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勖南琛这两天,公司的情况也有些让人费心思。
棘手倒是也谈不上,就是挺消磨人精力的。
主要还是勖承嗣。
勖承嗣已经顺利进到了董事会,之前和明朗集团的纠纷,一直到现在,勖氏都没有松口。
虽然事情的热度已经下来了,但是勖南琛还是发起诉讼,要起诉明朗集团违约赔偿。
这笔钱对明朗集团不是一个大数目,但他们一旦妥协,就彻底坐实了他们污蔑别人的证据。
这对明朗集团的口碑来说,简直就是个污点。
这件事也就一直拖延至今,没有一个定论。
勖承嗣更是明朗集团的狗腿子,不断在董事会上号召董事们把这件事私底下解决,才更好让勖氏走向国际。
多天方夜谭,勖氏什么时候走向国际,需要对明朗集团屈膝了。
勖南琛的一言堂并没有阻碍勖承嗣的游说,反而从中挑拨了不少,想要让勖南琛和董事们离心。
勖承嗣到底也是勖家的人,后面还有管家的面子,让董事们一开始不好拒绝,到后面,还真觉得勖南琛过分了。
这对勖南琛的决定来说,自然不会有任何影响,但他真的烦了每天因为这件事让公司里的人天天议论,最好是直接出了狠招,让明朗集团的人直接认栽。
正这样想着,就听到听书房的门被打开。
勖南琛抬头一看,就看到姜凌穿着棉质的睡衣,腹部高高隆起,睡眼惺忪,委屈的看着他。
“你怎么还不睡?”
勖南琛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十一点多了。
按照往常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会抱着姜凌一起睡的。
“抱歉,我忘了时间。”
姜凌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她平常虽然有些小作,但从来不会在公司的事情上含糊。
这些天勖南琛一直在家里陪着她,有什么事都是趁着她睡觉的时候处理的。
这让姜凌有一点点过意不去。
她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走过去坐在他身上。
“什么事情惹得我们勖总心烦了。”
勖南琛将人抱紧,蹭了蹭她刚从被窝里出来暖呼呼的脸颊。
“没什么,就是有烦人的苍蝇,不碍事,之前一直顾忌着埃里克,现在,顾忌也没用了。”
勖南琛才不是因为人情会阻碍自己决定的人,他不信埃里克什么都不知情,他给过时间。
不管是埃里克没有话语权,还是其他原因,才没有动作,这次勖南琛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还是因为明朗集团上次污蔑你们的事情?”
“嗯,已经吩咐庄霄让明天诉讼,彻底立案。”
姜凌困顿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早就该这样的,不然别人还以为你们心虚。”
要说做事狠绝这一块,还没人比姜凌更不讲情面的。
勖南琛笑了笑,亲了亲她肉嘟嘟的脸颊。
“走,睡觉去。”
“明天你别陪着我了,去公司看看。”
姜凌闭着眼睛含含糊糊道:“这次姜氏集团的事情,就像是个导火索,不管是姜柏还是威廉,可能都会对我们动手,你还是回去主持大局去。”
“那你怎么办?”
姜凌终于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
“我也要去公司啊,男人,不要耽搁在情情爱爱上面。”
这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勖南琛用力的掐了一下她的鼻子。
“十分有理由你在内涵我。”
姜凌诧异的瞪圆了眼睛:“是我哪里表现的不够明显?”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不在你身边,你可别哭鼻子?”
姜凌十分不屑的嗤之以鼻:“勖先生,这话还是在你梦里说吧。”
哭鼻子?她才不会那么矫情。
两人相拥而眠。
而此时的姜柏,却有些难以入眠。
因为这次的事情,他难得亲自去见了威廉。
威廉也不知道是真的已经睡着了,还是故意端架子,让姜柏等了很久,才慢悠悠从楼上下来。
“姜先生,真是让你久等了,我这年龄大了,睡觉就比较早。”
威廉笑呵呵的,姜柏脸上自然也挂着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但实在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和威廉先生说。”
威廉没开口,只是佣人泡了杯咖啡,他小口抿着。
这根本就是在故意给他脸色看。
姜柏这下是真的确定了。
他也从来不是受气的人,姜凌骨子里的傲气,大概就是和姜柏一脉相承。
他也从来不懂什么叫放低姿态,他能主动前来,已经是他最大的诚意了。
“我的人在姜氏和明朗集团的事情上,出了点纰漏,这件事想必威廉先生也有所耳闻。”
威廉见状立刻道:“这件事我刚知道,不过不值得姜先生来这一趟,我知道姜氏也不是故意,所以我们不怎么追究,照价赔偿就是。”
照价赔偿?
姜柏眼神冷了冷,这老东西分明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来,以为这样就能堵住他的嘴?
“您怕是不太了解我们公司现在的情况,如果是照价赔偿,整个公司的资金链就会彻底陷入瘫痪,我们到底是盟友,威廉先生,应该也不至于这么狠心吧。”
话语说的谦卑,但里面的意思却着实有些强势。
威廉当下眉宇间一沉:“那你的意思是?”
“姜氏会保质保量的完成这批货的生产,您给一个补救的机会。”
这是一分钱都不想掏?这算盘,当真是打的响。
威廉眼底闪过一抹讥诮,如果不是他想要姜柏的地下势力,就凭他说这话,他都会将人直接扫地出门。
尤其是知道勖南琛的人在米国的地下势力难以抗衡之后,他就迫切的需要拉拢姜柏。
姜柏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敢这样狮子大开口。
但明朗集团现在也是官司缠身,总要找个冤大头。
送上来的钱,他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可人也确实得罪不起。
威廉低头喝了口咖啡,思索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