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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在她身上拧了一把,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包药粉:【此药粉你在与父皇欢好前服下,届时父皇便会中了药性,本王借机让老东西写个传位诏书,这皇位不就在本王手上了么?你的皇后之位随之而来。】
妃子不解:【此药是奴家服下,皇上如何中了药性?】
大皇子将人再度扑倒在地:【怎么操作,还需本王教你?】
妃子笑得媚态丛生:【奴家晓得了,大殿下放了奴家,今日万不可再来一次了。】
大皇子:【为何?】
【身上留下太多印记,皇上会发现的。】妃子娇弱无力地推他,旋即又似吃醋一般,【大殿下每回进宫,总对奴家冷眼相待,可大殿下看九公主就很不一般。】
【阿玖这个女子颇有姿色,若不是她是本王妹妹,本王……】大皇子没再说下去。
阁楼上的夜玖明白他尚未说出之意,惊慌得一脚踏空,整个人直直地从阁楼摔下。
地上那位衣冠不整的妃子惊慌不已:【大殿下,九公主把我们的话都听了去,我们今日此举,怕是……】
怕是要被戳穿了,届时绝无好下场!
大皇子冷静地拢了拢身上的衣裳,脚踢了踢夜玖摔断的腿,蹲下身,阴狠道:【阿玖,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知道该如何做吧?】
这时,嬷嬷带人来寻九公主。
门被推开,地上的情景被人全都瞧了去。
不多时,皇帝带着邻国皇子也到了现场……
说到这里,夜玖痛苦地笑:“大家都以为我揭穿了老大与父皇妃子的奸情,这才摔下阁楼,摔断了腿。其实我是听到老大说的那句话,这才摔下。”
夜翊珩沉声:“虽然我一直认为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但委实没想到背后竟如此龌龊。”
黎煜烨气得不行:“今日想来,大皇子二皇子这对一母同胞的狗东西是一个德行。”
夜玖又道:“那日我怕老大对我报复,当场揭穿了他与妃子的阴谋。父皇听后,立即处死了妃子,至于老大,没多久也被父皇弄死了。”
“父皇念我救他一命,不仅让十妹代替我嫁去了邻国,更对我宠爱有加,大家都说我成了宫里最受宠的公主。”
夜玖笑出眼泪:“可不少兄弟姐妹背地里说,父皇对我的宠爱,都是用老大的命换来的。他们甚至说其实是我害死了老大,可他们没见到阁楼之事,如何说我的不是?”
夜玖紧紧捏住黎语颜的手:“阿颜,你知道吗?我这么多兄弟姐妹,堂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只有六哥与清羽表哥还像个人,其余的全不是好东西!”
“什么叫像个人?”夜翊珩沉了脸,“夜玖,你如此说孤合适么?”
夜玖吸了吸鼻子:“六哥比我只大一岁,别看他如今冷心冷情,几年前的他不是这样的。那时的他,在我被其他兄弟姐妹欺负时,会挺身而出帮我。”
“天家最是薄情,皇宫最是肮脏,我不想再住宫里!”夜玖再度落泪,“黎世子,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愿意嫁到偏远的北岚城去。”
黎煜烨捏了捏拳,不知该说什么。
“我好羡慕你们黎家,你们的兄妹关系多纯粹啊,我真的羡慕!”夜玖泣不成声,捂脸痛苦。
黎语颜知道不能强求大哥说什么,只道:“阿玖,我此次来京,本来父王是不同意的,但是我跟祖父说了,因为要给你治腿,祖父便同意了。祖父看过你写给大哥的信,上头的唇印,祖父可是瞧见的。”
听到此话,夜玖又哭又笑:“你的意思是老王爷也是支持我与世子在一起的?”
黎语颜帮她抹泪:“若有机会,你可以自己问我祖父。”
“当年我摔下阁楼的真实缘故,我刚刚讲了,这几年来,我是头一次与人说。”夜玖将目光移到黎煜烨身上,随后又看向黎语颜,“这般说出来,心里舒坦不少。”
黎语颜开导她:“阿玖,不管是摔下阁楼的缘故,还是太后被气之事,罪责不在你身,你不必为此难受,更不必有任何负担,错的是那对兄弟!”
夜玖轻声问:“所以我不是红颜祸水?”
黎语颜柔声劝慰:“红颜祸水是强加于女子身上甚为不公平的代名词,咱们女子要勇敢做自己,活在当下,不要将他人的过错加于自己头上。”
夜玖用力点头:“阿颜,你说得对极!”
她想明白了,老大死有余辜,她不该因为老大丢命而自责。
如今,心结解开,她是时候站起来了。
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夜玖颤颤巍巍地站起。
在场三人看她缓缓站立,纷纷微笑看她。
“阿颜,你说得对,我的腿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心。如今秘密说了出来,便不是秘密,心结解开,腿自然而然地就能站起。”夜玖尝试着跨出一步。
这一步虽小,身形也有些微晃,但委实叫夜玖激动不已。
黎语颜伸手扶住她:“几年未曾行走,不要操之过急,每日适当锻炼就成。”
夜玖颔首:“我能站立行走之事,还请保密。我没去和亲的原因,很大部分是因为腿疾。如今若被父皇或其他人知道,这后续和亲之事,定逃不了。”
黎煜烨眉心拧紧:“知道了,这几日你想住王府便住。”
说着,抬步出屋,找人将屋内被他击碎的桌子处理了,又吩咐人搬了一张新桌子来。
夜翊珩拉着黎语颜出了客院。
两人缓步走着,冷不防地,他止步,问:“颜颜的医术如此厉害,让孤怀疑颜颜是否有什么身份瞒着孤。”
“啊?”黎语颜笑着眨眼,“我能有什么身份瞒你?”
“据说你被扔到山里时,大字不识,可你回京后,书法大会上一鸣惊人。据说你幼年时,连舞姿都分不清,但花朝节上,你舞姿出众惊艳绝伦。颜颜,你在山里五年,医术是如何学的?识文断字舞艺又是师从何人?”
黎语颜垂眸,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我向高人学的,成不成?”
“哦,高人,山里有高人?”夜翊珩摘下眼纱,俊眸微眯。
他抬起她的下巴,以期从她眼神中瞧出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