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锅是自己点的,肉是自己烫的,人不吃辣的都面不改色的吃了下去,她能吃辣反倒辣得咽不下,那她点特辣锅的意图不就昭然若揭?
江眠眠强行舒展开自己紧皱的五官,学着某人不动声色的样子,把嘴里的肉咽了下去。
一杯水推了过来。
江眠眠看向某人。
厉靳深也看着她,黑眸却浮出点好整以暇。
江眠眠恨恨的端起水杯喝了大半杯,放下水杯,她欲盖弥彰的道:“我是口渴。”
绝不是辣的!
“嗯。”
语调淡淡的。
江眠眠有种被熟悉的反讽到的感觉!
......
吃了几口,江眠眠实在不想难为自己的嘴巴和胃,眼波轻转,起身。
厉靳深轻轻挑眼,静默的看着她。
江眠眠:“......我去下洗手间。”
厉靳深垂下眼:“去吧。”
大概是他答应得太快,江眠眠反倒生出点犹疑。
厉靳深再次看向她:“怎么?要我陪?”
江眠眠:“......我自己去!”
他陪,她还怎么跑?!
......
从包房出来,江眠眠留了个心眼,没有立即离开。
先去了洗手间,在洗手间呆了几分钟,出来时没发现厉靳深的身影。
他突然的轻信和放任,多少让江眠眠心里不怎么踏实。
可想到家里的两小只,江眠眠毫不犹豫的朝火锅店外走去。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火锅店门口,一道颀长的身影从男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
江眠眠从火锅店出来,裹紧了身上某人的西装,他西装宽大,可以当大衣穿。
冬日夜里冷,倒也能勉强御寒。
只不过她现在身无分文,手机也没有,她必须得想办法先联系上关野。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离开火锅店,越远越好。
于是差不多走了两条街,江眠眠走进了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径直走到结账台前:“打扰了。我包遗失在出租车上了,手机和钱包都在里面,能不能借我手机联系下家人?”
店员告诉她,店里有座机,她可以用座机打。
江眠眠感激道谢。
店员将座机从一头拉到江眠眠这头。
江眠眠又说了声谢谢,拿起话筒,拨出了关野的手机号。
关野那边很快接听:“眠眠?”
他声音急切焦躁,哑哑的。
想来是她被厉靳深带走后,他一直在想办法找她,没有休息的缘故。
相依为命两年,关野陪着她经历了许多。
在江眠眠心里,关野早已是她的亲人。
听到亲人关切焦急的声音,江眠眠鼻腔一酸,出口的嗓音便有些哽咽:“关大哥,是我,我在......”
笃笃笃......
话筒里蓦地传来挂断的忙音。
跟着,横在座机上的一只冷白修长的手印入眼帘。
江眠眠脸色发白,抬头。
当看到原本应该在火锅店的男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眼前,她手一抖,话筒直接从她手里滑落。
手腕在下一秒被那只放在座机上的手拽住。
厉靳深面沉如水,却一语不发,将江眠眠拽到身前,扣着她的肩往便利店外走。
步伐急凛,江眠眠跟不上。
要不是他抓着她的肩,她好几次都差点踉跄的跌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