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景南家里没多久段寒成便开始发烧,他的身体本就已经到了超负荷的状态,能坚持到今天倒下实属不易。
景南给他配药喂下去,还不见退烧,只好给他打点滴。
江誉找来时段寒成正处于昏迷不醒的状况下,只好将外面所发生的事情告知了景南,多一个人出主意,也好过自己瞎忙活。
“就是说薛邢的养母已经在想办法要让他无罪释放了?”
这是绝不可能的。
薛邢身上的罪有多重他们都知道,认证物证齐全,不可能无罪释放。
江誉不知段寒成是什么状况,却也知道,要是他醒来知道薛邢在他人的帮助下没有被处罚,那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努力岂不都成了一场泡影。
“总之等段总醒来,麻烦你尽快告知他,好想到对策,我去办。”
当初段寒成不顾所有出国去找元霜,是江誉替他撑着集团里的事情,后来也是真的心寒才会离开,但这么多年培养的感情,他是忘不了的。
“我知道了。”
只有景南知道段寒成有多危机,就算醒来了,一时半会儿恐怕也没办法保持清醒的头脑去想对策,“对了,不如你通知元霜来吧。”
看向了段寒成所在的房间,景南不由感慨,“虽然段寒成说了不能让元霜知道,可他这个情况,多一个人在身边,对他的病情也好,等醒来了,也好直接跟元霜商量。”
江誉点头,“我现在就去找方小姐过来。”—
看到床上的人,他苍白瘦削,面色无光,只是躺在那里,鼻息微弱,像是个洁白的雕塑,下一秒又会脆弱到碎掉。
元霜走到了段寒成身边坐下,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他怎么会病得这么严重?”
她是不解的。
分明昨晚还好好的。
景南站在一旁,“他早就病了,这么多年来有心病,加上移植过骨髓后身体就不如之前那么健康,后来又伤了腿,在国外养伤那段时间这么危急的时刻多了。”
“可他回来的时候看上去很健康。”
这都是段寒成想让别人看到的,并不是真实的他。
景南没有过多的解释,“为了不让你自责,他一大早就来了,就是为了想躲开你,没想到还是没躲开。”
“躲开我他的病就不存在了吗?”元霜没想到段寒成会如此,握着他的手,感受着他微弱的鼻息,内心一阵无法控制的酸涩,“他的烧什么时候才能退,会威胁到性命吗?”
“在国外那几次是有过。”
想到这儿,景南的眼神暗了暗,“说起来,那个时候虽然是付黛陪在他身边,可他每次昏迷叫的都是你的名字,我想这也是后来付黛那么恨你的原因吧。”
段寒成的爱所有人都知道,包括付黛。
唯独元霜一个人,知道却要装作不知道。
“现在只能看段寒成的造化,看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如果你方便的话就在这里陪着他吧。”
景南看了下时间,“我医院那里还有一台手术,你有事就找楼下的刘嫂。”
他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元霜跟段寒成,她握着他的手,弯腰靠在他的心口,曾经她多么想让他去死,最好从她的世界消失,再也不见,甚至恨不得亲手将锋利的匕首捅进他的心脏里。.八
可此时此刻,听到段寒成平稳的心跳时,元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安稳,好想只要他在,所有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闭上了眸子,手却被猛地一握。
段寒成还处在昏迷中,可不论是在现实中还是梦中,他的第一反应都是保护元霜,嘴里含糊不清道着她的名字,“元霜别怕,有我在……别怕。”
听清了他的话,元霜的眼泪落在他的衣服上,接着鼻尖猛烈一酸,泣不成声。