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半掩着香。
贺夫人此刻正坐在那,看着沈嘉沫上下的打量。
这套衣服一换,看上去竟还颇有些大家闺秀的风范,举手投足皆有礼数,说气话也是这么好听。
好,好得很!
原本还担心自己儿子捡了一个麻烦回来,可眼下看,并不尽然。
桌前,贺夫人难掩喜色,已经急不可待的问道:“姑娘,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捏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顿,贺家,是商户,若是告诉他们自己的爹是东北一主,阮家大帅的话,似有不妥,会不会,吓着他们
心里思量一番,沈嘉沫才开口。
“伯母,我家是书香户,父亲是私塾先生,母亲去世的早,便也不提了。”沈嘉沫笑着,喝了一口茶水,又慢慢放下。
“书香户好啊。”贺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生的也如此标志,真是个妙人儿。”
“伯母缪赞了。”几番客气,沈嘉沫有些吃力。
“对了,我的东西呢?”似是想到了什么,沈嘉沫连忙问道:“我妹妹的骨灰盒,还有我带在身上的药?”
沈嘉沫着急了。
自己若是大难不死,却因为病而……
“你别着急,沂儿都给你留着呢,你身上的东西,一个都没少。”贺母拉着沈嘉沫的手正宽慰着,贺沂就一个大步冲了进来。
四目相对,沈嘉沫抬头。
这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露头,像是比陆泽洲小一些,温文尔雅,眉角似有柔情,看起来甚是让人舒心。
贺沂站在那,看着沈嘉沫呆滞了许久,才忽然红了脸,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怵在那开口:“你醒了。”
沈嘉沫笑了。
慢慢起身走了过来,中规中矩的行了一个礼:“还未答谢公子救命之恩。”
“不,不敢当,你无需客气。”贺沂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沈嘉沫纤瘦,之前都是让丫鬟照顾的她,就连当初救她回来,贺沂都颇知礼数,用衣服包裹着,未曾碰她分毫。
只是今日,扶沈嘉沫起身霎那,觉得甚是柔弱。
贺夫人看在眼里,笑着走了出去:“也罢,你们聊聊,我去厨房让李妈给阮小姐做些补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