勖南琛其实很少有什么上瘾的东西。
他清醒又克制,不会给自己留下什么软肋。
例如烟,例如酒,例如女人。
就如同此时,他慢条斯理地观察着姜凌的神态。
看着她看着她无力地攀附着自己,像是完全被自己主宰。
他冷漠自持,眼底只掀起细小的波澜。
衣冠楚楚和衣衫半掩,暖黄的灯光让暧昧的喘息都染上了一层艳色。
良久过后,书房除了姜凌难耐的喘息,再无其他声响。
姜凌的身上很烫,可背后很凉。
木头的桌子,就算是被人暖了这么久,也还是凉。
就好像是先生。
她恍惚地想,先生好像永远都是这样,不管他们是在做什么。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勖南琛,高大的男人落下的阴影能直接将她笼罩。
却没有多少激情,古井无波。
心底莫名有种异样的情绪在滋生,她来不及捕捉,就一闪而逝。
于是,她压根没有犹豫,扑进了勖南琛的怀里。
如倦鸟归巢般的依赖,甚至乖巧地蹭了蹭他的肩头,软软糯糯道。
“先生,别让别人进来,好不好?”
她不喜欢,甚至厌恶。
勖南琛眸光幽深,良久没有说话。
姜凌发现,自己撒娇好像是管用的。
因为第二天的时候,她看到穆彤等在花园里。
因为昨天下过雨,外面的空气很清新,让她的心情都飞扬起来。
她手里捧着杯热茶,站在阳台看着楼下那人,颇有些洋洋自得。
或许是她的视线太肆无忌惮,穆彤很快抬头,面色不虞。
她不开心,姜凌就开心极了。
她本人的性格就是如此,从不懂遮掩,朝穆然做了个鬼脸,果断地关上了窗。
简直气死人不偿命。
穆彤直接被气笑,当真是个傻子!
“什么事?”
勖南琛下来,开门见山。
穆彤这才收敛了神情:“莫锦川被我们放出去的假信息迷惑了,他似乎想要进入到地下商城,看个究竟,不过他目前并没有查到我们这里。”
勖南琛笑意凉薄,语气轻描淡写。
“将商城都监控起来,让他有命来,没命走。”
“明白。”
说完,穆然并没有走,犹豫了许久,还是开口。
“先生,别忘了姜小姐她之前是怎么对您的,您还是不要心软的好。”
勖南琛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半分波澜。
“去办。”
姜凌看到勖南琛回来,像一只翩飞的蝴蝶,撞进他怀里。
“先生!”
软绵的嗓音很是娇憨,那双璨若星河的眸子眨啊眨,不难看出眼底蕴藏着的愉悦。
勖南琛稳稳地将人抱在怀里,笑。
“这么开心?”
“嗯!”
姜凌重重点头,嘴角掠起乖软的笑弧,眼睛亮亮的,涉世未深的模样总是让人心软。
她好像知道怎么和先生相处了,只要她哄好先生,以后就不会被送走啦!
勖南琛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乖,去吃饭。”
他当真有种养宠物的错觉,自从他顺了姜凌的心意没让外人进来之后,姜凌算得上是言听计从。
贴贴,蹭蹭,时不时拉着他的袖子撒娇,都成了她的拿手好戏。
笑意促使眉眼弯弯,眼睛总是亮亮的,软软糯糯,十分讨人喜欢。
甚至得到了别墅里所有佣人的喜欢。
勖南琛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面容却没有半分动容。
他当然是宠着的,如同宠着一只小猫小狗小兔,不吝啬于自己的纵容,但也不会给太多。
他是冷血的旁观者,姜凌不管做什么,都能冷漠地置身事外。
——
穆彤带来的消息很快。
“先生,商城我们已经安排完毕,莫锦川得到了我们放出去的消息,一定会来。”
对于莫锦川,勖南琛和他打过交道。
是姜凌的衷心走狗,基本寸步不离姜凌身边。
可奇怪的是,在姜凌失踪的时候,莫锦川竟然不在姜凌身边,不知去向,着实耐人寻味。
“查到姜凌是怎么失忆的吗?”
听筒里传来穆彤的声音:“外面传言是因为车祸,但是我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勖南琛沉吟良久,继而开口;“这条线索继续深挖,莫锦川那边继续按照原计划进行,不过不要掉以轻心,这个人的城府,不止是一个保镖这么简单。”
穆然十分不以为然,不过勖南琛的话,她一向唯命是从。
“不过先生,我们是不是需要放点饵。”
饵?
勖南琛当然明白穆然的意思,这个饵,无非就是姜凌。
——
听说勖南琛要带自己出去玩,姜凌眼睛都亮了。
她自然是很想出去的,如果有先生在身边,那最好不过。
她张开双手将勖南琛扑了个满怀,脸颊蹭了蹭他的胸口,糯糯叽叽道。
“先生,你最好了。”
勖南琛浅淡的笑了,可眼底却一片凉意。
当晚,姜凌再次换上了她讨厌的黑色,但是看在要出门,她还是心情很好的在身边比当了一下。
“先生,这条好看吗?”
就算是傻了,她的审美依旧在线,鱼尾的样式,黑色露背装,一顶半遮面的黑色蕾丝帽戴在她头上,艳烈红唇藏匿在蕾丝帽下,风情万种,魅惑丛生。
一瞬间,勖南琛好像看到了之前那个姜凌。
目空一切,骄傲又肆意,冷漠又无情。
只让人想撕开她身上的一切,狠狠征服。
勖南琛的眸子顿时深了深,他坐在沙发上,银灰色的西装,面无表情的神情,让他看起来冰冷又贵气。
只见他招招手,骨节分明的手指隐隐看得到青筋,好看的要命。
姜凌一点都没有即将陷入危险的自觉,欢喜着扑了过去,下一秒,就被人狠狠吻住。
狷狂的,霸道的,致命的吻,要强势地剥夺她肺里所有的空气,有种即将缺氧的濒死感。
姜凌困难的呼吸,脸色都开始涨红,随着越来越深入,她的双腿开始发软,直接跌倒在他胸膛。
她粉白的拳头无力地推搡,终于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勖南琛才松开她。
眸子深邃似海,默不作声,甚至看不透眼底藏匿这的细腻波澜。
“先生,”
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可现在就是很想叫一叫他。
勖南琛立刻回神,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暗哑。
“乖!”
磨磨蹭蹭的一顿亲昵,他们来到地下商城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好戏开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