人类！她一个肉体凡胎之辈，以为能敌得过他们吗？！”
“你倒很关心她？老五，看来你也叛变了。”
身受重伤的九长老，强撑地坐起。
“你到现在还有心情背刺我？老九，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唯一活命的机会，就在她身上！”
四位智人长老没什么反应。
不管世事的七长老、十长老、十二长老，神色凝重了起来。
九长老盯着那张和夜莹然七分相像的脸，双目深沉。
那个孩子，曾是夜家的骄傲，也是夜家的耻辱。
如今看来，她配得上夜家第一天才的称谓，离开夜家是她此生最聪明的抉择。
“家主，没想到莹然小姐口口声声要脱离夜家，却还背着我们，给女儿取名为沉霜，她究竟是居心叵测，还是贪得无厌。”
禁卫军统领没有感情地出声。
夜弭宜同样觉得，夜之霜提到这件事很可笑。
“看来在你心中，夜家是你可望不可即的高贵存在，想用一个字辈证明你也属于这里？想让我们包容你？太晚了孩子。”
这个想法和夜家族人不谋而合，全都用戏谑的眼神盯着夜之霜。
却见她眼中的戏谑，比他们更嚣张！！
“在我印象中，弭宜夫人是位大智如愚、笑看世间沧海桑田的智者，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现在这般面目可憎、自信满满到如同阴沟之鼠，叫人发笑。”
夜弭宜眼中笑意瞬间消失。
“那你可知为何吗！”
“愿闻其详。”夜之霜微笑。
“因为你杀了我最爱的孩子！夜之霜，我本想让你体面地离开，你却不知感恩，非要我说出你弑母的罪孽！！”
屏幕前的众人和长老们不敢置信！
“你杀了莹然，就因为你的父亲深爱你的母亲！你嫉妒你的母亲！”
“她发现你的心思，为了你和你的父亲离婚，另嫁他人，让你独占父亲。”
“可你还不放过她！你希望这世上所有男人都爱你！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恶心罪孽的女人！”
“你简直不配拥有我夜家的基因！”
这字字句句如恶毒的硫酸，迎面泼在了夜之霜的脸上。
她周身仿佛散出了黑色的雾气，整个人阴森得可怕。
连周围明媚的花草，都要被染黑颓败。
“这些话……是夜莹然说的？”
夜弭宜眼底微闪着诡异的光：“不，是我查到的真相，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不是你查到的。”
夜之霜迈开脚步，很轻很慢地朝夜弭宜走去。
“这世上，只有夜莹然会亲口编出这种肮脏的话，除了她，没有任何人，所以我早说过，她没死，对吗？”
“你的母亲是世上最美好善良的人，她从不说谎，会说谎的人只有你夜之霜！”
夜弭宜对于她的靠近，没有任何惧意。
禁卫军的存在，可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可夜弭宜还是低估了夜之霜的胆魄，在距离她一步之遥时，伸手攥住了她的衣领！
高高在上的家主，像小鸡一样被拎住了！
“不要跟我说这种屁话，夜莹然在哪！毁了我的过去还不够，还要靠假死来继续污染我的后半生，她到底想干什么！她活着的意义，就是看她的亲生女儿狼狈丢人低贱可悲？告诉我，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