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乡手肘抵着台阶,身体后倾,慵慵懒懒的晒着太阳,白妙妙坐在他的大腿上,笑的合不拢嘴。
“我之前想,白家大小姐,指不定多飞扬跋扈,没想到这么平易近人。”一个少年扛着箱子转过头看了白妙妙一眼道。
走在前面金发碧眼的男人抬起手在他头顶敲了一下:“在怎么平易近人那也是白家的大小姐,老大的未婚妻,别怪我没警告你。”
少年收回目光,要说不羡慕是假的,白家就这么一个女儿,谁娶了她,这辈子富贵无边,还用在这搬货吗...
司乡抬起头,一双长眸眯成了一条缝,危险的如同即将狩猎的豹子...
白妙妙正听人讲笑话呢,司乡坐起身,直接抱着她的腰站了起来。
“别...”白妙妙怕司乡累着。
一旁的女人将外套搭在司乡的肩膀上,见他走远,长长叹了口气,不是谁都有这个命。
白妙妙夹着司乡健硕的腰,手臂紧紧抱着他:“以后吵架,就想想今天,当下的心情。”
“自己说的,可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司乡不觉得他会主动跟白妙妙吵架,至于她能不能做到。“...”
白妙妙的腿晃了两下:“等过两年,我们就可以结婚,到时候生个可爱的宝宝陪我玩。”
司乡刚想开口,看到白妙妙一脸期待的表情,硬生生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因为心脏病,她错过了很多东西,这时候告诉她,她连生育的权利都没有...
白妙妙上车后,司乡握着方向盘突然想起什么。
“我记得,我不在的时候,你飙车来着?”司乡转过头,眉心压了下去,他当时又惊又急,恨不得马上赶到她身边。
白妙妙装傻:“凯宝,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说着她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
吊一下其实不至于这么严重,但是那阵子她不是飙车就是去赌场,偶尔还出去酗酒,喝醉了就说在某个叔叔家,不回去了。
“再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我就打你的屁股,狠狠的打。”司乡说着踩下油门。
白妙妙吐了吐舌头,才不信他舍得狠狠打她的屁股。
江怡手撑着下巴,手里拿着圆珠笔,司徒烟站在一旁给她念重点信息。
“我现在做梦,都不敢这么做了,他竟然敢直接提出来。”江怡说着手指在上面点了两下:“切断一切合作。”
跟这样的精神病合作,要冒很大的危险,她又不缺钱,犯不着。
司徒烟将名字划掉:“夫人,我想跟您请个假。”他家蓝小鸟生气,飞走了。
江怡用握着手的笔,比了个ok的手势,他请假她从来没有拒绝过。
司徒烟临走之前,将文件一一列好,把重要事宜大概的说了一遍才离开。
司乡下车后迎面遇到了司徒烟。
“大小姐。”司徒烟打了声招呼后接着道:“司乡你回来的正好,不然我也得去找你。”
白妙妙站在司乡身边,好奇地看向司徒烟。
“什么事。”司乡将白妙妙揽在怀里,这会起风了,他着急回去。
司徒烟拿出手机给司乡看了一眼:“顾蓝遇到棘手事情了,我想让你帮查一下。”
顾蓝是法医,他手上有个棘手的案子,一直忙着回不了家。
他承认,他昨天说话声音大了点。
今天发现,被拉黑了...
“我不参与。”司乡说着把手机还给了顾蓝:“一切刑/.事案件,我都不查。”
他在国内都拒绝了邀请,在这更不可能。
说深了,都是同行,有什么可查的,没这么办事的。
司徒烟也没为难司乡:“那你帮我看看,我家小鸟在哪呢。”
司乡打开地图,指尖按在了上面迅速放大后,他又找了找:“这里。”
“司徒叔叔,你是不是惹顾叔叔生气了?”白妙妙一副“猜到了”的表情。
司徒烟挑了一下眉,他惹顾蓝还算什么稀罕事吗。
顾蓝此刻戴着白色手套,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胳膊正仔细看着,他身边的助理直咽口水。
“顾老师,这不合乎解剖...”
“滚。”顾蓝说着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
他天天沐浴更衣三拜九叩,最后凶手长命百岁老死了,有个屁用。
助理知道顾蓝脾气不好,她哭的心都有了,怎么实习摊上这么一位...
听说取向也不太正常。
顾蓝摘下口罩闻了闻。
“呕--”
助理实在受不了了,跑出去就吐了。
这可是野狗啃剩下的,要不是路人看着不对,估计已经被吃完了,检验报告已经下来了。
按理说是不用闻的,况且弄不好还会对身体有影响。
顾蓝的长腿晃了晃,男人的手。上面还涂着指甲油,身体和其他部位到现在还没找到。
助理回来后看向顾蓝:“那个,这个能闻出什么来...”一般报告上就都有了。
“这个不用学。”顾蓝说着将胳膊放了过去。
助理一头雾水,好像从到这开始,他就只教常规化的知识,一些他自己的习惯,从来不说,也不教。
顾蓝摘了手套换了身衣服走了出去。
司徒烟站在门口正等着,他穿着灰色西服,身后停着百万豪车,不知道的合计是那个公司的老板。
不过,公司老板未必比他有钱。
顾蓝也没多说什么,他现在没心思跟他争辩,把他拉黑也是图个清静。
司徒烟这个人,因为职业习惯,常年嘴角带笑,性格好,有足够的耐心,但狐狸就是狐狸,让他坑一下,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我今天请了假。”司徒烟说着打开车门。
顾蓝上车后,助理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她是跟上去,还是走啊...
“愣着做什么,上车,先去吃饭,回来继续。”顾蓝说着闭上了眼睛,因为睡眠不足,眼角充满了血丝。
司徒烟关上车门后向附近的餐厅驶去,节约时间,不然他家小鸟又该骂人了。
助理手握着拳放在腿上,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开车这位按照正常来讲,应该叫师母吧...
但是又怕站反了,但是顾蓝这样性格的人,应该不会屈居人下。
“那个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段清岚,是顾蓝顾导师的助理兼实习。”段清岚说完低下了头。
司徒烟礼貌回应:“你好,我是顾蓝的爱人,我叫司徒烟,看你年龄不大,跟我叫烟叔就行。”
顾蓝默默叹气,原来他们都是能当叔叔辈的人了,他不再年轻了。
也不知道司徒烟喜欢他什么,顾蓝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车窗,他眼角已经有皱纹了。
司徒烟就不同了,皮肤紧绷,看上去与实际年龄不符。
“烟叔,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餐厅味道不错,我们去哪吃吧,我请客。”段清岚客气道。
司徒烟面带微笑,问了地址后直接开了过去。
到停车场后,司徒烟打开车门,见顾蓝一脸的疲惫,他打算明天在找司乡商量商量。
顾蓝起身后,将司徒烟的领带扯了下来,扔在了车上,又将他整整齐齐的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
司徒烟也由着他,不知道今天这身衣服怎么招惹他了。
“笑什么笑,憋回去。”顾蓝现在也不愿意骂人说脏话了,但是态度态度改不过来。
司徒烟很无奈他作为秘书,整天苦大仇深的能行吗,都笑习惯了。
段清岚跟在两人身后,她挺佩服司徒烟的,这样性格的人,还能相处十几二十年。
顾蓝脾气差是出了名的,看谁不顺眼骂都是轻的,动手也是常有的事。
吃饭的时候段清岚觉得司徒烟幽默风趣,不管顾蓝什么态度,他看向他的眼神始终温柔充满爱意。
“你不吃饭,看我能看饱?”顾蓝说着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司徒烟碗里。
司徒烟吃完后低声问到:“今天有时间回家吗?”他已经两个礼拜没回去了。
顾蓝刚想拒绝,看到司徒烟垂下的眼眸,跟知道自己要被遗弃的小狗似的。
“你不是来接我回家的吗?”顾蓝说完看向段清岚。
段清岚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她今天一定要回去好好泡个热水澡,敷两张面膜。
司徒烟当然不会让段清岚请客,去卫生间的路上就把账结了。
顾蓝不太想说话,满脑子都是擦着指甲油的手指。
到家后,顾蓝先是去洗了个澡,司徒烟将文件发给其他秘书,让他们仔细盯紧,千万不能出错。
顾蓝围着浴巾,他常年在解剖室里,皮肤很白,身上没有什么赘肉,但是也没有肌肉,就是很纤细的身材。
司徒烟伸出手。
顾蓝没搭理他,坐在沙发上,他恨不得现在就开车回去跟进。
“先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司徒烟说着凑到顾蓝身边:“我道歉,我昨天语气和态度不太好。”
“行了,我听腻了。”顾蓝手肘抵着沙发扶手,双腿交叠,身体倾斜。
司徒烟就差把对不起挂嘴上了,但是他下回指定,还这么干。
“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我送你上班。”司徒烟说着站起身。
顾蓝抬头看着司徒烟,见他没别的意思,才起身跟他上楼。
他实在太困了,到床上倒头就睡。
司徒烟搂着顾蓝:“你前年就答应我离职,是不是忘了...”
顾蓝其实听见了,但是没回应。
他不想待在家里,他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就算不缺钱,也不想虚度光阴,当他的金丝雀。
司徒烟吻着顾蓝的肩膀,早知道他说话不算数。
“你别撩闲,让你、干、一次,半个月缓不过来。”顾蓝说着往前移了移。
司徒烟的手放在了顾蓝的腰间:“我也没说干什么,你躲什么。”
结果半个月过去了,顾蓝被折腾的睡不着,他是不想干什么,一会亲下,过会又摸一下。
“味道好闻是吧。”顾蓝说着坐起身。
手撑着床头。
司徒烟用鼻尖轻轻蹭了蹭:“是你先起来的,不关我的事。”
“少放屁。”顾蓝说着闭上了眼睛。
结果刚到一半,手机响了,司徒烟的手机二十四小时不关机,他看是白妙妙打过来的就接了。
顾蓝不上不下的。
动了一下,被捏了一把。
白妙妙躺在床上,晃着腿:“晚上好啊,司徒叔叔,我查到线索了,但是打顾叔叔的手机他关机了。”
司徒烟按着顾蓝。
骚的他,这会倒是激动了。
顾蓝一听到线索更激动了想去拿手机,结果被制止了。
司徒烟哑着嗓子:“谢谢大小姐帮忙。”她如果不开口,司乡是不会帮这个忙的。
“我一会把监控画面发给你。”白妙妙说着看了一眼浴室,说是不管,但还是把监控查到的画面保存了。
他没发,但是用意很明显。
顾蓝想起身,结果一下,他差点没喊出来。
“操--”
司徒烟结束通话后,俯身:“看监控之前,想想怎么做。”
他很少这样占主动权,因为顾蓝非常不喜欢,每次都是他想怎么样,他就怎么配合。
“你威胁我?”顾蓝没想到。
司徒烟“嗯”了一声,威胁怎么了:“你这语气太凶了,我一会害怕,把截图删了怎么办?”
顾蓝深吸了一口气:“司徒烟,你好样的!”他牙根都痒痒。
司徒烟喉结上下滚动着。
千万不能掉他的坑里。
顾蓝觉得,自己这么大的人了...
司徒烟把裹着毯子的人抱上了床。
换下来的明天再洗也不迟。
“给我。”顾蓝的嗓音干哑,眼尾都是红的。
“十几天的,都给你了。”司徒烟说着点了根烟,他明天还得早起,还能睡三个小时。
顾蓝直接躺在了床上,他不行了。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配合,因为他知道,司徒烟是真的会删除截图。
想到这里,顾蓝猛地坐了起来,白妙妙本来就是要发给他的,他开机不就好了。
至于让司徒烟干/.成这样吗!
司徒烟抽着烟,见顾蓝这副模样,估计是反应过来了。
他想笑,但也只能忍着。
“四十多岁的人,不要脸!”顾蓝放弃挣扎,再次躺在了床上。
司徒烟将烟蒂扔进烟灰缸后,关上了灯:“我给你揉揉。”
“滚犊子。”顾蓝没一会就睡着了,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工作没累死,差点没死在自家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