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见状,忍不住惊慌:“姜柏,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等姜柏先说话,姜凌就冷笑一声:“威廉先生,你现在还看不清情况吗?他现在显然是觉得你阻碍了他的路,不想让你活了!”
  姜柏瞪了姜凌一眼,知道她现在在搅弄风雨,怒喝道:“闭嘴!”
  “怎么,我说错了吗?就现在的情况,你还让人将我们围起来,不就是不想管他的死活?”
  姜凌的神情并没有因为这突然的围攻有半点惊慌,镇定自若的厉害。
  她看向周围的人,似乎在分辨哪些是威廉的人。
  他既然敢对勖南琛动手,那就说明,这里他的人不少。
  如果加上勖南琛自己带过来的人,说不定能突出重围。
  威廉的命得留着,一方面是因为埃里克,一方面也是因为,姜柏现在的举动,已经将他和威廉的联盟粉碎,到时候让他们狗咬狗,事情会有趣的多。
  最重要的是,将威廉作为人质,帮助他们脱身。
  “威廉先生,我还以为你们的联盟有多坚不可摧,怎么还没动了你们的利益,就已经这样自相残杀了?”
  姜凌的语调极为讥讽嘲弄,大肆的笑,更是让人心头愤懑。
  明明他们才是阶下囚,怎么轮到被嘲,却是他们。
  威廉怒火中烧,看向姜柏的目光也带着点戾气。
  “姜柏,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可别忘了,没有我,你也做不成什么?”
  姜柏语调低沉:“威廉,你也知道他们两个留不得,这次是个绝佳的机会,若是你易地而处,相信你会跟我做出一样的选择,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真的对你坐视不管。”
  不管威廉这次能不能脱身,他都要将面子做全套。
  威廉“呸”了一声,现在真正面临危险的是他,他才不管这些冠冕堂皇。
  “威廉先生,你难道还看不清吗?你已经成为了他手中的弃子。”
  姜凌说完,凑到威廉耳边:“现在我们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们活,你活,我们死,不好意思,你只能当做垫背的!”
  威廉恶狠狠的瞪着她,却被勖南琛一枪甩在他脸上。
  威廉受辱,姜凌勾了勾唇角:“你带过来多少人?”
  眼见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密谋,姜柏有些坐不住了。
  他带过来的人,和威廉的人不差多少,如果真的到了那时候,胜算也是五五分。
  “威廉,你难道要和他们同流合污?”
  威廉冷哼一声,再也不看他,怒喝一声:“动手!”
  他一声令下,他的人瞬间倾巢而动,现场一片混乱。
  姜柏紧盯着三人的动作,试图想要控制局面:“盯着他们,不要让他们离开这里!”
  可是他自己都已经自顾不暇,在这混乱的局面里,又有多少人能听从他的指令!
  他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姜凌和勖南琛在这一片混乱中,挟持着威廉逃走。
  在临走前,姜凌突然回头,遥遥对他开了一枪。
  姜柏迅速一躲,那枪堪堪擦过他的头顶,落在他身后的墙上。
  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姜柏骇然,眸光杀意更浓!
  ……
  埃里克开着车姗姗来迟,一眼就看到有些狼狈的三人。
  “快上车!”
  没有半点犹豫,三人进到了后车厢。
  身后再也没有人追上来。
  姜凌松了口气,道:“你来的真及时。”
  埃里克在后视镜里看到人质一样的父亲,没说话,却猝不及防的和父亲的目光对上。
  威廉气的脸色铁青:“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让他们将我放开!”
  埃里克欲言又止,但还是迟迟没开口。
  姜凌不想让他为难,给了勖南琛一个眼神,勖南琛了然,一个手刀直接劈在他的后脖颈上。
  威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埃里克的神情舒缓下来。
  “要先去医院吗?木小姐出事了。”
  姜凌闻言,神情顿时一凛:“怎么回事?”
  埃里克知道的不多,但是这些信息足够让姜凌得知事情的全貌。
  孩子肯定已经被夺走了,就连木萱萱都不一定能活下来。WWW.7ЭΖω㈧.℃oM
  这让她的眉宇间都萦绕着浓浓的戾气。
  勖南琛身上杀意更重,他一点都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他眸光暗沉沉的没说话,车厢内的气压骤降。
  他们匆匆到医院的时候,庄霄形同木偶人一样在走廊的位置上坐着。
  听到脚步声,他才恍然抬头。
  “情况怎么样?”
  姜凌看着最上面,还没关掉的手术中,心都悬了起来。
  庄霄摇摇头:“不是很好,我签署了病危通知书。”
  姜凌喉头一哽,眼眶有些涩:“她不会有事的。”
  木萱萱从来没有做错任何事,她不过是结识了他们这群人而已。
  凭什么有事的是她?
  她只觉得胸口的愤怒像是要炸开一样,急需要一个暴力的发泄口。
  她忍不住摩挲了一下她手中的枪,手在颤抖。
  突然,一双手覆盖在她手上。
  姜凌却反手将他的手甩开,怒视着他。
  勖南琛心中有愧,知道她对自己有怒意,紧抿了唇。
  “抱歉。”
  “你应该跟我说抱歉吗?你对不起的,是现在生死未卜的萱萱,还有下落不明的孩子!”
  勖南琛半句话都不能帮自己辩驳,沉默以对。
  姜凌冷笑一声:“穆霆琛,你对穆彤有亏欠,萱萱和我儿子没有,我当时真不应该那么善解人意,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你给我记住,今日,木萱萱要是出现任何问题,下次我见到穆彤,就是她的死期!”
  说完,她再也不看勖南琛,径直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凝重的时间在流淌,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可是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他们忐忑着,也祈祷着。
  终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中的字样终于暗了下来。
  看着医生出来,庄霄只觉得自己有些腿软,都没办法站起来。
  还是姜凌径直走到医生面前,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此时竟然有些畏惧。
  她鼓起勇气,询问道:“医生,请问,手术结果怎么样?”
  医生摘掉口罩,摇摇头:“不是很乐观,病人之前受过多次重创,危及内脏,我们只能看接下来的情况。”
  庄霄闻言,头脑阵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