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看赵弈脸上的痛苦之色做不得假,只能点了点头。
“可。”
“姜六小姐,告辞。”
赵弈冲姜祐宁拱了拱手。
“赵大人慢走~”
姜祐宁嘿嘿笑着冲他挥挥手。
【哟,没看出来赵弈这小子还怪有眼力见的。】
【看在你小子这么识趣的份上,你爹爱穿绿裤衩炫耀的事儿,我就只嘲笑他略过你了。】
【本红娘还可以考虑以后给你介绍个靠谱的姑娘,到时候少收你点钱。】
赵弈:“……”我可真是谢谢你哦。
他一只脚刚跨出门槛,就猛不迭的绊了一下。
随后莫名夹紧了菊花,一只手想摸屁股,最终还是收手落荒而逃。
他爹爱穿绿裤衩子的事情,姜六爱怎么知道怎么知道,不知道他也穿就够了。
“咦,这小子不会做什么亏心事儿了吧?怎么跑的这么快?”
姜祐宁瞧着赵弈迅速从眼前消失,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人家都说了,肚子不舒服,自然是跑茅房。”
姜黎无奈,顺势伸手捏了捏眉心。
“哦。”
姜祐宁收回视线。
“三哥,你给林家姐姐雕的木雕进度如何了?”
“最近几日公务太忙,过几日吧。”
姜黎拉开书桌前的抽屉看了一眼,里面放着十几只木雕,他都不太满意。
姜祐宁龇牙咧嘴的试图伸出在袖口下攥紧的小拳头,最终只能阴阳怪气的敛眉开口:
“哦,听说林家办了一场赏花宴,过两日就准备林家姐姐相看择婿了,给那你就慢慢雕吧,雕完了正好可以送给林姐姐当新婚贺礼。”
“你说什么?”
姜黎猛然站了起来。
啧,还知道急。
姜祐宁见此心安理得的一把拉过姜黎刚刚坐过的太师椅坐下,拿起茶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随后,她翘起了二郎腿语气淡淡:
“回来的路上我问过娘了,林家的拜帖送过来已经有两日了。
娘说问过有些人要不要去参加林家的赏花宴,奈何有人以公务繁忙为由给拒绝了。
所以两日后林家的赏花宴,就由二哥带我和五姐姐一起去了。”
“娘什么时候问过我!我没有……”
话说到一半,姜黎的脑子里突然回荡起前两天自家老娘笑眯眯的话。
“老三啊,过两日有个赏花宴,听说……”
他老娘话还没说完,他就急匆匆的撂下一句:“娘,你知我公务忙,没空搞这些应酬的,爱谁去谁去!”
之后,他……就走了。
走了……
“哦,看样子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既然我的好哥哥你不急,那我就没必要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姜祐宁一口咕咚咕咚喝完茶水,便毫不犹豫起身。
“走啦,你继续忙你的公务,毕竟禹国没了你会转不了了。”
“等等!”
姜黎顿时急了。
手忙脚乱之下,他赶紧拉住了往前走了几步的姜祐宁。
“宁宁……我……”姜黎的眸中带着恳切,“一天的时间怕是没法完成一个木雕,你……可还有什么法子?”
“哦,看样子你还想娶媳妇儿呀。”
姜祐宁上上下下打量了姜黎一圈,大脑转了转,随后淡定出了声。
“把你雕坏的那些个木疙瘩都用一个盒子装起来,然后把雕的最好的那一个,继续开工做完。”
“好!”
“那……三哥你加油,我就不打扰你了哦~”
姜祐宁满意的冲姜黎挥挥手。
小伙子知道急了,那应该是没什么大事了。
~~~
另一边。
赵弈刚上马车,就见马车里多了一个黑衣人。
他还没来得及叫唤,那人就给他脖子上来了一下,他瞬间就华丽的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正爬在一处屋顶。
刚准备起身,就听下方的声音有些熟悉。
“大人~你好坏哦~”
“本官要是不坏,你能跟了本官?”
赵弈低头。
就见眼前不知何人还贴心的拆掉了几块瓦片,正好可以看到下方景象。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鲜艳的绿色大裤衩。
“啊!!!”
死去的记忆又一次来攻击他,他毫不犹豫来了一声土拨鼠叫。
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
知道表妹跟了他爹,他已经够伤心了,为什么还要他亲眼来见证这一幕?
不远处。
深藏功与名的千焱看着一旁的千淼。
“大哥,这赵弈怎么得罪主子了?
以前咱们干的可都是杀人越货的正经勾当,现在这是在干嘛?
他爹那绿裤衩子有什么好看的,还没有我的红裤衩好看呢。”
“……”
千淼沉默了。
这是主子前些日子交代的任务,要求等郑家的事情忙完之后再执行。
至于到底何故,他纠结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名堂。
但某一刻,他又突然眼前一亮。
“我知道了!”
“啊?”
千焱满脸懵逼,就见千淼满眼笃定:
“前些日子赵弈给姜六送了一只鹦鹉,定是主子吃醋了!
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个变态的法子惩罚他!”
“……”
千焱嘴角抽了抽,但也还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主子……好霸道啊。”
凉凉夜色中。
某被迫吃醋且霸道的国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与此同时。
一处阴暗的密室内。
带着斗篷的男人面色阴沉。
“都是一群废物!”
“侯爷息怒!虽然最后的结果没有达到我们的预期,但不论如何至少郑万霸死了。
楚文宗损失了一员大将,那驻边的十万大军一时间缺少得力主帅,对我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要我们仔细运作一番,何愁禹国的边防破不开?”
跪下的人立刻低头出声。
男人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沉默了好些时间才出了声:“可有确定最近追查我们的是什么人?”
“侯爷,那些人行踪诡异训练有素,属下等人怀疑是郑万霸的亲信。”
跪下的人身躯一颤。
“废物!”
那人被踢了一脚。
“拖下去剁了喂狗!”
“侯爷!求侯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带着斗篷的男人转身,没有再理那些个动静。
许久后,他才又轻飘飘的出了声:
“楚昊泽的伤,养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