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漫夏抓着纸巾的手骤然收紧。
而那些人听到白老夫人的话,都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嗤笑:“怪不得刚刚听我们说白九爷,反应那么大呢,原来她老公也是一样啊!”
“原来这是云漫夏?她老公我听说过啊,据说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男人,连门都不敢出!”
“啧啧,怪不得那么激动呢!”
云漫夏心头火起,抄起手边一杯巨型香槟,干净利落就朝说话那几人泼了过去!
“啊——!”
几人几乎浑身湿透,妆容糊了满脸!
“云漫夏!你、你竟敢——”
云漫夏扬唇冷笑,微微抬起精致漂亮的下巴,“我敢不敢,不是已经用行动说明了吗?说啊,继续说,看看我还敢不敢!”
几人尖声道:“在老夫人面前也敢这么放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可是白家!”
白老夫人果然气得黑了脸,“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做事没有一点教养!”
云漫夏毫不客气,反唇相讥——
“果然是当情妇出身的,说话做事是非黑白一点都不分!”
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谁都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大胆子,连白老夫人都敢乱说!
知不知道白家是什么地位?这可是和白九爷有关系的白家!
在场众人,他们虽然议论着白九爷,可是对于他的身份权势,都还是非常之敬畏的!
云漫夏这是不想活了吗?!
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差点昏过去。
她指着云漫夏,怒道:“来人、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好好教教她什么是规矩!”
话音刚落,一道恼怒的声音传来——
“在闹什么?!”
是白建功来了。
白建功要气死了!
九爷好不容易来一趟,这闹成什么样?尤其他听到竟然还有他妈的声音!
他知道他妈安生不住,但这不是以前了,现在也是大家夫人了,能不能端出点气度来!
白家一家之主的到来,让现场的喧闹顿时停了,齐齐循声望去。
这一看之下,却有些惊讶。
白建功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有个坐着轮椅的男人。
男人面容深邃俊美,气质尊贵深沉,明明坐在轮椅上,却自有一股摄人的气势,让人站到他面前,就下意识想要恭敬臣服,不敢俯视。
而让人惊疑不定的是,白建功竟然对对方毕恭毕敬,甚至到了谄媚的地步!
这是谁?!
正猜测着,就听白建功点头哈腰地对那男人道:“九爷,家母性情有些直率,您多担待……”
九爷?!
这个称呼,将所有人都惊住了。
众所周知,能被白建功这样恭敬的称呼为“九爷”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传说中那位白九爷!
说闲话那几个都瞪大了眼睛。
这、这怎么可能会是白九爷?
不是说白九爷又老又丑吗?!
反应过来后,又纷纷白了脸,眼神慌乱,想往后躲。
她们敢在背后偷偷议论,当着白九爷的面,却是借十个胆子也不敢吱声!
谁知道白九爷会忽然来啊!
好在,刚刚她们说的白九爷都没听见,只有那个叫云漫夏的小丫头听见了……
众人暗自庆幸。
“九爷,这死丫头瞧不起您,我正打算教训她呢!”白老夫人被儿子悄悄瞪了一眼,反应过来,连忙告状。
白鹤渡深邃淡漠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看了他的小妻子一眼,慢条斯理,“瞧不起我?”
“没错!她明知道我和九爷的关系,还指着我的鼻子骂,这不是瞧不起九爷是什么?”白老夫人生气地说。
“九爷一定不能放过她,不然外面人还以为九爷可以随意冒犯呢!”
云漫夏看见白鹤渡来了,本来很开心,正想要过去,就听到这话。
她直接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不会吧不会吧,一个情妇而已,什么时候就代表了白九爷的脸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白家多重要的长辈呢!老太太,谁给你这么大脸啊?”
白老夫人就是个情妇,这件事谁不清楚?但帝都白家势大,连带着白建功这个私生子也能在扬城十分嚣张,所以就算知道,谁又敢提?
可没想到今天就出了云漫夏这么个胆肥的,不仅说了,还一而再再而三,直接在人脸上踩!
白老夫人气得仰倒:“你、你……!”
白承宣恰好过来,他扶住自己奶奶,沉着脸训斥道:“漫夏!开口之前先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和我奶奶说话?”
那高高在上的语气,好像他奶奶的身份有多了不得一样。
“我怎么和你奶奶说话了?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至于谁给的胆子——云漫夏看了眼她老公,眼珠子一转,起了坏心思。
“这个地方又怎么了?有我老公在,我在什么地方都能这么说话!”
白承宣闻言,鄙夷地冷笑,“你老公?据我所知,你那个老公不过有点小钱罢了,给我提鞋都不配!”
白承宣语气傲然,然而他话音落下,云漫夏却并没有露出屈辱或者愤怒的表情,反而还冲他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扭头——
“老公,白承宣说你给他提鞋都不配!”
告状的声音,响亮得所有人都能听见。
接着,众人都愣住了。
老公?
云漫夏的老公在这里?!
霎时间,无数道目光都投向云漫夏。
下一刻,惊悚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云漫夏裙角蹁跹,竟然奔向了——
嗯……?白九爷?!
大厅中骤然一片死寂。
最先响起的,是站在白鹤渡身边的林深凉凉的声音——
“白少好大的威风,我们九爷给你提鞋都不配?”
白承宣脸色惨白,“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九叔,我不知道是你……”
白鹤渡却没理会他,甚至没分给他一个眼神,他正看着来到他面前的女孩,“玩得很开心?”
对上他仿佛能洞悉一些的漆黑双眸,云漫夏眼神心虚地躲闪了下,知道她这点小心思,是不可能瞒过他的。
“我才不是在玩,老公,有人骂你!”她愤愤告状,同时指了白承宣一下。
这次,白鹤渡的目光终于落到白承宣身上。
只一个眼神,白承宣就吓得双腿一软,几乎要跪下去,“九、九叔,我不是故意冒犯的,我不知道她说的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