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娜问。
“我……”桑南枝心虚,北京本来就消费高,自己从毕业开始就自己养活自己,一开始还有点积蓄,可是入行这两年半并不顺利,自然就花了老本。说起‘积蓄’两个字都觉得脸红,哪还有什么余粮?
她顿了半秒,话锋一转:“我帮你借,你要多少?”
许娜瞪了她一眼,“你别天真了行不行?借钱不用还吗?我现在用的钱都凑不够,哪有能力还钱?”
桑南枝一愣,她不信,陪酒收入不低,许娜什么时候这么缺钱了?
许娜往身后一靠,合上眼,假睫毛一扇一扇地抖动着,“我弟几天前给我打电话,我爸……”
她忽然笑了一下,“老不死的没少打我打我妈,估计是报应来了,他常年得病还不够,现在得了尿毒症了。你读书多,知道这个病吧?烧钱似的,明天还要做两次透析,还差三千块钱。”
三千块钱,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一个月工资或者半个月工资,几件衣服,一瓶香水,甚至一顿饭。但是对于桑南枝和许娜来说,这就是一道必答的大题,很难。
桑南枝默默地捣鼓了一堆化妆品弄在脸上,虽然不如许娜妖艳,但自有一种属于她自己的风情韵味,不笑的时候清冷孤傲,笑起来亦是甜美动人。
“呦,你这不是常说的文青气质吗?”许娜尴尬地调侃了一句,立刻住嘴。过了半晌,才讪讪地说道:“不是非要过夜,只是一个酒局,可能……会有一些身体接触。你去了跟经纪说你是替我去的,但是不过夜。实在不行你就开个过夜天价,让客人知难而退就行了。”
许娜絮絮叨叨地叮嘱着,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不是人。
虽然她把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塌糊涂,但是从来没害过人。而此刻,竟然要把自己最好的朋友推到狼窝里去。她混迹于那种地方有些日子了,怎么会不知道‘全身而退’四个字有多难?
“你放心,我一定用聪明的方法把钱拿回来。”桑南枝安慰地笑了笑。她拿了地址,匆匆地出门,争取赶上最后一班地铁。
这个时间,北京仍然不乏路人。归家的,出门的,桑南枝无暇去看,只是脚步越来越急。无情的秋风打在身上,全是肃杀的味道。
桑南枝一向自信,她说她一定能拿钱回来是真的,只不过聪明的方法还没想到。算了,见鬼杀鬼,还能怎样?
奈何,现实往往比想象还要残酷,她想为朋友两肋插刀却无刀可插。
“你回去吧!”自称‘唐哥’的经纪人看她一眼,“说实话,你一看就不是跑这个口的,虽然漂亮但是放不开,身上没那种骚劲儿。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