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猜对了，莫锦川背后的人，竟然真的让这群老家伙忌惮到这种地步。
谁有这么大本事？
姜凌自问，就连她可能都做不到。
“你们既然来，也是想要寻求我的帮助，那么你们是不是应该坦诚一点，至少应该告诉我，敌人是谁？”
姜凌的声线不急不缓，但态度却在步步紧逼。
“我不会放任莫锦川接管姜氏，你们应该清楚我的态度，所以才会来，我是姜氏的总裁，你们的位置或许还能安稳，可若是旁人来，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刻意拉长的语调，却恩威并重。
姜凌心中是否能真的容得下他们另说，但就现在，她恰恰说中了股东们担忧的事。
如果一个新上任的领导，这人还是上一任领导的叛徒，能力不详，人品不详，现在还握着他们所有人的把柄，就像是在他们脖子上随时悬了一把剑，不定什么时候那把剑就会掉下来，谁能不慌。
他们虽然是被迫支持了莫锦川，但是现在，他们打击莫锦川的念头，恐怕只会比姜凌更迫切。
股东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张董率先出了头。
“小姐，我们当真不知道策划这一切的到底是谁，我们都是看到了一封邮件。”
丑闻，或影响家庭，或影响口碑，或直接影响这个人生。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将幕后那人揪出来，可是那人做事没留下任何痕迹，他们根本抓不到。
他们现在有这样的社会地位，不可能再因为这种事让他们多年的成果毁于一旦，只能答应。
可答应了又不甘，这才导致了今天这一幕。
姜凌听到这里，顿时笑了，笑的讥讽且冰冷。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你们背后捅了我一刀，还想要我救你们？原来在你们心中，我竟然是如此仁慈的形象？”
话音重重地落在地面，让股东们面露难堪。
“小姐……”
张董还欲说些什么，姜凌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
“多说无益，我不是慈善家，想合作，就要拿出诚意来。”
说罢，她起身穿过众人，率先离开办公室。
勖南琛这才慢悠悠地起身，瞥了一眼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股东们。
“勖氏最近会和姜氏合作，各位，好自为之。”
勖氏和姜氏合作？再结合刚才姜凌的话，股东们哪里还不懂勖南琛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勖氏和姜氏联手，那么她们寻求姜凌帮助，对付莫锦川的胜算，岂不是更大了些？
不过就是勖南琛的一句话，让这群老古董们纷纷下定了决心。
勖南琛拉开车门，就看到姜凌手搭在放下的车窗上，神情淡漠。
她的孕肚没有半分遮掩的暴露出来，本该是很有母性光辉的一幕，却因为她周身的冷然而显得割裂。
但落在勖南琛眼里，反而更有味道了些。
他欣赏了两秒，这才关上车门，淡声问道。
“联手吗？”
姜凌这才看向他，挑了挑下巴：“帮我？”
勖南琛略一斟酌，选了一个她比较容易接受的说法：“准确来说，是我们互惠共赢。”
姜凌嗤笑一声：“不用，他还不配。”
这件事对她来说，并不算棘手。
莫锦川了解她，但她也同样了解莫锦川，互相了解的两个人成为敌人，看的就是谁插的刀子更深。
比狠，她没输给过任何人。
勖南琛却突然抬起了她的下巴：“是我想要和你合作，行不行？”
姜凌下巴一抬，躲开他的手：“不行。”
勖南琛突然就想叹气，但也没说什么。
他总有种预感，姜凌想要夺回姜家，可能不会这么顺利。
结果当天傍晚，姜凌就接到了埃里克的电话。
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姜凌还有些诧异：“他还没回去？”
勖南琛盯着手机上跳动着的名字，眼皮一跳。
“没关注过。”
事实上，从两家合作之后，两位负责人就再也没联系过。
虽然勖南琛似乎应该尽点地主之谊，但是因为某些并不可说的原因，勖南琛觉得自己这样实在算得上是仁至义尽。
姜凌将电话接起，就听到埃里克在电话里说。
“有重要情报要讲给你听，要不要一起出来吃个饭？”
埃里克的重要情报？难道是……
不得不说，这成功激起了姜凌的好奇心。
“地址？”
竖起耳朵偷听的勖南琛瞬间沉郁下来。
果然，他就知道埃里克对姜凌不安好心。
有什么情报不能在电话里说，还非要吃饭？
不过他向来端得住，面上还是一派沉寂，等着姜凌的动作。
“我要出去一趟。”
果然，就听到姜凌这样说。
勖南琛看了她一眼：“见埃里克？”
“不然？”姜凌挑眉，问的废话！
勖南琛顿了两秒，在要面子和要老婆之间，他果断选择了后者。
“我也有点饿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着实云淡风轻，可姜凌却突然眯起了眼睛，双手环胸，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
“只是饿？”
勖南琛余光瞥她：“今天忘了买花。”
所以他需要出去一趟，既然出去了，是不是可以顺路和她一起参加饭局？
这话题转得实在是山路十八弯。
姜凌看向被她养在阳台的玫瑰，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
“那要一起去吗？去餐厅吃饭，应该会比较快。”
于是勖南琛矜持点头：“也好。”
姜凌实在憋不住想笑，勖南琛他真的，是有点子迂回在身上的。
“小姐，你们要出去吗？饭菜马上就好了？”
见他们下楼，木萱萱急忙道。
勖南琛脚步一僵，眼神剜了木萱萱一眼。
结果就听到姜凌道：“不用了，你和庄霄吃吧，我们有事要出去。”
于是勖南琛飘飘然跟着姜凌前往了餐厅。
埃里克本身是包了场的，还以为两人会有一个很美妙的夜晚，结果美好的幻想在看到勖南琛的时候，瞬间戛然而止。
这人来干嘛？
姜凌接电话的时候，勖南琛在旁边吗？
不过，他们两人不是死对头吗？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偏差？
勖南琛一看到这餐厅里的形势，冷峻得不动声色。
只是姜凌刚要入座，勖南琛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将座位拉开，像是拉开了一场暗戳戳的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