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议，当真让所有人都意外。
众所周知，姜凌和勖南琛关系不一般，两人虽然没有结婚，但是照现在的情势来看，两人多半是会结婚的关系。
就算姜氏需要合作，那也应该是姜凌来提，姜婉她这是什么意思？
勖南琛不动如山，甚至连神情都没有半点波澜，只是微微抬起眼皮，看向姜婉。
姜婉脸上尽是真诚的笑意。
勖南琛移开视线，淡淡道：“我确实有和姜氏合作的打算，但项目的负责人，不会是你。”
姜婉似乎猜到了他的答案，声线一如既往的柔和。
“我对姜氏有绝对控股权，勖总如果有意愿和姜氏合作，需要我的同意。”
都说了，她的软绵的针，这话语有多温柔，里面的态度就有多强硬，甚至充满了逼迫。
虽然她也确实有这个实力，但并没有这个民心。
“姜表小姐，我想要合作，就一定会合作成，相反，如果我不想，我可以让所有人都合作不成。”
勖南琛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能在短短时间内迅速掌握勖家大权，并且让整个勖氏上下对他臣服，这样的手段，又怎么可能是个善茬？
姜婉脸色一僵，她确实不太敢招惹勖南琛，若是他真的要对姜氏做点什么，自己招架不住。
她并不知道勖承嗣背后有谁，就算是知道，那人也未必就能斗得过勖南琛。
再三思索，她笑了笑：“我只是提个合理的建议，至于要不要合作，或许我们可以细聊。”
话题就此揭过，会议结束之后，勖南琛径直离开。
姜婉看着勖南琛的背影，眼神并不平静。
勖承嗣若是想要报仇对付勖南琛，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她现在和勖承嗣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有勖承嗣赢，她和哥哥才能有一口喘息。
“刚在会上试探过勖南琛的态度了，很强硬，他不会和我合作，甚至警告我我阻拦他和姜凌联手，他还会对付姜氏。”
姜婉刚一回去，就将会议上的内容如实告知勖承嗣。
勖承嗣没有半点意外，吹了口茶沫。
“勖南琛，我虽然没和他正式接触，但他有手段，有能力，对姜凌的感情远比你我想得深厚，为了维护姜凌，他没有什么做不得的事。”
姜婉闻言扯了扯唇角：“真难想象，他这样的人，竟然也会这样为一个人。”
勖南琛在她的印象里，一直都是一个足够理智，又足够冷漠的人。
他做事非常谨慎缜密，有些时候更像是一个精确的机器，不掺杂一点私人感情。
还以为他会孤独终老，没想到，总会有人让他破例。
“听说，”勖承嗣突然转回头看她：“之前姜维曾经想要你和他联姻。”
冷不丁的提起这件事，姜婉看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你对他，有没有别的感情？”
姜婉收回视线，神情淡然：“从我知道父亲一直都想要夺走姜氏那一天，我就知道我可能没办法决定自己的婚姻，所以感情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她不知道勖承嗣在怀疑什么，但他们两人想要合作，就必须没有任何秘密。
“你不必怀疑我对他有感情，会手下留情，现在我的性命和你绑在一起，做不来这种蠢事！”
勖承嗣盯着她看，似乎在努力辨别真伪。
比起之前他认识的姜婉，现在的她，好像更有攻击性。
之前她或许用温婉来伪装一切，而现在，失去了一切仰仗，甚至她成为了别人的仰仗，所以只能暴露出锋芒。
这样也好，勖承嗣想，至少这样，他们始终是一路人。
“我坦诚了，现在你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你背后的人，又是谁？”
勖承嗣没这么大本事。
或者可以这样说，就凭他一个人，他不可能在无权无势的情况下，可以有这么多周转资金。
甚至和明朗集团的合作，可能就是他背后那人促成的。
姜婉就是可以这样断定，之前意气风发的勖承嗣做不到，现在阴沟里的勖承嗣，更做不到。
所以她需要知道全部的底细，才能更好的做出决定。
勖承嗣闻言，并没有立刻作答，权衡了一下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这人你也认识——是姜柏。”
勖南琛刚回到姜家，就看到姜凌在客厅里放着综艺节目睡着了。
她早上起得不晚，但吃过饭后，就觉得困意来袭，原本是想等勖南琛回来的，但是没抗住，还是沉沉睡了过去。
木萱萱贴心的给她身上盖了毛绒毯子，她被包裹在其中，看起来柔软极了。
勖南琛的心像是被抚平的春水，此时更为熨帖。
坐在床边，拨弄着姜凌额前的碎发，结果将人吵醒。
“回来了？”
姜凌睡醒过后的声音软绵，像是小奶猫。
“嗯，要不要我抱你上去睡？”
姜凌从沙发上起来：“不要，睡过一会，就觉得好多了。”
勖南琛将她扶起来，这也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孕妇的不便，这要是肚子再大一点，她真的要成为一个要人照顾的废人了。
“姜婉在会上说了什么？”
她还是关心这个，姜氏现在多事之秋，容不得再有人过来嚯嚯。
姜柏之前一向都将姜氏的利益放在首位，现在为了和她作对，当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不过或许对他来说，重新掌握对姜氏的掌控权会尤为重要。
“她表态，不管是和明朗集团的合作还是你的计划，全都同意，甚至还提出要和我合作。”
姜凌愣了一瞬，随后笑了。
“她在试探你的态度？”
“无所谓，她想试探就试探，正好也给我一个表态的机会。”
“不过她这一出，应该让股东们的处境更加为难了，看似在附和我的决定，其实也是在让股东们放松警惕，发出善意的信号，她的手段从来都是如此。”
“不错，至少就我观察来看，在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股东们都有些手足无措，她想要拉拢。”
姜凌神情淡淡：“所以她就是聪明在这里，只有股东们都信服她，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勖南琛一把将她搂过来：“姜小姐可太妄自菲薄了，只要是姜小姐的东西，哪怕是鱼死网破，姜小姐也不会落到别人手里。”
姜凌“噗嗤”笑出了声：“你倒是了解我。”
“不敢不了解，那么姜小姐之后想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