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漫夏浑身一僵,缓缓回头,往下一看,恰好对上男人危险的目光。
她面如死灰,磨磨蹭蹭地朝楼下走去。
昨晚回来后的事她不记得了,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现在还好好的,应该是因为醉了没办法罚吧?
但是她可不认为,白鹤渡会放过她!
没见白雪都这么惨了吗!
抱着赴死的心情,她走到了白鹤渡跟前,“老公……”
“酒醒了?”白鹤渡看着她,脸上看不出喜怒。
“醒了。”云漫夏瞄他一眼,小心翼翼道。
她浑身紧绷,觉得白鹤渡下一句就是去和白雪一起站着了!
白雪也是这样想的,此时哭得都没那么凄惨了,正满目期待地看着她。
一个人受罚很痛苦,但如果云漫夏也一起痛苦,那就大不一样了!
她们都盯着白鹤渡,终于,男人开口了,低沉冷淡的嗓音,说的却是——
“去把早饭吃了,然后去书房写检讨,三千字,两个小时后交给我。”
云漫夏微微睁大眼睛,喜的。
白雪也睁大眼睛,气的。
“只用写检讨?真的吗?!”云漫夏瞬间满血复活,开心得几乎要抱住他。
“九叔,凭什么!”白雪几乎要气哭了,“我还在这站着,凭什么她就只用写检讨!我也要写检讨呜呜!”
白鹤渡威严冷厉的眼神扫向她,“放心,你也有检讨,站满一个小时就去写吧,五千字,一个字都不许少!”
白雪瞬间傻了,这次真的气哭了。
“这不公平!明明我和她都去了,凭什么我又要罚站又要写检讨,她就只用做一样,字数还比我少那么多!!”
“凭什么?凭我是她老公,却是你的长辈!”白鹤渡冷声说,“再废话一个字,就多站半小时!”
白雪委屈得几乎想要嚎啕大哭。
云漫夏不由得庆幸,还好啊,她不是白家的孩子,所以不用遭受这样严厉的管教!
不过她心里也清楚,白雪被罚得这么重,估计是因为白鹤渡已经查清楚了,昨晚的事就是白雪故意策划的。
身为主谋,当然要重罚,更别说白雪一个未成年,居然去的那种地方!
她怜悯又放松地看了白雪一眼。
冷不防白鹤渡注意力转回她身上,“还不去吃饭!”
“哦哦!”她急忙应声,然后和老夫人打了声招呼,就急忙跑开了。
这个时候早饭的时间早就过了,但是白鹤渡一开口,佣人们都急忙端出了现场的早餐,显然是得了白鹤渡吩咐,一直为她准备着的。
宿醉有些不舒服,她喝了半碗粥,就有些吃不下了。
正想让佣人收拾碗筷,白鹤渡却突然过来了。
只扫了一眼,他就下令:“吃完。”
看出他心情不好,云漫夏不敢顶嘴,只能乖乖把剩下的半碗粥也吃光。
悄悄瞥了眼他脸色,她试探地说:“老公,你应该知道了,我昨晚是被算计的,所以……”
“嗯?”白鹤渡冷淡抬眸。
“所以我为什么要写检讨?”她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心软一下。
白鹤渡却不为所动,他抬手捏住了她的脸,眼神幽暗而危险。
“为什么要写检讨?背着我去那种地方,在我不在的情况下喝得酩酊大醉——夏夏,你得庆幸没出什么事,不然,你今天就不是三千字检讨那么简单了。”
他语气平静没有起伏,云漫夏却感觉到了他平静底下的盛怒,吓得脖子都要缩起来了。
“我错了,我这就去写!”
她一下子跳起来,毫不犹豫往楼上跑。
两个小时三千字,还得手写,这让云漫夏有些为难,一个小时过去,勉勉强强写了一千多。
这时,哭花了脸的白雪也上来了。
一看到头发都没掉一根的云漫夏,她气得要死,“是不是你和九叔说什么了!?”
云漫夏抓着笔,无语地抬头,“我昨晚回来就睡到现在,能和他说什么?”
不等白雪说话,她就道:“你想想你昨天做了什么,把我骗到那种地方去,还亲自要给你九叔送绿帽子,还不止一顶,现在竟然还好好活着,只是站站军姿写写检讨!他已经很宽容了好不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白雪想反驳,想到九叔以往的性情作风,也知道这个惩罚的确不能算严重。
可看着什么事都没有的云漫夏,她就是不服气,“什么叫我把你骗到那里去的,你明明是自己清醒着跟我走的!”
云漫夏:“所以我现在也在写检讨啊!”
白雪一噎。
云漫夏百忙之中抬起头,悠悠然地提醒她:“赶紧写吧,你有五千字呢。”
白雪:“……”
白雪又哭了。
她恶狠狠地抬起袖子擦了把眼泪,抓过了笔。
两个小时一到,云漫夏一份东拼西凑的检讨终于完成了,立马起身,准备拿着去找白鹤渡。
不过在那之前,她先去了下洗手间。
白雪的纸张上还是大片空白,见云漫夏这就好了,忍不住有些心焦,趁云漫夏不在,她心虚地凑过去,飞快扫了一遍。
然后,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写成这样就可以吗?
云漫夏从洗手间回来,拿着检讨走了。
白雪谨慎地先没动笔,反正她还有时间,等云漫夏的拿过去看看结果再说。
云漫夏到了白鹤渡跟前。
“老公,我写好了!”
白鹤渡正和老夫人说话,从云漫夏的角度,能看到他侧脸轮廓俊美而凌厉,坐姿随意,却不懒散,哪怕是坐着,都有种让人紧张的气势和威严。
见她过来,他停下和老夫人的话题,接过她手写的检讨,垂眼看了起来。
云漫夏看着他锋锐英挺的眉眼,一颗心不自觉紧张起来。
几分钟后,白鹤渡出声了。
“这就是你写的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