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霄得知他们要离开的消息,主动去找了勖南琛。
  勖南琛正在安排人,一拨人跟着他们离开,一拨人照旧留下来。
  看到庄霄来,勖南琛才打断了自己的计划,让他们都退下。
  “怎么现在要离开?”
  庄霄也很疑惑,现在的局势对他们来说虽然还不是很明朗,但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不管来营救姜柏的,到底是不是索尔思,他们都可以借题发挥,给索尔思找点麻烦,也能让他们的利益实现最大化。
  “阿凌想回去了,她将孩子接回来之后,一直都有些不对劲,但是她不肯跟我说,我也不想逼她,所以我们先回去。”
  庄霄点了点头:“我大概不能和你们同行。”
  勖南琛就知道他是为了这件事而来,没说话,只是给他递了根烟,自己也抽了起来。
  两个人的吞云吐雾,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没办法将她转移吗?”
  庄霄摇摇头,吐出一口烟雾:“医生不介意这样做,我也舍不得让她现在都变成这样了,还来回折腾。”
  勖南琛垂了眸:“但我想,她应该是愿意回去的。”
  庄霄闻言,沉默了一下,赞同的点了点头。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将她重新带回去。”
  勖南琛不能勉强,也勉强不得,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话都不说了。
  庄霄倒是轻笑一声:“而且我留在这里对我们也有好处,你没来得及做的事,刚好我来,索尔思你不是想对付他吗?”
  果然他们这么多年的默契不是白盖的,勖南琛朝他笑了笑。
  “那好,这里我就交给你了,你留下来整顿一下,然后找找索尔思的麻烦,总不能让他嚣张这么久,不然还真的以为我们是软柿子。”
  庄霄听到这话心情放松起来:“放心,我憋着一肚子火呢。”
  事情就这样敲定下来。
  埃里克也很快得知了他们要离开的消息,在当天晚上和他们见了一面。
  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他们都没有顾得上去和埃里克联系。
  埃里克没有将他最近和父亲闹翻的事情说出来,而是单纯的来给他们送行。
  “希望你们不要在这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埃里克戏谑道,举起了酒杯,要敬他们酒。
  勖南琛按下了姜凌要去碰酒杯的手,道:“我替她喝一个。”
  他始终担忧着姜凌没有坐好月子,生怕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所以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保护她的周全。
  姜凌弯了弯唇,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埃里克也没较真,直接将酒一口闷下。
  “以后你们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招呼我。”
  勖南琛点点头:“放心,需要招呼你的地方还有很多,只是埃里克,你保重好自己。”
  埃里克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勖南琛眸子里尽是意味深长。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也什么都清楚,明朗集团里的一举一动,他都有让人盯着,只不过是没有告诉过姜凌和埃里克而已。
  不知道为何,埃里克突然感觉心上的枷锁松快了很多,好像有人明白了他,所以他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再一次举杯,一饮而尽,一切都在不言中。
  第二天一早,姜凌去看望了木萱萱。
  她现在已经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只不过身上插满了管子。
  大概是因为没法进食,一直都在用营养液吊着性命,所以她看起来消瘦很快。
  原本红润的脸色,此时满是苍白。
  他们谁都没有打扰姜凌和她告别,姜凌的眉眼都沉默下来。
  她默不作声的走到病床边,小心的帮她掖了掖被角,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萱萱,我们准备要离开这里了,很抱歉,这次没能把你一起带走,但是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在这里待很长时间,我需要回到蓉城,处理一些事情,你也要乖乖的待在这里,我为你找了国际上都很有名的医生,你一定要尽快醒过来。”
  她说话的声音很柔,也很轻,像是漂浮在这空气中。
  “萱萱,期待你醒过来的那一天。”
  她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虽然她从来就不是话痨的人,可是这次她心中愧疚,所以和萱萱说的了很多话。
  终于在勖南琛提醒下,她才离开了病房。
  他们一家三口来到了飞机坪,这里是他们私人飞机落地的地方。
  和他们一起回的,只有小陈,小陈是姜凌身边的人,走到哪儿跟到哪。
  在上飞机的时候,姜凌脚步突然一顿,她的视线不知道落在了哪里,随后头也不回的进了机舱。
  这小崽子第一次坐飞机,新奇得很,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看看那里。
  勖南琛逗了逗孩子之后,看向姜凌。
  她好像从上了飞机之后,周身的防备都卸了下去,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明明她这两天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这两天辛苦你了。”
  勖南琛亲了亲她的眼睛,姜凌是真的有种如释重负,懒懒的窝在他怀里。
  “我可能要睡一会儿,勖南琛,有什么事情你要叫我。”
  勖南琛轻柔的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头,柔声道。
  “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你安心睡。”
  姜凌果然很快就入眠。
  勖南琛看着她周身都不在警惕,神情却越来越阴郁。
  看来,他得把姜婉重新抓起来审问一下,她到底和姜凌说了什么,让她一直都心事重重?
  勖南琛和姜凌两个人回国的消息没有瞒太久,让米国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勖南琛一个外来者竟然能把他们压制的喘不上气来,都足以可见他的威力。
  尤其是被人藏起来的姜柏。
  姜柏躺在一间三无诊所里,疼的龇牙咧嘴。
  “这瘟神可算是走了。”
  多少有些庆幸,要是他们一直都紧追不舍,还真不知道有没有他活命的机会。
  旁边的手下恭敬道:“索尔思先生一直在找您,您要露面吗?”
  姜柏听到这话,嘴角扬起一抹阴鸷的笑容。
  “不急,我要让他们好好的找我。”
  他们三人之中的那种联盟,还是在无声无息中,有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