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德道:“你等等,我先去问问她。”
要说起谢老夫人的具体情况,谢允这个家属应该没有云漫夏这个把过脉的医生清楚。
他想先听听病人是什么情况。
云漫夏接到电话,先是将老夫人的脉象和身体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然后才问:“谢家人给老师打电话了?”
“是,那位谢二先生现在着急得很。”秦正德又觉得奇怪,“这个情况,你就没有一点办法?”
云漫夏笑了声,“办法也不是没有,只不过病人家属觉得我年纪小,信不过我。”
秦正德皱眉,“怎么回事?”
云漫夏并不为谢家人隐瞒,将当时的情况说了。
秦正德听了,顿时有些生气。
再和谢允打电话,他就道:“谢先生,我安排过去的学生,虽然年纪小,但一身本事是真实的,既然她说了治不了,那多半就是治不了了,请另请高明吧!”
谢允一惊,“秦老……”
秦正德已经挂了电话。
他也不是在说谎,如果云漫夏把出来的情况没错,但他的确是没什么头绪。
不过谢老夫人和他也算认识,他也不可能真的不治,到时候亲自去看看,或许会有新的发现,但那也是回去之后的事情了。
现在,他就想为受了委屈的云漫夏出口气。
那边,谢允明白秦正德这是动了怒了,顿时有些后悔。
而谢蔷得知了秦正德的回应,也是一惊,“什么?秦老也说没办法?那该怎么办?!”
“秦老哪里是没办法,他看都没亲自看过!我们这是得罪了他了!”
谢蔷顿时也有些懊悔。
两人正发愁,谢思语走过来,忍不住说道:“云漫夏不是说有办法吗?要不然去请她回来试试……”
“不行!”谢蔷立即坚决地反对,“她能有什么办法?都是骗人的!你没听清清说吗?云漫夏不学无术,根本就没什么本事!”
谢思语皱了下眉。
对云清清的话,她是保留怀疑的。
她之前去扬城,接触过云漫夏,知道云漫夏和“不学无术”这个词根本就不沾边,当时云依依故意挑衅,要和她比背医书,不就输了吗?
云清清,应该就是云依依的姐姐吧?
她在扬城待了那么段时间,对云家的情况还是稍稍有些了解的,知道云漫夏的母亲早就去世了,只留下她这么一个女儿,而云家现在的当家主母,是云依依姐妹的母亲,这个女人当年可是顾晚音的好闺蜜……
谢思语嫌恶地皱了下眉,对夏莲母女的感官并不太好。
什么样的人,能在好姐妹去世后嫁给对方的老公?全天下只有那一个男人了吗?
加上她知道云依依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对云清清,谢思语也是保持审视的,也就不太相信云清清的话。
走到房间里,看着奶奶神色恹恹的样子,谢思语有些心疼,回头就瞒着父亲和姑姑,悄悄跟佣人要了云漫夏留下来的药方和按摩手法。
她先将药方发给别的医生看了下,确定服用对身体并没有伤害,然后就跑去找了老夫人,悄悄道:“奶奶,要不我们试试?”
老夫人一辈子健健康康,双腿突然失去行动能力对她打击很大,只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喝了药,谢思语又学着纸上记录的按摩手法,试探着给老夫人按摩。
折腾了几个小时,见没什么效果,谢思语有些失望的停了下来。
这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了,谢允进来叫女儿吃饭,看到女儿竟然抱着奶奶的脚,吃了一惊,“思语,你在做什么?”
谢蔷听到声音过来,她眼神敏锐,一眼就看见了床头柜上的药碗,还有谢思语手边那张记录了按摩手法的纸张,脸色顿时一变。
“思语!你做什么?你给你奶奶喝药了?!”
谢思语辩解:“别的医生都说没办法,为什么不试试,我问过了的,云漫夏留下的药方温和无害,奶奶吃了不会有事的……”
“你简直是乱来!”谢蔷厉声打断她,十分生气,“药是能乱吃的吗?清清都说了云漫夏什么本事都没有,你怎么能相信她!”
谢思语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云清清说你就信了?我见过她妹妹云依依,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白承宣的事情你们难道忘了?当时和他搞在一起的就是云依依!”
“云依依这样,云清清能是什么好人?我看她根本就是和她妹妹一样,故意抹黑人家原配的女儿!”
谢蔷对云清清是十分欣赏的,当即辩解道:“她妹妹做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我和她相交几年,她是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吗?”
“而且她难道说错了吗?你看你折腾这么久,除了你奶奶受罪,难道有什么效果了?”
谢思语顿时一滞。
谢蔷见状,更是理直气壮地指责起侄女来。
吵闹中,谢老夫人突然“呀”地惊叫了一声,惊喜道:“我、我的腿,好像有感觉了!”
谢蔷的声音戛然而止,屋子里几人蓦地转头看过去。
“什么……?”
……
这才过去一天,云漫夏又重新和谢家人见面了。
并且这次不是在酒店,谢允和谢蔷毕恭毕敬的、直接将她请回了谢家。
“云小姐,之前的事,十分抱歉,是我们以貌取人,有眼不识泰山……”
谢蔷红着脸,主动道歉。
她虽然性格强势冲动,但并不是逃避责任的人。
这次道歉就比之前在白家那次诚心多了,她甚至还主动给云漫夏倒了茶。
云漫夏之前本来就没有太生气,此时见了她态度,心中最后一点芥蒂也没了,还对谢蔷这种敢作敢当的性格颇为欣赏。
“没事,先去看看老夫人吧。”
老夫人现在还不能走,双腿有感觉也只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而已,但是现在她的精神状态可比之前好多了,见到云漫夏时脸上都是带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