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茂渊把戒指送给自己,就是希望,她能像他爱沈时砚的小姨一样,去爱沈时砚,并且永远陪着沈时砚。
“谢谢小叔。”强行忍住眼里的泪,沈鹿溪抬起头来看向沈茂渊,粲然笑道。
“鹿溪,时砚是真心喜欢你的,以后,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坚定地守着这份爱,不要猜疑时砚,更不要自我怀疑。”沈茂渊又说。
沈鹿溪扬着唇角,点头,用力沉沉地点头,“我会的,小叔放心。”
......
沈茂渊的病情恶化,再加上化疗带来的副作用,他的体质跟着迅速的下降。
这晚,半夜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沈时砚的手机忽然响起,疗养院打来电话说,沈茂渊发起了高烧,呕吐不止,还伴随着腹部的剧痛。
挂断电话,沈时砚立马翻下床,去衣帽间找衣服。
沈鹿溪什么也没有问,也立即跟着下床,去衣帽间找衣服。
“溪宝,你睡吧,我去就好。”沈时砚见她跟了进来,一边迅速地穿着衣服一边对她说。
沈鹿溪摇头,“我陪着你。”
沈时砚扭头看她,穿衣服的动作一顿,沉吟一秒,点头答应了。
等他们匆匆赶到疗养院的时候,沈茂渊已经在强效镇痛剂的作用下,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沈时砚站在病床前,看着沈茂渊那张瘦的不成样子的脸,深陷的眼窝,愈发蜡黄的皮肤,还有他哪怕在药物的作用下睡着后,却仍旧皱着的眉头,以及眉宇间溢出来的痛苦,控制不住有些红了眼眶。
沈鹿溪站在一边,伸手去握住了沈时砚的手。
她知道,这种时候,什么安慰的话都是没有用的。
所以,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陪着沈时砚,陪着沈茂渊。
凌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沈茂渊就又醒了。
看着守在病床边的两个人,他很是开心地笑了起来。
“小叔。”
沈时砚第一时间发现他醒来,去调高了他的床头,握住他的手,不安地问,“小叔,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茂渊看着他和沈鹿溪,问,“是不是守了我半夜?”
“小叔,我去给您倒杯水。”沈鹿溪不知道要说什么,起身去倒温水。
倒了温水来,沈茂渊喝了一口,然后对沈时砚说,“阿砚,我想回去一趟。”
被查出患上胰腺癌晚期后,沈茂渊之所以选择来瑞士,是这边的医疗水平和环境确实是顶尖的,很合适病人休养。
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之所以选择来瑞士,是因为瑞士是岑欢最喜欢的地方。
岑欢曾跟他说过,想以后来瑞士定居。
岑欢死后,也是葬在了瑞士。
岑欢是孤儿,从出生就被抛弃。
哪怕后来沈茂渊有心,要替岑欢寻找亲生父母,却被岑欢拒绝。
她说,一出生就将她抛弃的父母,她不需要,这辈子永远都不需要。
她无父无母,就像没有依仗的浮萍,所以死后,沈茂渊按照岑欢生前的喜好,将她葬在了瑞士。
沈茂渊死了,自然也是要跟岑欢葬在一起的。
沈时砚看着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点头,说,“好,我现在安排。”
......
沈茂渊的情况,并不合适马上回国。
两天后,他的情况稳定下来,才由医护人员随行,搭乘他自己的私人飞机,飞回晋洲。
飞机上十几个小时,其实挺危险的,万一沈茂渊突发什么意外情况,哪怕有最专业的一直照顾他的医护人员在,也无法保证能实施有效的抢救。
好在一路上,沈茂渊的情况都很稳定,精神也不错,还跟沈时砚一起,跟百迅的三个副总开了个会。
等他一觉醒来,飞机就要到达晋洲。
“小叔,这是刚熬好的南瓜小米粥,你试试。”
沈茂渊醒来,沈时砚扶着他从卧室出来,沈鹿溪端了自己熬的粥过来。
沈茂渊坐下,喝了一口粥,当即满意地点头,“嗯,清甜软糯可口,好喝。”
沈鹿溪开心的在他对面坐下,“我还做了几个淮山饼,小叔你也试试。”
都是些容易消化吸收的食物,不会对沈茂渊的身体造成负担。
沈茂渊吃了一个淮山饼,也很满意,笑着对沈时砚说,“阿砚,你可真有福气,我在鹿溪身上,可是一样毛病都挑不出来。”
沈时砚在沈鹿经的身边坐下,去握住她的手,看她一眼,深邃的黑眸里,满满全是温柔宠溺,嘴上却控诉,“小叔你可真偏心,溪宝平常对我,可还没对您好,至少这淮山饼,就没做过给我吃过。”
说着,沈时砚去拿了个淮山饼往嘴里塞。
沈鹿溪嗔他一眼,“......”
沈茂渊闻言,开怀笑起来,“那这样看来,是我更有福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