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用沈鹿溪开口,他湛黑的眸子染着戾气,目光似冰冷的刀锋,扫向唐晚渔,半掀唇一声冷洌的讥笑,“唐晚渔,你若不是姓唐,若不是溪宝还顾念家族情分,叫你一声‘堂姐’,你以为,你有资格踏进这里?”
唐晚渔看着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攥紧成拳头,满满溢出来的痛恨,差点儿让她的整张脸都扭曲。
“你不仅没有资格踏进这里,你连给溪宝舔鞋都不配。”在她近乎扭曲的面容中,又听到沈时砚说。
她一瞬间恨的,只想掐死沈鹿溪。
但转念一想到今天自己来这儿的目的,她就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松开握紧成拳的双手,高昂起头颅踩着高跟鞋极力优雅的走到休息区的沙发前,一屁股坐下来,僵硬的声音无比傲慢道,“沈鹿溪,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和解吗?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对你不利,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沈时砚闻言,又笑了,“唐晚渔,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溪宝谈条件?”
他说着,牵着沈鹿溪来到唐晚渔的对面,不紧不慢的坐下。
“堂姐,你确实是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沈鹿溪终于开口,嗓音冷冷淡淡的,没什么情绪,“不过,有什么事,你倒是可以说说看。”
看着他们俩个夫唱妇随,又高高在上的姿态,胸腔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噌噌噌”一下窜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可以对她唐大小姐这么傲慢无礼,沈鹿溪和沈时砚更不能。
她咬牙切齿,“沈鹿溪,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以为你能回到唐家?如果你不是唐家的女儿,你以为沈时砚会像现在这样跪舔你?”
“呵!”沈时砚听着她的话,直接无比讽刺的笑出声。
太可笑,太滑稽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唐晚渔居然能有这么荒诞至极的想法。
沈鹿溪却是瞬间冷了脸,看着唐晚渔的目光,也在倏然间变得凌厉起来。
“看来堂姐找我,并没有什么正经事情,那就请吧。”她直接下了逐客令,对着门口喊道,“阿力,送客。”
阿力像道闪电一样,立马闪了进来,然后对着唐晚渔说,“陆少夫人,请!”
他已经不再叫唐晚渔“大小姐”,而是“陆少夫人”,可见,在唐家,唐晚渔是真的没有任何的份量可言了,毕竟,阿力曾是老爷子身边最得力的保镖之一。
唐晚渔跟刀片似的目光无比愤恨的扫阿力一眼,坐在那儿没动,又恨恨瞪沈鹿溪说,“沈鹿溪,我爸病重,你带我回去,我要见我爸。”
完全是命令的口气。
“抱歉,我帮不了你。”沈鹿溪直接拒绝。
这么无耻毫无道理可言而且一次次害自己的人,她凭什么要帮?
她帮了,才是作孽!
“沈鹿溪,你没有资格拒绝我。”唐晚渔吼了起来,气的浑身颤抖。
沈时砚微拧着黑眸,像看一坨屎一样的淡淡觑着她,然后摸出手机来,直接翻出陆瑾舟的号码,拨过去,并且打开了扬起器。
沈鹿溪看了一眼他的手机,没说话。
唐晚渔却又吼了起来,“沈时砚,你干什么?”
“喂,时砚。”话吼声才落,沈时砚的手机里,陆瑾舟的声音传来,染满疲惫。
刚才助理才向他汇报,唐晚渔强行出了院。
“陆总,你的夫人正在我这里发神经,拜托你安排人或者亲自来一趟,尽快把人带走,否则我不敢保证你夫人的安全。”沈时砚懒懒的声音充满厌恶地道。
“沈时砚,你闭嘴,你把电话挂了。”唐晚渔情绪更加失控的吼起来。
手机那头的陆瑾舟听到,只觉得头都快炸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也吼了起来,“唐晚渔,你能不能自爱一点,别再到处惹人恶心了。”
“我惹人恶心,陆瑾舟,你疯了吗?你说我恶心?”唐晚渔歇斯底里起来。
“陆总,要吵,等回去了你们慢慢吵,我和溪宝就不奉陪了。”
话落,沈时砚直接掐断电话,然后牵着沈鹿溪起身离开,去了隔壁的办公室。
唐晚渔还想跟过去,却被阿力拦住了。
“你一条狗,也敢拦我?”唐晚渔吼着,扬手就要朝阿力的脸上甩下去。
阿力反应极快,一把将她还没有落下来的手攫住,面无表情地道,“陆少夫人,你莫非不知道,狗是最忠诚的动物。”
唐晚渔恶狠狠瞪着他,奋力挣扎起来,可阿力的力气,大的惊人,不管唐晚渔怎么挣扎,她的手腕都在阿力的手里,纹丝未动。
她的保镖想要身前去帮忙,却被赶来的薛三给挡住了。
这儿都是沈时砚和沈鹿溪的人,唐晚渔的保镖也就不敢妄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