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开到了唐家老宅外。
  
  车子在老宅外大门口前停下,让苗婷下车。
  
  除了一个开车的警卫员,其他人并不合适跟进老宅,因为老宅很注重隐秘和隐私,向来不允许来访的客人带多的人进入。
  
  卓知衍从小知道唐家的规矩,向来自觉遵守。
  
  苗婷下车,看着车子开进老宅,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满满的不甘和屈辱就从眼底溢了出来。
  
  就因为身份的差异,所以哪怕她为卓知衍十月怀胎生下了儿子,她也永远只能藏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永远见不到光明吗?
  
  不,她不要这样。
  
  卓知衍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属于她的。
  
  送了沈鹿溪到家,又跟老爷子打了声招呼聊了几句之后,卓知衍就离开了。
  
  车子驶出唐家老宅,接上苗婷,他们又回去。
  
  卓知道确实是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否则,他不会急着要回去。
  
  “看到自己和鹿溪的差距了?还觉得,自己够资格成为卓夫人吗?”等车开出唐家老宅一段距离后,卓知衍靠在后座椅背里,闭着眼睛沉声开口。
  
  他这话,自然问的是前面副驾驶位上的苗婷。
  
  “什么差距,身份地位吗?”苗婷一点儿也不服气,扭头看向卓知衍,讥诮的笑了笑,“唐家二小姐的身上,确实不是我这样的平头老百姓家的女儿能比的。”
  
  卓知衍靠在椅背里,仍旧闭着双眼,闻言眼皮都没动一下,又沉声问,“难道你看到的,只是身份上的差异?”
  
  “唐家二小姐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有学识,比我会讨人开心,还有吗?”苗婷又讥诮道。
  
  倏地,卓知衍弹开眼皮,凌厉的眼锋扫射向苗婷,“难道有这么多还不够?”
  
  “可她没有我了解你,没有我会照顾你,更没有我爱你。”苗婷委屈的红了眼,“她还没有像我一样,为你生了儿子。”
  
  卓知衍沉沉看着她,眼眸里戾气翻滚。
  
  下一秒,他又闭上双眼,低沉的嗓音冷的跟淬了冰似地道,“苗婷,你应该清楚,如果不是顾念着孩子,我绝不可能留你在身边,但如果你不识好歹,老天爷都救不了你。”
  
  ......
  
  星期一,陆瑾舟跟唐晚渔的第二场婚礼将在晋洲举行,身为娘家人,唐家人全家出动,在头一天分批飞去了晋洲。
  
  好巧不巧,沈璟言的案子,也将在星期一正式开庭审理。
  
  因为沈璟言犯的罪实在是太多,牵涉的时间线太长,警方和检方光取证调查就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
  
  现在,警方和检方已经基本拿到了沈璟言所犯各项罪的确凿证据,正式开庭审理所有跟他有关的案子。
  
  凭警方所调查到的证据,沈璟言所犯下的各项罪行,死十次都足惜。
  
  沈璟言是害死爸爸和妹妹真正的幕后凶手,他的审判会,沈鹿溪怎么可以缺席。
  
  所以她打算不参加唐晚渔和陆瑾洲的第二场婚礼。
  
  老爷子和唐纪淮向婉莹都答应,毕竟这场审判对于沈鹿溪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都很清楚。
  
  不过,老爷子他们不出席不行,否则会落人话柄,更重要的,是原本就心里不平的唐晚渔只怕会更恨沈鹿溪。
  
  沈鹿溪也自然不可能让老爷子他们缺席唐晚渔和陆瑾舟的婚礼,去陪自己去听沈璟言的审判会。
  
  沈璟言的案子在周一上午九点正式开庭,沈鹿溪提前十分钟到场。
  
  她刚坐下没一分钟,她的面前,两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一个是沈时砚,另一个,是沈怀清。
  
  她是有多久没见过沈怀清了,至少有两年了吧。
  
  不等沈鹿溪开口,沈怀清来到了她的面前,态度意变得有些低微的朝她低头,染了苍老的声音带着懊悔的叫一声,“唐二小姐。”
  
  爸爸和妹妹的死,倒是和沈怀清没什么关系,所以,沈鹿溪礼貌地冲他点了下头。
  
  但也只是点了下头,并没有开口要跟沈怀清说什么的意思。
  
  沈时砚站在沈怀清的身边,单手抄袋,静静看着沈鹿溪,也没有说话。
  
  “唐二小姐,我知道,如今我说什么都晚了,但我还是想舔着脸求你一件事。”沈怀清见沈鹿溪并不打算多理会自己,只好顾自又说,“能否看在时砚的份上,留璟言一命。”
  
  只要沈鹿溪点头,唐家不再插手,沈璟言的案子,沈怀清自然有办法,将死刑改成无期徒刑。
  
  或许,在执行死刑前,偷梁换柱,都未必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