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收徒大会,蔡清没去参加,云鸿和夏莲为解救云清清,慌慌张张求到他面前来的时候,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说什么?葛家那件事是清清换了药?!”
“大概是这样……”夏莲慌张又焦急,“蔡老师,您一定要救救清清啊!”
蔡清脸色却很难看,一把甩开她的手,“除了这个,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夏莲一时没反应过来。
蔡清几乎是暴怒地说:“除了这个,她还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
蔡清一直都是信任云清清的,也觉得自己没看错人,直到前些日子,苟利安事发,云清清被牵扯进去。
那时他以为云清清只是年纪小,被苟利安骗了,不小心犯了个错,所以没多想。
但之后立马又听说,云清清竟然在国医的考核上透题帮人作弊,还被国医处置了!
那时他就意识到,他似乎看错了人,只是到底好几年的师生情了,于是又相信了云清清。
直到现在!
他为什么那么厌恶云漫夏?为什么对云清清那么赞赏?一切的源头,不就是因为葛家那件事吗!
云漫夏差点害死了人,所以他厌恶云漫夏,厌恶她不把人命当回事。
云清清力挽狂澜救回了葛妙妙,所以他赞赏云清清,觉得她是个天才,于是亲自将人带到帝都来发展,费尽心思为她筹谋,还不计回报。
结果呢?现在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云清清设计的!他从头到尾,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耍弄在手掌心!
蔡清又是失望,又是愤怒。
而夏莲和云鸿没注意到他的情绪,还在着急地说道:“蔡先生,你一定要帮忙,不能不管清清啊!”
蔡清胸口剧烈起伏,“来人!送客!”
云鸿夏莲一惊,“蔡先生——?!”
“云清清我是救不了了!你们告诉她,我蔡清何德何能?帮她筹谋这些年,也没能帮她站上高位,能有什么本事?这时候还是请另请高明吧!”
说完,就将云鸿夏莲赶了出去。
云鸿和夏莲气愤又震惊,只能又去联系云清清那些人脉——云清清这几年,还是结识了不少大人物的!
然而,电话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答应帮忙的却一个都没有!
有些是知道了云清清的真面目感到气愤,有些是听说了云漫夏的身份不敢帮。
“我们去求云漫夏!”夏莲赤红着眼睛,“我们去求她,我跪着求她,请她高抬贵手,放过清清!”
事到如今,竟然只有这么一条路能走了。
于是,白家正在吃晚饭的时候,佣人来禀报云漫夏,说云鸿和夏莲想见她。
云漫夏能猜到那两人来干嘛,她直接道:“不见,让他们走。”
白家长辈是知道她家庭情况的,在拜师大会上发生的事,云漫夏也没有瞒着,回来和老太太聊天的时候,随意的就说出口了。
因此此时见了她这态度,白老夫人不仅没有觉得她不孝,还十分替她气愤,“怎么会有这样当爹的?这个时候了也不知道心疼你,心里还只有那个私生女!”
怕老太太气坏了,她急忙安慰:“奶奶,算了,我不在意这些,我有你们就很好。”
她是真的看开了,真要把云鸿放在心上,早不知道被气死多少次了。
正说着话,佣人又回来了。
“那位云先生说,关于您的身世,他有很重要的话要和您说。”
身世?
云漫夏拧眉。
她的身世能有什么问题?
不明白云鸿这是什么意思,但她又有种直觉,云鸿这话并不是为骗她出去随意编出来的说辞。
想了想,她出去了。
见到人,她直接问:“你要和我说什么?”
不等对方开口,她又道:“给云清清求情的话就不必说了,免谈。”
夏莲眼中闪过浓浓的恨意,她死死盯着云漫夏,“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清清?我给你跪下行吗?!”
云漫夏嘲讽一笑,“夏女士,你以为你的膝盖那么值钱?”
“你要是执意不肯放过清清,那关于你身世的秘密,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了!”云鸿狠声说。
比起以前的体面,他现在衣服两三天没换了,皱巴巴的,透着一股咸菜味,显然这几天为了找关系救云清清,他已经心力交瘁。
云漫夏心里冷漠地想到,为了云清清搞成这样,云鸿倒是有一点父亲的样子了。
可惜这父爱不是给她的。
“既然不说,那我回去了。”她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云鸿:“你给我站住——”
“云先生!”云漫夏“唰”地回头,冷冷地说:“你对云清清的父爱倒是深厚得很,但你以什么身份在这里命令我?!”
云鸿脸色变了几变,云漫夏正要走的时候,他突然像是忍无可忍地说:“我偏心清清有什么错?她好歹是我的亲生女儿,身体里流着我的血!和你根本不一样!”
云漫夏猛然顿住,她死死盯着云鸿,“你什么意思?”
夏莲都错愕地看着云鸿,显然云鸿说的她也没明白。
“什么意思?”云鸿狼狈又凶狠地看着她,“你妈活着的时候没和你说吗?你根本不是我女儿,她嫁给我之前就怀孕了,你就是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野种!”
“嗡”地一声,云漫夏的脑子几乎无法思考。
而云鸿说出了这个隐藏多年的秘密,就控制不住地宣泄起了情绪。
“我这些年对你还不够好吗?一个野种,我让你在云家长大,已经是天大的仁慈和恩赐了!你有什么资格和清清她们比?!”
在云鸿的谩骂和嫌弃中,云漫夏猛然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