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顶层!”被阻挡的韩蔺大声再次提醒道。
韩蔺紧紧攥着拳头,他的心里又是悔恨又是害怕。他悔恨自己为什么不强行要求庄北宁搬离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他也害怕就此眼睁睁看着这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子葬身火海。
她明明已经那么努力地活着了,为什么还是不肯给她一个好好生活的机会?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可惜,命运好像就是不讲道理,也无暇顾及旁观者的祈祷。
阁楼的窗户猝不及防地被火烧得掉落下来,砸在韩蔺面前,烧焦的窗框旁还有一小张没有完全烧尽的便利贴,上面写着庄北宁帮助自己记忆的法语单词。
韩蔺曾经在庄北宁生病时,认真看过这些便利贴。它们密密麻麻地贴在房间里的墙上、书桌上与窗框上,记录着庄北宁为自己做的所有努力。而现在,它们无可奈何地从高空坠楼,连一个的单词都不再剩下。
火舌从阁楼的窗中毫不留情地宣告着终结。救火人员的长官对着对讲机要求救火人员先行撤离,改变部署,准备从外部灭火。
韩蔺不肯放弃希望,他挣脱着:“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警察快被逼疯。医院的救护人员已经赶到,刚把两位躺在地上的居民抬走。警察想,应该把韩蔺这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也一并带走。
想生,是本能。找死,那就是疯子!
空气沉重得仿佛充塞着灰色的死寂,阴冷而令人窒息。
韩蔺总算挣脱,直接往前冲。
警察惊恐大喊:“记录下来,他是自己冲进去的!”
韩蔺不管不顾地往里冲,被冷水浇灌后本该瑟瑟发抖的他,此刻却浑身发热。
他已经来不及去想自己对庄北宁的感情究竟是爱情还是只是怜悯。就算只是异国他乡,重遇故人,韩蔺也不能再次看到自己认识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曾经并肩作战的赵学森,韩蔺没有及时救下他。那么,这一次,韩蔺不敢,也不可以让庄北宁就这么将生命交代在一场无名大火里!
韩蔺刚跑到门口,几个消防员搀着手举打湿的棉被,口鼻被打湿的毛巾捂住的庄北宁快步跑出了火场。
庄北宁的神智非常清醒,反倒是看到全身湿透的韩蔺,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时间紧迫,她也顾不上问,扔掉棉被,一只手抓住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