祐宁看着眼前太监用托盘托过来的一盘纸,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皇上……这是?”
“黄金万两,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楚文宗很满意姜祐宁此刻的反应,慈祥的笑着出了声。
姜祐宁伸手拿出那张纸,看着上面的字,眼睛瞪得老大。
【靠靠靠!这是什么玩意儿?姐好像眼瞎了,谁来救救我!】
【家人们谁懂啊?这年头居然有皇帝拿欠条当赏赐,还是好大的一盘。】
【黄金万两是没错,但这tm的是那些圆滑的老狐狸们欠朝廷找各种借口推脱不还的烂账啊,这最久的应该有十几二十年了吧?
指不定这欠钱的人坟头草早就比人高了,我爬人棺材板里去要吗?】
……
听着姜祐宁生无可恋的声音,楚文宗心底莫名有种说不出来的爽。
“怎么样?君无戏言,这万两黄金,你是收还是不收?”
姜祐宁面上不动声色的又冲楚文宗一礼。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祐宁谢皇上赏赐!”
【呵呵呵……不就是烂账吗?这账别人可能要不回来,姐却一定能把这送上门的万两黄金给挖到手。】
【这么抠搜,姐回去就让你儿子叫我爹,喊我姐娘,你这辈子都别想见你那流落在外的唯一嫡子苗苗一面!!!】
【不原谅,坚决不原谅!!!】
???
一瞬间,皇后只觉眼前一晃。
在场几个吃瓜群众瞪大了眼。
姜婉蓉更是摇摇欲坠。
这大逆不道的话……
哪怕皇上发作抄了姜家满门也是说得过去的吧?
皇帝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急促了些。
流落在外的……儿子?还是嫡子?
显而易见的,几个人都想到了五年前皇后诞下死胎一事。
难不成此事另有玄机,那孩子其实还活着?
皇帝金言玉口,现在想后悔,已经来不急了。
姜祐宁慢吞吞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这才想起场上还有个尖叫鸡忘了嘲讽了。
【啊啊啊,可恶,居然忘了讽刺尖叫鸡,这么好的打脸时刻,就这么错过了。】
姜祐宁的话倒是让这帝后终于想起来场上还有一个人搁那跪着呢。
皇帝心里有气,话到嘴边开口就来。
“那个尖……小姑娘,你觉得你刚刚表演的怎么样?”
可恶!
差点儿被那该打板子的小丫头带偏了。
楚文宗心底更加憋屈了。
“皇上!皇后娘娘恕罪!是月瑶不争气,月瑶被宁宁妹妹的乐曲给震撼了,一时间忘了好好跳舞,月瑶愿受责罚。”
甄月瑶趴在地面上,脸上写满了惶恐。
这一切为什么和她预料的都不一样?
明明是想着姜祐宁丢人她出风头,两相对比之下,今日她定是全京城最热门的话题人物。
可现在,她这是伤敌为零,自损八千,一点好处没捞着。
“你既知道自己不争气,便好好回去坐下吧。”
说着,皇帝把目光落在了甄相身上。
“甄相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堂堂相府千金,为皇后辛辛苦苦准备的祝寿就是在这台上卖弄心机丢人现眼。
子不教,父之过,甄相竟然连女儿都教育不好,那便回家教育好女儿再回来上朝吧。”
“皇上息怒,微臣知错,微臣回家一定会把女儿教育好。”
甄相此刻心底火气万丈高,恨不能把甄月瑶给直接捏碎了。
没有那个金刚钻,还非要上赶着把脸贴在地下让人踩。
可偏偏,今天皇帝的脾气似乎莫名有些不太好,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免得触怒圣颜,被罚的更重了。
【哟哟哟,这个处罚不错,想必今天的宴会结束,甄府应该会非常热闹,要不……姐再去看看热闹?】
【不过这甄相可真不愧是老狐狸啊,瞧这眼力见儿,自身完全让人拿捏不到什么错处。】
【要不想办法再把他逼的紧一点,逼他去找良妃出招?】
【还是算了吧,反正他暂时也没什么家底被那死疯子掏走招兵买马了,就让这抠搜皇帝继续戴着绿帽替人养儿子吧。】
!!!
“咳咳!”
太子楚闻璟实在是忍不住了,重重的咳了起来。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母后好好的生辰宴,大家都经历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一旁,三皇子楚阳澈看着楚闻璟今日似乎状况百出,忍不住笑了起来。
“二哥,你今日似乎有些奇怪呀?难不成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三弟说笑了,本宫只是听到了一些奇闻异事而已。”
皇帝此刻彻底坐不住了。
“皇后,朕突然想到还有些事要与国师商议,这寿宴你们就继续办吧。”
“是。”
“臣妾(微臣)(臣妇)(臣女)恭送皇上!”
【跪跪跪,我还得跪,进宫的时候怎么不说?】
【早知如此我宁愿称病,也坚决不受如此苦果~】
随同皇帝走在小道上,卿千雪忍不住又笑了笑。
这姜六小姐,倒也不像什么有城府的人,反而还有些有趣。
“陛下,我想向您求个恩典。”
“说吧。”
“给姜家小姐一枚免跪牌。”
楚文宗抬眸看了卿千雪一眼,有些诧异。
“爱卿何出此言?”
卿千雪示意楚文宗屏退左右后,才直接直言不讳出了声:
“陛下,能听到姜六小姐心里话的不止您一个。”
“你也?”
楚文宗顿时瞪大了眼睛。
“怕是不止我与陛下,我瞧着今天场上面色精彩的少说也有三五个。”
卿千雪声音淡淡的,楚文宗却是不淡定了。
“爱卿觉得,这是为何?”
“臣不久前发现自己的命星有所变化,必死的局面突然多了一抹生机。”
卿千雪在楚文宗灼灼的目光中慢悠悠的往前走着。
“而几日前,我又侥幸为这位姜六小姐算了一卦,这位姜六小姐,未来无法窥测。
她或许,不仅是我的生机,对大禹来说也是。”
这话可谓是相当的重了。
楚文宗眼神里立刻带上了郑重。
“可此女所言若都是真的,她竟能知晓如此多的秘辛,岂能判言这一切不是姜府运作?”
卿千雪回头:“陛下,吏部尚书是何心性,你岂能不知?更何况,其父配享太庙,他有那个胆量成为家族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