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
正是囡宝。
廖久弯腰将她抱起来,“外面好危险,没事,你要跟紧你娘亲,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明天兴许还会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不可大意,掉以轻心。”
囡宝点点小脑袋,“嗯啦!爹,你放心,囡宝可聪明着呢。”
姜莲珠开口道,“是,今天表现很棒,还知道拒绝小伙伴不合理的提议,还知道及时回来找娘亲求救,真棒!喏,奖励你一颗巧克力。”
囡宝笑嘻嘻地接过去,喂入嘴里。
吮了一口,“超甜哦!”
姜莲珠笑道,“是吧,你刚才在偷偷地追在我的身后,看了一场热闹,可看到了那个丑奴?”
囡宝顿时尴尬起来。
她带着两个小朋友回到贫民仓的楼梯口,让他们自己下去了,她好奇心作祟,又返身回去跟姜莲珠看热闹去了。
她小小的身影躲在暗处,她以为没人发现。
把处置老瞎子的事情,全程都看完了。
然后,见事情完了,又得得得先跑回来,装作从贫民仓又重新出去的样子。
她以为没人发现。
结果,姜莲珠早已经发现了。
囡宝轻轻咳嗽一声,“那个,娘亲真厉害,嘿嘿,我看到那丑奴了,丑奴的力气好大哦!囡宝比不上!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丑奴姐姐,感觉很亲切,她不应该被锁链锁住,她不该出现在这里,她应该是海里的人……”
“海里的人?”姜莲珠夫妻都很感兴趣。“那她是海兽吗?”
囡宝挠了挠她的小脑袋,她想努力想起点什么,可是没有头绪。
“我也不知道,我的脑子里有些东西,有时候想得起来,有时候想不起来哇。你等我晚上睡觉,睡着了之后,看能不能做梦梦到,我有时候会做梦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姜莲珠失笑,“想不到就算了。”
不给她家娃这么大的压力。
该解开的谜团迟早一天会解开的,不急这一时。
这丑奴与囡宝之间,肯定有一定的联系,囡宝年纪小,又从小在乡村长大,在她姜莲珠的身边长大,让她去找联系,她能凭先天记忆找到什么?
就算是她自己,她成为巫师之后,没有得到传承记忆,也是啥也不懂。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下去了,下面肯定乱成了一锅粥,那俩孩子还没有醒,我去看看什么情况。你去忙吧!”
姜莲珠从廖久怀里接过囡宝。
廖久看了看天色,“好,也快下半夜了,该我这一班巡逻,你要有什么事情,你出来甲板上可以找到我。”
“好。”
两人不再多说,各自分头行动了。
***
姜莲珠回到贫民仓内,果然这里已经乱糟糟一片了。
两方受害者家属惶恐不安,哭哭啼啼的,又心疼孩子,又害怕被追责,又骂孩子。
还有那两个被困解救出来的小男孩子的家属,此时,已经在揍打孩子了,揍得他们哇哇哭叫。
“看你们还调皮不?还到处跑吗?你当这里是你家了!要是掉下海里,淹死了,喂鱼了,找人的地方都没有……”
“还跑不跑的!还听不听话的?说!!”
两个男孩子被打得呱吱乱哭的。
还有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在旁边吹风点火,“这样的孩子简直是太调皮了,害人不浅,要是我家的,我直接把他打死了算了,省得连累家里的人。”
也有杞人忧天的在担心,“说的是不追究,这要是算是旧账来,把咱们都赶下船去,这可咋整?”
“可不是?我不想下船,不到目的地,我绝不会下船,这些小孩子吵死了,不知道为什么要带这么多小孩子,旅途都不安生的。”
“那两个小姑娘是死了吗?怎么一动不动的?是被外面的恶魔吸了魂魄吧?”
……
大家见到姜莲珠抱着孩子进来,嘈杂的声音静了静。
万家兄弟已经告诉了大家,姜莲珠的身份。
姜莲珠的夫君是武夫七境,是船长身边最强的守卫,姜莲珠本身也是武夫五境的人,还会医术,就这样的身份与下面贫民仓的人,已经拉开了超大地距离了。
大家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更何况,她救了好几个孩子……
两个昏迷未醒的小孩子家长立马迎了上来,“珠娘大夫,我们家小翠儿还没有醒,您请过来帮忙看看不?”
姜莲珠放下囡宝,“好的,应该没事,上面有会医术的婆婆给她们看过了,我再来看看。”
囡宝乖乖的。
姜莲珠给两个昏迷的小女娃复检了一下。
只是吓昏了。
她用手按了她们几处穴道,不一会儿,两个小姑娘都醒了。
一睁开眼睛,见到自己的亲人,顿时,号啕大哭起来。
哭声委屈不止。
有那好事者还想引小姑娘说话,问她们怎么了。
姜莲珠目光环顾过去,“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各自休息,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关心的不关心。”
所有围观的人,顿时都缩回脖子。
姜莲珠说话的语气并不严厉,但是她现在说话就是管用。
几个受害者小孩的家属对姜莲珠,还有万家兄弟千恩万谢的。
姜莲珠让他们自己把孩子照顾好,“不用谢,我也是当娘亲的,我也有崽,我能理会你们的心情,之前是刚上船疏忽了,大意了,今后多注意一些就成了。”
众人均点头。
回到了自己的床位。
囡宝耍累了,倒头就睡。
姜莲珠看了看小浪的情况,扎完针之后,这孩子的状态看起来不错,呼吸都平稳了许多。
她也躺在了床上,闭目养神。
意识出去了,看看外面情况。
下半夜,她感觉也不会太平。
***
下半夜是廖久小队巡逻,两个时辰一换班。
同时有两队人巡逻,把希望号分成了两部分,一队管船前,一队管船尾。
夜深了,船一直航行,海风更凉了。
廖久带着几个六境武夫,管船前位置的巡逻。
他们手里拎着皮灯笼,一个六境武夫裹紧了他身上的旧坎肩。
“玛的,下半夜,这海风吹得跟刀子似的!这两年穷得新皮袄子都买不起,老子拿了这趟船资,一定买件大毛的披风去,又保暖又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