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溪原本正埋头享受美食,但对面男人的目光实在是太赤裸太灼热,恨不得将她扒光了似的,让她开始有些不自在。
当抬头,对上男人那再熟悉不过的黑眸时,沈鹿溪抑制不住呼吸一窒,霎那间有些乱了心跳。
不过,她却强装镇定,继续吃自己的东西,再没看沈时砚一眼。
在感觉到有些撑,已经快吃不下的时候,沈鹿溪终于放下了筷子。
她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站起来,说,“谢谢你的晚餐,我吃饱了,先走了。”
说完,她也不等沈时砚回应,转身就走。
不过,她走了几步,身后沈时砚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说,“沈鹿溪,这次我是认真的,你好好考虑,我等你答案。”
沈鹿溪脚步顿住。
她没有回答,更没有给沈时砚任何的回应。
顿了两秒,她又继续走了。
薛三守在外面,看沈鹿溪出来,恭敬道,“沈小姐,我送你。”
沈鹿溪没带钱也没带手机,虽然晋洲湾一号离盛世珑园也就两站地铁的距离,可走回去也不轻松。
所以,她没拒绝,点头答应了。
……
第二天沈鹿溪的嗓子就好多了,也没有痛经了。
早上爬起来没一会儿,医院护士给沈鹿溪打来电话,说今天上午十点,Schievink教授和孙教授联合其它的科室一起,为妹妹会诊,问她有没有空参加。
沈鹿溪当然有空,她当然参加。
到医院见到Schievink教授的时候,沈鹿溪激动的又差点儿红了眼。
她一口流利甚至是地道的美语跟Schievink教授打招呼,介绍妹妹的情况,让Schievink教授都不禁对她刮目相看,问她是不是在美国读的书,或者在那里生活过。
沈鹿溪笑着摇头,说自己是晋洲大学英文专业的。
十点整,会诊开始的时候,会议室里坐了四五十号人,其中绝大数医生是来学习的,毕竟,见Schievink教授一面的机会都难得,更何况是听他会诊。
知道Schievink教授来了晋洲会诊,整个晋洲的脑神经内外科的医生挤破脑袋,也想来学习。
妹妹的情况很复杂,会诊从上午十点持续到中午十二点,大家吃午饭休息了一个小时,下午一点又继续。
沈鹿溪不是医生,但对妹妹的情况,没人比她更了解。
她全程参与会诊,需要她开口的时候,她总能用最简洁的语言概括妹妹的情况,不需要她开口的时候,就安静的像个实习医生,乖乖坐在那儿认真地听,认真地记。
不知道什么时候,人群中,多了两道炙热又黏稠的视线落在了沈鹿溪的身上。
她察觉到,扭头一眼就跟沈时砚的目光对上。
不由的,她呼吸一窒,又赶紧收回视线。
大家都很认真专注,没有人注意到沈时砚的到来,直到下午五点多,会诊结束,有人才注意到了沈时砚。
除了沈鹿溪和孙教授,Schievink教授三个人之外,大家都挺惊讶的。
沈时砚过来,跟Schievink教授握手打招呼。
Schievink教授是个真诚且幽默的人,他笑着跟沈鹿溪说,“沈小姐,你男朋友他真的太爱你了,为了你,软磨硬泡我一个月,还给我的研究室捐赠了上亿美金的研究设备,所以你不用对我太客气,我也是拿钱办事。”
上亿美金......
Schievink教授的话,几乎是将沈鹿溪吓到。
她一下傻了,愣住。
不止是她,好多年轻医生听到,也是被震惊的目瞪口呆的。
艹!有钱人的世界,根本就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不过,沈时砚花这么多钱把人请来,也是造福了他们晋洲医学界了。
沈鹿溪足足愣了五六秒,才像是老旧的机器一般,回过神来,慢慢扭头看向沈时砚。
沈时砚却是面色没有丝毫异样,仍旧跟Schievink教授言笑晏晏。
会诊确定了再次给妹妹进行开颅手术的方案,自然,这次的开颅手术,是由Schievink教授来主刀。
但具体手术时间,要看妹妹的身体情况来定。
既然妹妹不能马上手术,也就意味着,Schievink教授不会马上离开晋洲。
这期间,Schievink教授也会接受其他危重病人的治疗,并且为晋洲的年轻医生们传道受业解惑。
大家散了之后,沈鹿溪回了妹妹病房。
没一会儿,沈时砚也跟了过来。
沈鹿溪坐在病床前,看沈时砚一眼,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