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学系三班教室里，一眼看过去乌泱泱的一片人挤人，角落里、讲台下甚至黑板旁都蹲着人，十人一排的座位硬生生挤了二十多个。
走廊外更不用看了，
个子稍矮和站后排的学生直接用上了手机支架，人还在外面，手机伸进了教室里。
霍婧月站在讲台旁主动给程靳言充当起小助手，小心脏越跳越快，眼里别的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程靳言，俨然一副资深迷妹状态。
霍承东看着讲台上一身笔挺西装，侃侃而谈、妙语连珠的程靳言，摇着头，难以置信。
“神了……”霍承东对乔影是彻底服了。
“长了一张高冷脸居然一点也不高冷。”
“他刚刚笑起来好苏啊，我要不行了。”
“有这种老师妈妈还用担心我挂科吗？”
“这眼镜戴着，妥妥的斯文败类型，明明一身书卷气却给人商务总裁的霸气，好爱！”
“感谢乔校花的美男投喂，长这么大头一次见这么帅这么有气质身份这么有逼格的。”
“看论坛，隔壁学校羡慕死了哈哈哈。”
“没空。”
霍承东差点被挤翻，压低声音：“艹，别踏马挤了，老子要被你们挤死……踏马谁踩我脚。”
然而身旁平时见他跟孙子见大爷似的同学们这会儿一个个都跟看不见他似的，
全盯着讲台上的程靳言。
让程靳言的幽默风趣，寓教于乐逗得哈哈大笑，霍承东的低声咆哮完全被盖住。
抬头见自己姐姐也是，霍承东：“尼玛。”
学校从未有过的清净，大部分学生跑法学系晃悠去了，尤其是女生，教室和走廊挤不进去，干脆蹲在楼下等，就为一睹帅哥盛颜。
“哎呀呀，这些小年轻，什么时候学习有这么积极就好了。”张成庸走在冷静静的学校里，边走边嘟囔。抬头见乔影在前面。
听到声音，乔影停下脚步回头看。
“乔同学，怎么没去法学系看看啊？”
“看什么？程靳言？”
“那你这是要去哪儿？要没事的话，陪我老头子散散步？再去小意实验室逛逛？”张校长笑眯眯朝乔影发出邀请。
分明是想找乔影过去解题，
顺带给自己外孙制造机会。
乔影看着这老狐狸，道：“我去要钱，您来得正好，一块走吧，省得苏清语赖账。”
张成庸暗道不妙。
“乔同学，我这好歹当校长，跟着你一块儿去跟学生要账，会不会不太合适？”
乔影：“我都把程靳言找来了，为京大教学锦上添花，您还谈什么合不合适。”
“你要这么说我老头子就没话说了。”
张成庸笑呵呵跟着乔影去了。
“乔同学，能不能告诉我老头子，你这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把人请过来的？”
乔影：“两个步骤。”
张成庸竖起耳朵：“你说。”
乔影：“一、打开电子设备，二、地址发他。”
张成庸等了会儿，乔影没再说话。
于是他问：“然后呢？”
乔影看他一眼，眼神道：然后什么？
张成庸：“没啦，就这样，他就来了？”
乔影：“嗯。”
张成庸：“……？？？”
教室里，
人山人海，
“好了同学们，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了，有不懂的可以举手问。”程靳言看了看时间。
一听下课，同学们哀嚎起来，强烈要求程靳言续课。被婉拒后，开始举手问问题。
“老师，真的是乔影把您请过来的吗？”
“是的，我是因为乔影同学来的。”
“老师，看您一脸疲惫，风尘仆仆，是不是走了好长的路特意赶来的？”
“很不巧，乔影同学联系我的时候我正好在加拿大出差，连夜赶回来，所以状态不太好。”
“老师，乔影是有您私人联系方式吗？”
“当然。”
众学生哗然。
程靳言继续点：“好、这位同学。”
“老师，您知道乔影和苏家二小姐因为您打赌一事吗？赌注一个亿耶。”
程靳言：“刚到的时候已经从你们校长那得知，所以希望苏同学愿赌服输。”
同学们哈哈笑：“老师你放心，苏清语她不敢不认账。”
“就是，要是等您亲自出马，那就不是一个亿的事，苏清语她人都得进去了哈哈。”
“老师，有人说您背景很大，更有的说您和黑帮有关系，是真的假的啊？”
程靳言抬手扶了下眼镜：“我就一普通人，黑帮什么的也太离谱了。”
“老师，您跟乔影什么关系？”
程靳言缄默，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他微微笑着答道：“是挚友、是故人。”
问了一堆，聊的全是和课堂无关的。
最后，一个学生举手问：“老师，以后还能有机会听到您的课吗？”
讲台旁的霍婧月满眼期待等着答案。
程靳言说：“看乔影同学需要。”
随后在同学们的依依不舍下，程靳言离开法学系，又去了趟校长办公室。婉拒了校长的热情款待，程靳言快步去往一处人少的凉亭。
乔影已经等在凉亭里。
见人来，乔影不紧不慢收起手机：“辛苦程大律师跑这一趟了，你的出场费。”
乔影将手里刚从苏清语那儿拿来的卡直接塞进了程靳言的外套西服口袋里。
程靳言低头看了看口袋，而后看向她。
目光在女孩精致漂亮却有些陌生的脸上一点点流转而过，仔细看过她每一处五官。
乔影：“看什么？又觉得我像你朋友？”
程靳言微微深吸口气：“半个月前，夜斯和我说了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超出人类的认知和接受范围内。”
乔影微挑了下眉。
难怪她一找程靳言，还没说什么，他一口就答应了，还连夜赶回来，原来是夜斯那大嘴巴。
程靳言看着她挑眉的动作，熟悉感再次扑面而来，他呼吸微紧，问：“真的是你吗？”
乔影神色微动，没否认没隐瞒：“是我。”
程靳言呼吸一滞，不禁再次打量起乔影。
他难以置信，
面对一具装着熟悉灵魂的陌生躯壳，程靳言震惊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半响，他似自言自语：“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乔影：“我知道，不过这之后你的信仰要崩塌了。”
程靳言愣了会儿后，笑了：“崩就崩吧，你还活着就好。”
乔影：“叫我乔影吧。”
程靳言：“乔影……和你的名字很像。”
随即问出心中的疑惑：“那真正的乔影呢？”
乔影：“我死的那天，她从楼梯上摔下来，也死了，可能真的冥冥之中注定吧。”
程靳言点点头，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再一次将女孩打量后，他张开双臂：“要抱一下吗？抱一下吧。”
乔影笑了笑，大方和他抱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