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个小时前。
勖南琛在回程途中的地下通道,和莫锦川的人发生了火拼。
他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莫锦川的下落,莫锦川也一直都藏得很隐蔽,就连穆彤都束手无策。
可就在他要回来的途中,手下接收到了莫锦川的下落,勖南琛没有犹豫,直接让人跟了上去。
确实是莫锦川,可这不过就是声东击西。
莫锦川故意放出自己位置的消息,吸引了勖南琛派去的人大部分的火力。
勖南琛见状,顿时察觉到了不对,这几次和莫锦川交手,他都表现得很谨慎,竟然这么大张旗鼓地出现在大街上,不仅不躲,甚至还打算面对面硬刚?
事出寻常必有妖,勖南琛几乎是当机立断,给别墅里的保镖打了电话,让他们严加防守。
果不其然,莫锦川的另一波人转身来了别墅,想要直接抢人。
可还不等他们靠近,就在半途,被勖南琛的保镖直接拦截在了路口,压根没让他们接近别墅。
勖南琛也没放过莫锦川,撞车,漂移,火花四溅,生死时速。
等到车子都报废,莫锦川又很快弃车逃跑,跑进了地下通道。
第一次正式见面的两人,却都抱着要弄死对方的念头,发展到后面,展开了原始的较量。
双方人数都不多,莫锦川要的就是这样的势均力敌。
他身处在劣势,被勖南琛追杀的犹如那阴沟里的老鼠,私藏他的最爱。
这一切,他心中怎么可能没有半分怨怼?
这怨气随着拳头发泄出来,却并没有落在勖南琛的脸上,勖南琛抬手一挡,又迅速转换攻势……
莫锦川被抓了。
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一事实。
他被勖南琛赤手空拳的打倒在地,甚至不等他反应,就被控制住。
勖南琛平时就像是冷冰冰的豹子,高贵的对任何人都不屑一顾,此时却解脱了文明的束缚,变身野兽,拳拳到肉,往死里砸。
地下通道里阴暗又潮湿,鲜血粘稠又温热。
“我倒是小看你了,狗杂碎!”
莫锦川狠狠吐了口血,脸被摩擦在地面。
勖南琛将领带绑住他的双手,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
“你比起你家小姐来,还是差得太远,难怪,你像是丧家之犬,想要找回你家小姐来主持公道!”
——
阴暗的地下室。
莫锦川手脚被绑在木桩上,身上血流不止。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会被捕,虽然他对自己的能力一向自信。
幸好他早就找好了后路,如果被捕呢,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他能想办法去找小姐。
他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他总会想办法逃出去!
他手下的人早就被他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没有他的指令,谁都不能擅动。
他要带着小姐回去,然后弄死这个狗杂碎。
狗杂碎这一词,是五年前,所有人对勖南琛的评价。
因为勖南琛是私生子,而在上流社会,越是龌龊的事,越是惹人厌烦。
之前勖家式微,找这个私生子回来,也是想着能对勖家有帮衬,结果自从他进了勖家门之后,勖家反而走了下坡路。
勖家老爷当时就破口大骂他是狗杂碎,这个称呼也逐渐成为上流社会对他的侮辱之词。
可是不过就是三年,勖南琛已经成为蓉城不可撼动的存在,这个称呼,再也没人敢提。
不过,莫锦川也并非是一般人,面对这样的情况没有半分害怕。
自从他跟了姜凌之后,多次执行任务都是悬崖走钢丝,也没人能弄死他,心性和意志力都非比寻常。
现在他能做的只有等。
等待时机。
——
“先生,地下室那人怎么办?”
管家当然知道昨晚地下室抓进去一个人,虽然不知道这人对先生是什么用处,但也知道这人不能死了。
于是委婉地提醒。
他没敢当着姜凌的面询问这件事,她现在只适合做一朵温室里的花。
勖南琛在书房,头也不抬。
“吊着他一口气就行,别的不用管。”
管家得到勖南琛的态度这才放了心,转身离开的时候,就碰到一个圆乎乎的脑袋。
姜凌扒在门上,像是个挂件:“先生。”
她还是在担心勖南琛,昨晚闻到的血腥味让她噩梦不止,非要亲眼看到他没受伤才能安心。
勖南琛朝她招招手,她翩飞着扑进勖南琛的怀里。
“怎么这么粘人?”勖南琛的语气实在没什么波动,听不出是不是不满。
她也确实是太粘人了些,或许是因为在别墅的日子里无事可做,所以只能粘着他。
她乖巧地蹭了蹭,很细心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没有血腥味了,只有先生身上的冷香。
“昨晚真的没受伤吗?受伤了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不会笨手笨脚,也不会给你添麻烦,可以吗?”
她在很认真地说,就连那双透亮的眸子里都满是关切和真诚。
真是个乖宝贝!
勖南琛想,乖到会让他时常有种错觉,这样挺好。
她永远不会恢复记忆,永远待在自己身边,永远这么乖地担心他,永远是他的所有物。
阴暗里滋生了偏执,偏执里强占在横冲直撞。
他注视着姜凌的眼睛,根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轻声道。
“真的不想恢复记忆吗?”
为什么不回答她的问题,所以还是受伤了吗?
姜凌不明白再三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意义,但还是急吼吼地点头:“当然,我住在这里挺好的,不想和先生分开。”
说着温情的话,手上的动作却异常大胆,解开了他的扣子。
勖南琛的眼底终于泄露出了几丝温柔,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那就这样吧,别的一切,他都会解决。
他没有阻止姜凌的动作,任由她动作,健壮的胸膛上面还留了几处浅淡的伤痕。
他们两人亲密的时候,勖南琛总是捂得严严实实,她从来都不知道先生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
“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柔软的小手像是怕他觉得痛,很轻地抚上去,蹭得人发痒。
勖南琛却没有半分动作,只是那双黑漆的眸子很沉地看着她。
她眼里的情绪是疼惜,她还是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像是河水清澈见底。
一直等到她检查了全身,没有发现新的伤口,这才不满地鼓了鼓腮帮子。
“谁对你下的这么重的手啊,要是让我知道了,我非要……”
说到一半,她卡住了,她一个笨蛋,能做什么呢?
可勖南琛却温柔地笑了,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你打算做什么?”
“你身上几道伤口,我们就还回去,先生,你是有这个实力的吧。”
勖南琛终于被她逗笑,她那股聪明劲还真是挺识相的。
“嗯,可惜,能在我身上留痕的人,差不多都死了,还剩下一个。”
姜凌疑惑地皱眉:“那最后一个,你怎么不解决掉?”
勖南琛笑意不变,伸手将无知无觉的人拉进自己的怀里。
“因为我要让她,用别的来还。”
轻柔的吻落下,犹如一根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