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辞宴心底突然咯噔一声。
为什么小姨子这话……听着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难不成小仙女的厨艺不太好?
不过……小仙女烤肉技术这么好,做菜再差能差到哪里去?
小姨子嘴挑,怕是稍稍欠缺点火候,也会觉得食不下咽吧?
这样自我安慰后,谢辞宴暂时放下心来。
不似这边画舫上吃的热闹,周围慢慢游过来的船只上,人人嗅着从画舫里飘出来的香味,频频忍不住看过来,还在狂吞口水。
若是寻常人家的船只,其他人还敢用游湖会上的规矩靠赋诗比对讨要两口尝尝,偏偏这是极不好惹的永宁公主的画舫,没有人有那个胆子上前。
想自己钓鱼上来烤吧,今天这鱼好像有毛病,湖水水面游的不少,抛的鱼钩上下足了饵,愣是一条愿意上钩的鱼儿也没有。
他们这些文人雅客家里也能吃得起鱼,自然不会直接找个网子打捞以免被人笑话,大家小姐们就更不会拉得下这个脸做粗鄙的事了。
于是,一场本该意义非凡的游湖赋诗会,带着湖中四散的香味和不少人心中的幽怨,早早散场了。
玩尽兴了,肚子也填圆了,画舫才慢悠悠的靠岸。
为了让烤鱼的味道保持鲜美,姜婉蓉控好了时间,下船的时候刚好把一份热气腾腾的烤鱼收起来,元夜立刻安排人快马加鞭的送进宫去。
楚澜歌依依不舍的看着姜祐宁叮嘱第十遍。
“姜祐宁,连续请本公主免费吃三天,你别忘了!”
“知道了知道了,明天起你随便吃,不过多多少少带点钱,我的鹅肝鱼子酱可是要收费的。”
姜祐宁乐呵呵冲楚澜歌摆摆手,之后看向了姜黎。
“三哥,林府和姜府不顺路,我和姐姐都累了,就麻烦你把人送过去了。”
“可是,我和赵弈是骑马过来的,没办法送林姑娘回去。”
姜黎皱了皱眉有些为难。
“这简单啊,让林家小姐骑马,你牵着走就好了。”
赵弈拍了拍姜黎的肩膀嘿嘿一笑。
林清娆看姜黎似乎挺为难的,便轻轻福了福身。
“没关系的,今天姜三公子已经帮了清娆很大的忙了,再麻烦姜三公子也不太好,清娆可以自己走回去。”
“从这里到林府,先不说城外这段路你一个姑娘家走安不安全,就是走回去也要好几里的路程,这哪行?
要不……你和本侯爷同乘,我送你回去如何?”
在船上听足了姜祐宁的絮叨,知道这位林家小姐是姜三的心上人后,谢辞宴也选择过来横插一脚。
姜黎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
这段路自然是不可能让一个姑娘家自己走的,而谢辞宴这混蛋今日在画舫上一直跟五妹献殷勤,现在居然还想和林姑娘同坐一辆马车败坏她的名声?
他可真不是个东西!
“不必,我来送。”
姜黎如众人所愿的狠狠剜了谢辞宴一眼,缓缓吐出五个字。
周围几人满意的笑了起来。林清娆自己上不了马,便只能由姜黎亲自扶上去。
碰了人家姑娘的手,姜黎的脸彻底红成了猴屁股。
“三哥,你一路上也别太闷了,和林姐姐说说话。
你一言不发的样子最吓人,平时吓唬我们也就罢了,
林姐姐今天落水已经受了惊吓,你要把人吓出病来,
不得心生负罪感,夜不能寐?”
在姜黎拉着马开始一步步往前走的时候,姜婉蓉又笑着叮嘱一句。
姜黎后背僵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走走走,上车上车,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又完成了一件事,姜祐宁憋着笑爬上了马车。
【噗哈哈哈,瞧瞧三哥那张脸,好想把他丢猴子堆里,在他身上挂个牌子,上面写几个大字——满山猴子我腚最红。】
【啊……三哥到底能不能早点抱的美人归?我想藏床底好好听听三哥这闷葫芦该怎么没话找话。】
一瞬间,几道目光冲着姜祐宁所在的马车扫视过来。
谢辞宴自己也是个混不吝,他并不觉得姜祐宁的话有什么问题,反而还偷笑着开始想象起姜黎被丢进猴子堆后的场景了。
卿千雪眉头轻轻蹙了蹙,赵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红耳赤的心底默念了好几遍有辱斯文。
姜婉蓉的眉头皱的深深的。
本来她是想着让母亲请个教养嬷嬷来教导教导妹妹的,但妹妹好像很抵触学东西,最终便也只能放弃了。
可现在……妹妹居然还想等三哥娶亲后爬床底?
姜婉蓉决定,从今天开始,每天都抽出点时间来亲自教教妹妹什么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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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行驶回去。
姜府门口。
姜祐宁和姜婉蓉依次下来,姜恒和小悟空随后落地。
小悟空早就把一头假发摘下来乖乖还给姜祐宁了,姜恒则是把盘发散了下来,随意找了根飘带重新绾发。
就是两个人身上穿的裙子,暂时换不了。
还好守门下人也是懂事的,看了一眼姜恒和小悟空,毫不犹豫扭头面壁思过装没看见。
大家各自回来自己的院子。
始终无事发生,姜恒和小悟空心大,自然而然的以为无事了,躺在床上就开始呼呼大睡。
一个时辰后。
祠堂里多了两个面容精致的姑娘。
大小姑娘不仅头上戴满了珠花,身上穿上了漂亮的裙子,还被画上了精致的妆容。
尤其眉心的花钿,更是绝妙的点睛之笔。
两个姑娘一人跪在一个小案桌前,小案桌上放着一个比脸大的盆,盆里倒满了水,水底沉着半盆沙子,里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几颗小绿豆。
早已习惯挨罚的姜恒低着头一个气也没敢吭。
第一次在姜家挨罚的小悟空可怜巴巴的出了声。
“爹、娘、三哥,在沙子里面挑豆子也太难了,可以换个惩罚吗?”
“或者……在缸里挑芝麻也可以哦,娘可以给你们换双筷子。”
林湘音笑眯眯的从袖口里取出两根钝了的绣花针。
“我倒是觉得这样捡豆子太轻松了,应该把盆放冰窖里冻上两个时辰再挑。”
姜淮安青着一张脸语气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